第44章 她就喜欢那些人既看不惯她,又……

云执瞪了眼时清。

她还不如不说话呢!

云执扭身往外走,脚尖一点就又跃上屋脊。

时清抱着箱子,脸也有点热,于是她把箱子打开拿出两个银锭子,在身上蹭了蹭后,一左一右贴在脸上。

舒服了。

现在六百两银子全成了她的。

“哗啦——”

头顶瓦片突然传来声响,时清仰头往上看,平时云执上房都跟猫儿似的,不会弄出半点动静,然而今天故意的,站在她头顶的位置跺了两下脚。

“……”

时清自知理亏,没说话。

她贴着银子疑惑,男主不是沈郁吗?

为什么她亲云执,任务的进度条会增加呢?

沈郁跟云执,不光是名字,这两个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啊。

就这系统也能弄错?还是说,只要她“奸污”的对象是男的就行?

时清沉默。

她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因为晚上那意外一吻,时清到睡觉前都没看见云执的人,但是听蜜合说屋脊上蹲着个“脊兽”,顿时放心了。

他爱蹲在上面就让他蹲在上面吧。

时清虽然这么说,灯还是给云执留着。

春季夜晚连风都是柔的,云执坐在屋脊上面,吹了会儿风才觉得胸口跳动过快的心脏堪堪平静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浓密的眼睫落下,顿了顿,才抬手摸了下被时清亲过的下巴跟嘴唇。

她虽然说话气人,可嘴巴却是软的。

云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眸光闪烁,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缩,整个人掩耳盗铃似的腰背挺直坐的板板正正,脸又重新热起来。

好像他就是这般正人君子,没偷偷想什么。

云执没喜欢过人,也没看过什么儿女情长的话本,身边仅有的例子就是父亲跟母亲。

只是母亲在外人面前豪爽飒气,但在父亲面前就是娇小依人,不生气的时候,是个典型的小女人。

可时清跟母亲截然相反,跟他姐姐也不一样。

她好像跟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云执往下坐点,往后仰躺在瓦片上,脑袋枕着双手抬眼看头顶的夜空。

今日白天天气晴朗,夜晚星空浩瀚繁多,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很是好看。

就是不知道江湖的夜晚,星星会不会也这么多。

远离京城人烟,天高地阔,应该更好看吧。

云执怕见着时清两个人尴尬,硬生生熬到深夜梆子声响才回屋。

屋里灯还亮着,云执愣了愣,轻声轻脚的推开门。

桌子边没有人,放银子的小箱子也早就被时清收起来,唯有旁边留他洗漱的热水还温热。

他坐着洗完脚穿着中衣走到床边不远处灯台剪灯芯的时候,床上的时清听见动静。

“云执。”时清半睡半醒,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声音含糊困倦,“你过来。”

云执瞬间警惕的看着时清。

之前几天春猎的时候因为条件有限,两个人都是睡一起的,可现在都回来了。

云执慢慢走近,双手抱怀垂眸看时清,“干什么?”

时清坐起来,从被窝里掏出三百两银锭子抓着递给他,“我就没想着贪你的,我只是替你存着。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拿着银子肯定会被人骗完。”

她打着哈欠,眼泪都快沁出来。

太困了,要不是等云执,时清早就睡着了。

时清将银子塞云执怀里,往后一躺几乎秒睡。

云执怔怔的站在床边,想反驳什么看时清困成这样就没开口。

他现在已经深刻的意识到银子有多难赚,才没这么傻。

怀里的银子不知道被时清塞在被窝里捂了多久,上面带着她身上的温度。

云执将银子握在掌心里,轻抿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手指慢慢收紧,热意像是顺着掌心指尖一路流到心底。

算她有良心。

云执坐回自己的床板上,将银子塞进床里面用衣物盖住,跟夜明珠放在一起。

三百两银子,按理说如果行走江湖的话,应该够花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如果快没有钱了,还可以接活赚点。

云执抿了抿唇,手里有了银子就该走了。

春猎捉兔子那天他就有种感觉,若是再不找个机会离开,将来怕是舍不得走。

就像本该随风漂泊的蒲公英种子,在一个地方落久了,肯定会扎根于此。

到时候再想挪地方,心就会被牵扯住。

一旦有了牵挂,就不再是潇洒肆意的侠客了。

如同爹娘那般,做回普通人。

云执可能是被关家里关久了,一直叛逆的想出去看看。

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再回来。

云执躺下睡觉。

自从那天梦境里拒绝柳月铭,说要带也是带时清回家,往后这两天都没怎么梦见过他。

两人一夜好梦。

清晨时清被蜜合站在门口喊醒。

“小主子,小主子,起来上朝了,大人已经着人来院里问你起了没有。”

时清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眼睛几乎没睁开过。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早起点卯?

为什么连当个炮灰她都摆脱不了社畜的日子。

云执听见动静也醒了,朝外看了眼天色,又躺回去要接着睡。

反正晨练也不用天没亮就起来练。

“云执。”时清恹恹的出声喊他,有气无力。

昨天睡的晚,她感觉脑袋发懵,头重脚轻。

时清趿拉着鞋绕过屏风走到云执床边,“云执,我可能生病了,你给我把脉看看。”

云执微怔,立马盘腿坐起来看她,“你这脸色看起来不像生病啊?”

“可能是内伤。”时清蹲下来,把手递过去,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头往云执床板上一歪就快睡着了。

“……”

云执隔着她的衣袖把脉。

时清安静的趴在他面前,呼吸平稳,难得可爱。

云执心里有块地方软了一下,松开她的手腕,轻声说,“没病。”

“谁说没病,我得了不愿意点卯的病。”

时清收回手臂,趴在床板上,声音嗡里嗡气,“你个庸医,是不是不行。”

“……”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云执伸手轻轻戳时清脑袋,眼里带了笑意,“你这叫懒病,无药可医。”

外头蜜合听见说话的声音,推开门进来,站在屏风外面轻声喊,“小主子?”

“蜜合,把棺材擦擦,我感觉我命不久矣。”时清连站起来都不愿意,气若游丝的说,“我可能要长眠于此了。”

蜜合眼尾抽动,上次娶亲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就是没睡饱而已。

听时清提到棺材,云执脊背一僵,头皮发麻,本能的心虚。

还没等他来得及站起来给屏风那边的蜜合使眼色,她就已经开口了,“小主子,您怎么把兵器都放在棺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