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师父,谢兰舟是谁啊?”这黄粱集看着有些年岁了,而且宋小姐这里的东西,都是老物件,怎么没听过有这一号人?所以萧渝澜转头问着一脸羡慕嫉妒把头凑过来的青白道长。
刚才宋雁西那话,如果是别人这样说,青白道长早就不服气地跳起来跟人比划,但是宋雁西是谁啊?现在于他心里比琼华天宫那一号人还要厉害呢!
所以哪里敢质疑?
现在听到徒弟问,撇着嘴道:“没听过,不过能写出来这样一卷宋小姐都觉得不错的玄门入门典籍,也是个天才。”过慧易折,说不定就是个短命天才。
不然怎么没留下半点名声?
一面越想越觉得委屈,立马朝宋雁西可怜兮兮道:“宋小姐,你也说了我会的这些不入流,那您不打算给我老道一点什么?”
青白道长这个人,身上恶习很多,但本心和他这傻徒弟萧渝澜一样纯良,所以宋雁西想了想,“你这个年纪学东西太晚,我教你画一道保命符。”
“符,好啊!”青白道长的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笑容,立马虚心求学,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自己靠着画这保命符发家致富……
但宋雁西接下来的话彻底将他的美梦打碎,“鉴于你道行太浅,不大能分清楚善恶,这保命符不可随意给人用,不然你若是给了坏人,他活下来后所做的任何一件坏事,都尽数算到你的头上来,从此厄运交身,死后十八层地狱必定有你的名字。”
这话顿时吓得青白道长虎躯一顿,坚定果断地摇着头,“宋小姐放心,除了我自己。”看了一眼沉迷黄粱集的徒弟,“这孽徒要是没变坏,姑且给他用,变坏了不给!”
捧着黄粱集的萧渝澜忽然明白祖师爷为何要让自己学这个了,他对玄门好奇,家里也给搜罗了一些典籍,但是他却是一点看不懂到底什么意思。
明明这黄粱集文字也是晦涩难懂,可此刻看了却觉得脑空清明一片,样样明白,好似这黄粱集自己从前学过,如今不过是被这些文字勾起了记忆。
已是完全沉溺其中,压根没听到他师父的话。
其实宋雁西没有直接去牛家,归根结底她不是该属于这个世界,即便这里是她的上一世,但她终究会回到自己的时代,因此并不显沾惹多少因。
也正是这样,没有直接对章家动手,不然只需要在章家祖坟头上随便挪一块石头,简简单单就能让他们家破人亡的。
不过运气蛮好的,她还没想到怎么去替二姐报仇,平她这么多年的冤屈,这于慧慧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
是于慧慧自己站不住脚跟在前,要与别的男人私会,如今她的这些风流韵事被曝光,也算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贺家那边对于这种事情,最是轻车熟路了,毕竟他们家的丽华报社很是爱登娱乐八卦的。宋雁西这里又给了这样劲爆的料,算是有了个方向,要查这牛夫人于慧慧的花边,不是轻而易举么?
于是当天晚上就得到了结果,但事情有些超脱了杨秘书的预想。
“你怎么了,沉着一张脸。”贺老板见他进来,不言苟笑,眉头全拧在一起,“怎么?什么都没查到?”
没想到杨秘书摇着头:“倘若没查到还好办。”然后把胳肢窝下夹着的几张照片递给贺先生,那都是些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照片。
贺先生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给自己这些小年轻的照片做什么?其中有一张还是他电影公司去年捧的一个男明星,刚拍了一部片子火起来,这个小年轻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要出国留学,财大气粗地拿钱解约走了。
杨秘书叹着气,“这都是咱们下面的人查到的,跟牛夫人亲密的照片还没洗出来,加班加点,估计半夜就能拿到。”
然后把那四个男人的照片一字排开,从左到右指给贺先生看,“这位早上和牛夫人在大鼻子胡同口一起吃糖饼面茶。”
吃完了早点,一起逛看会儿街就去了一处小洋楼。
待到中午,那青年穿着睡袍依依不舍地送牛夫人出来,牛夫人上了一辆人力车,转角就下车,随即上了旁边等着的小汽车,陪第二个男子去吃西餐,又去了另外一处小别墅。
下午傍晚左右,是贺先生电影公司节约走的那个小明星陪牛太太。
“这小子如今住的地方也不错,牛太太也上去待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来,然后就换了鞋子衣裳。”杨秘书说着,那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平白无故换什么衣裳?而且他那里怎么又刚好有合适牛太太的衣裳?
贺先生脸都听绿了,见过男人好色的,但也没到这个地步,一天最多也就应付一个就差不多了。
女人,他活久见,还是头一次见。
这牛大头脑袋上得多绿啊!
见着杨秘书话还没说完,猛地吸了一口气雪茄,“你继续。”
杨秘书继续说道:“然后是最后这个,去羊汤馆吃了晚饭,接着又去了这小子的住处,到十二点的时候,又来个面生的年轻男子来接,本来以为是牛家的司机,所以没仔细拍,没想到他们又在车里……”
杨秘书顿了顿,“也就差最后这个正脸没拍到,但办事的时候咱拍着了,照片也还没洗出来。先生,此事可大可小,但宋小姐要出手,显然是瞒不住的,断然不能叫别人家抢了先机。”那得少赚多少钱。
但是现在牛大头在北平可以说是一手遮天,要登报也要权衡再三,于是建议道:“不如找孙司令?”
萧家虽然和牛家有仇,可萧家远在金陵,太远了。
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得靠孙司令,而且前阵子这牛大头还想借着章慧心的事情,从孙司令手里抢兵权呢。
孙司令肯定是记在心里的。
不过杨秘书说了这么多,贺先生只将前面牛夫人的那些风流韵事给听了进去,还没从中回悟过来,如今只吐着眼圈靠在沙发上感慨,“果然,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先生?那咱们电话给孙司令?”杨秘书急,要是现在打电话的话,马上就可以安排人准备稿子,半夜照片就出来了马上排版,明天就能见报。
贺先生才彻底反应过来,思索了一下,“行,给宋小姐那边也打个电话。”然后继续想,百思不得其解,问着杨秘书:“你说,这牛太太也是跟牛大头上过报纸的,她就不怕人家认出来?而且这一天天不着家,比皇帝陪后宫都要忙,家里怎么瞒?”
杨秘书似早料到他会问,又从胳肢窝下拿出一张表,“这是牛夫人家里那边的时间表。”
贺先生一看,早上约了某某太太打牌,下午约了某某太太下午茶,晚上约了某某太太打牌,半夜跟某某太太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