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亡杀青宴18
徐制片没有直接说杀人，而是特意形容成虐杀是有理由的。
刘导演刚才对徐制片描述的场景是，赵艺亲自挥刀切下了他的生殖器，还在切面上撒了盐巴，接着把生殖器切成片和剁成肉糜，统统都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明明伤口只有一处，但是这和千刀万剐又有什么区别？徐制片只是听着便忍不住夹了夹腿，脑门冒冷汗。
秉持着某种小心思，徐制片把这些都仔细的告知了陈半白。可惜的是，他说完之后，没见着陈半白害怕的样子。
嗯，也没有夹腿。
徐制片只当陈半白是要面子忍住了。
陈半白没有对赵艺产生过性联想，自然不会听到这个就害怕。他的关注点在于事情的本身：“让刘导演把昨晚的事情再仔细说一遍吧。”
徐制片用眼神表示谴责，这种事情让人家再仔细说一遍？这踏马就很杀人诛心啊。
陈半白不为所动，往床沿坐下，平静地看向躺在床上，刚才还追着他砍的人，道：“我觉得你再这样下去五天不到就会死在这里。”
“你还记得这场是你的晋级赛吗？在这里死了，就不会再复活了。”
这是陈半白在论坛里了解到的，主播以下的玩家晋级赛进入的是主播级别玩家对应的游戏世界，所以死了之后，就真的死了。
活着是人类的本能，蝼蚁尚且偷生，哪怕是被游戏折磨得要疯了的那些低级玩家，在晋级赛时，想的也不会是我终于可以去死了，而是满怀着脱离苦海的欲望。
陈半白语气和缓地几近诱哄：“但是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只要我们找到了破解困局的办法，多半就能救你。”
刘导演躺在床上，憔悴的神色和浑浊放空的双眼，让留着胡子的脸看起来更加的苍老，原本他看也没看陈半白，但是在听到陈半白的话之后，他的眼中多了一抹亮色，缓缓地转过了头。
刘导演之前对陈半白的那一套很是嗤之以鼻，认为探寻剧情和所谓的真相是多此一举。但是现在，它却成了他的那块浮木。
刘导演这会儿是清醒的，但他有预感，他时刻有再次发疯的可能。那种状态让他回想起来便很心悸。
比起看见自己被赵艺折磨死的场景，那种陷入不理智的状态，其实才是他最恐惧的。
刘导演隐隐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如陈半白所说的那样，活不过五天。
刘导演之前一直嘶吼着叫嚣着要杀了赵艺，这会儿嗓子又疼又哑，他艰难地道：“你真的能救我吗？”
“我只能说尽量。”陈半白道：“我只是个新人玩家，能力有限，但是我想活着离开游戏。我们的目标一致，也并没有利益冲突，如果可以，我当然要救你。”
陈半白并没有满口保证会救人，甚至也没有特意展示自己特别的能力，但是此时很没有安全感的刘导演，却觉得心下稍安，几乎没有怀疑陈半白的话。
于是刘导演也不去多想他和陈半白之间的那点矛盾了，陈半白问他什么，他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
一旁的徐制片眼神微妙地看了陈半白一会儿。
他发现他大大的低估了陈半白，陈半白虽然是个弱鸡，连幸运值都是F，但是陈半白挺会哄人的。刘导演连对他都不会说的话，对着陈半白竟然毫无隐瞒，明明刘导演是他的用泵，却把更多的信任给了陈半白。
这也算是个厉害本事了。
徐制片不承认是自己的情商和手腕不够，只在心中一口咬定这是陈半白的天赋，哄骗人的天赋。
陈半白尽可能的从刘导演口中挖掘到更多更细的信息，结束后，他突然灵光一闪，立刻打开了自己的游戏面板。
【主播信息
姓名：陈半白
主播等级：E
身体素质：E
精神力：SS（精神状态轻微下降中）
幸运值：F
魅力值：A—？？？（不可预测）
绑定装备：厉鬼X1
积分余额：134】
面板上，“精神状态轻微下降中”被标红，陈半白注意到，这次被标红的这段信息和上次有稍许的不同，多了“轻微”二字，这大概和他喝了属性药水之后把精神力提升到了SS有关。
从他面板的一系列变化来看不难分析出，精神力等级越高，精神状态维持的越好。而精神状态的急剧下降，灵魂防护屏障就会变弱，变得更方便邪祟入侵。
具体表现大概就是刘导演这样的。
刘导演说他昨天能频繁的看到异像，这些异像还对它有攻击的行为，比如他在刷牙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就会把牙刷往自己的喉咙管里捅，而他也会神经恍惚的被牵引着这样做，虽然他能及时反应过来，但是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神经，让他在恐惧中变得越发浮躁易怒。
这就像是一种精神污染，然后致使刘导演精神更加衰弱，变得更容易产生幻觉。
是的，幻觉。
陈半白从第一天开始就怀疑梦里的那些都是幻觉，到了现在，他甚至大胆鉴定，白天发生的这些，无论是血水，镜子里的鬼，还是眼珠子，都是幻觉。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些鬼怪并未对他们的身体产生实质性的伤害，所有的攻击行为都是针对玩家的精神。
异像是为了对他们进行精神污染，污染他们的精神，摧毁他们的精神状态是为了对他们的进一步控制。
而从刘导演发疯后的所作所为来看，背后的存在是想利用他们去杀了赵艺。
陈半白让徐制片等人立刻查看自己的游戏面板，结果如他猜测的那样，他们的精神力一栏中都出现了“精神状态下降中”的提示，不同的是，刘导演那一栏的提示中多了剧烈二字，这也从侧面证实了他的推测方向是正确的。
陈半白不想暴露自己的精神力属性值，所以他没有说完整的推测过程，而是着重的说出了结果。
而在他说出他的推测之后，陈半白捕捉到了刘导演表情的突变，他看向刘导演，不等他问，刘导演就主动的说出了一件事情。
“我有件事情瞒了你们。”刘导演道：“第一个晚上，我其实‘死’了一次，不，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死了，毕竟我第二天还活着不是吗……”
刘导演的声音变小，情绪明显产生了剧烈的波动，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手指不安地反复揉搓着：“我的脑袋被那只鬼砸出了一个窟窿，流了很多血，但是我第二天摸了后脑勺，是完好无损的。”
徐制片听到刘导演已经“死”了一次，吓了一跳：“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么大的事情瞒着藏着，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我要是说了，你们难道不会误会我，排挤我吗？就像你现在这样，你在怕我是不是？你怕我也变成鬼了是不是？”刘导演直勾勾地盯着徐制片，继续道：“你之前不让陈经济调查剧情不也是为了不被怀疑？跟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