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恋爱禁止34

修长的身影一跃而下,站定后朝两人,准确的说是朝陈半白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的步子不慢,却给人以一种沉重缓慢的感觉,让人的呼吸都跟着放缓了下来。

柯景澄屏住呼吸,脸色凝重,做好了随时动用技能的准备。

陈半白安静地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青年,轻声地叫了一声:“祁年。”

高大俊美的青年在陈半白的面前站住,淡淡地道:“陈半白。”

祁年和祁寒在此时仿佛重叠成了一个人,冷漠又严肃,强大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在替陈半白捏把汗了。

【“我怎么觉得主播要挨打……”

“何止是挨打,祁年像是要把主播给杀了。”

“祁年不是喜欢主播吗?怎么这么吓人呜呜……”

“喜欢上一个骗子,对高傲的人来说是很致命的打击啊,因爱生恨多正常。”】

此时柯景澄的思路和观众们的是一致的,祁年几个是天之骄子,发现自己的敌人蒙骗自己,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妥妥的要恼羞成怒,活刮了这个给予自己莫大羞辱的人。

柯景澄已经做好了出手救陈半白的准备,却突然看见,陈半白直愣愣地走向了祁年,然后抱住了祁年的腰?

柯景澄差点脚底打滑来个平地摔,嘴巴惊讶得大张。

现在的D级主播已经生猛到这种程度了吗?他都感受不到祁年身上骇人的气息的吗?

祁年推陈半白,陈半白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他仰头与祁年对视,抿了抿干燥的唇瓣,道:“让我再抱你最后一次吧。”

陈半白微顿,然后惨然一笑:“我其实一直在等你们找我,我没打算逃,也知道逃不了……”

“我只是害怕见到你们,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后,一定会很恨我吧……我知道我不该贪心,带着欺骗的爱迟早要破裂,但我自私的想让这个美梦再做久一点。”

“我是后来靠我的朋友才恢复记忆的……你们或许不会相信,但,但我对你们的感情是真的……”

陈半白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小声,头重新低下,眼中的眼珠滚落,落到了两人脚下,隐没在泥土里,无声无息,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祁年。”陈半白之前微微颤抖的声音已经镇定了下来,他再次靠近,靠在了祁年的怀里,道:“如果不用我去祭祀的话,我希望你能吸干我的血,让我死得其所,死得体面一些。”

祁年刚才推陈半白的力气便不大,此时他没有回抱陈半白,却也没有把陈半白推开,他沉声道:“被吸成一具干尸你觉得很体面吗?”

过了一会儿,陈半白才闷闷地道:“……我怕疼,这样死得利落些。”

熟悉的娇气劲儿让祁年微顿,他垂着眸子,看着陈半白脑袋中央的发旋儿:“你觉得我会折磨你?”

“安棱一定会折磨我。”陈半白道:“安棱生气的样子,很凶很吓人。”

“你倒是了解他。”祁年淡淡地道:“你知道我生气的样子是什么样吗?”

陈半白仰头看他,眼中有淡淡地茫然。

他还没见过祁年正经发过脾气呢,最吓人的一次是祁年突然扑倒他咬他脖子,但那次速度太快,他感触不算很深刻。

“你之后会知道的。”祁年对上陈半白红红的,被眼泪打湿了睫毛的眼睛,他缓缓地低下头,嘴唇凑到了陈半白的唇边。

陈半白没躲,但最终祁年也没有吻他,因为安棱来了。

安棱冷眼看着两人:“呵,我都听见了,陈半白。”

安棱将陈半白三个字咬得极重。

祁年察觉到自安棱出现后,陈半白将他抱得更紧了。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不太可能是伪装。

安棱也注意到了陈半白对祁年的依赖和信任,本来脸色就很臭的脸瞬间变得更臭了。

安棱手腕一动,手中的皮鞭就像一条灵蛇一样超陈半白袭去,它圈住了陈半白的脖子后,安棱一拉,就把人给拽了过来。

刚才还做出要亲吻陈半白,态度已经出现松动模样的祁年袖手旁观,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眼神淡淡地看着陈半白一脸惊慌的被安棱掐住脖子,在看见陈半白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和那一抹绝望时,嘴唇抿得更紧了一些。

而原本稍稍松了一小口气的柯景澄和观众见此又把心给高高地提了起来。

柯景澄更是懊悔自己刚才反应慢了一步没有阻止安棱,现在他反而不能轻举妄动了,陈半白那纤细的脖子,他毫不意外安棱手一抖就能把它给扭断。

陈半白原本含在眼中的泪滚了下来,落在了安棱的手背上,安棱眼神微变,差点忍不住收回手,去用力搓一搓被烫着的那块地方。

而在他手松的瞬间,陈半白动了,不是逃跑,而是用力的环住了安棱的脖子。

安棱察觉到了怀中的人身体一直在轻轻地颤抖着,将手收了回来,插进了口袋里,嘴角扬起讥嘲的笑意。

陈半白以为他是祁年,撒娇好使?虽是对陈半白这样做很是嗤之以鼻,但他也任由陈半白环着他脖子,他冷眼觑着陈半白,琢磨着要怎么教训人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脖子忽然一烫。

这娇气包又哭了!

安棱咬住后槽牙暗道,哭也不好使!他才不会像祁年那么好哄,他这次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次陈半白,让他知道……

“安棱……”

陈半白声音带着轻颤,却还是让人听出了陈半白语气中含着撒娇的意味。

“我怕疼。”他道。

安棱想说我就是要让你疼,让你长记性,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我又不会打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他开口时,声音都不自觉的放柔放软了。

说完,安棱便有些懊悔了。

同时又很不高兴,他想,陈半白就这样怕他?!

他脾气再差,也从未对陈半白下过手,反倒是祁年,当初差点把陈半白吸死,偏偏陈半白怕他,却对祁年很是依赖和信任。

安棱心里不由的泛起了一阵委屈和酸劲儿。

真的要教训陈半白,刚才他的一连串动作够去掉陈半白半条命了,而事实上陈半白的脖子上连道红印子都没有。

陈半白泪眼看着安棱:“真的吗?”

安棱语气凶巴巴:“假的!”

“回去就弄死你。”

陈半白的脸刷得又白了一层,配着干燥的唇和哭红的眼睛,模样极为凄苦。

安棱实在看不得陈半白这幅模样,怎么胆子还是芝麻点大?之前在他面前不是可嚣张了吗?他说一句陈半白就能贫一句,就差骑他脖子上撒野了。

安棱很烦躁,烦躁得都懒得再想怎么教训陈半白了。

他把手放在陈半白头上,狠狠地薅了两把,不耐烦地道:“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