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注视
在场的可能唯有死者妹妹的朋友仍然觉得一色相生在胡说八道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色相生要撒谎,还是这种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她忍着面对一色相生的头皮发麻的感觉站了起来,把自己闺蜜护在身后,做出了自己所能认为的最可怕的表情。
“小希她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坚信这点,并且信任好友,所以如此斩钉截铁。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说她有不在场证明,到底是什么情况?”朗姆出声。
“现在警方那边还没有查到相生君所说的小巷,这可能是她垂死挣扎的最后机会了。”安室透走到一色相生的身后,似笑非笑暼看一色相生,“当然如果相生君是信口胡诌,那当我什么都没说。”
一色相生看着安室透,想了想,又伸手拉住安室透的衣角,又藏到了安室透的身后:“安室先生,谢谢你替我说话。”
“……”安室透,“自动屏蔽掉后一句话吗。”
“算了。”安室透看向前方,“两位小姐怎么说?”
站着的那位看了眼坐着的,发现后者咬唇垂头不语,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抬高了下巴:“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我接到了小希打来的电话。她在猫咖附近捡到了一只被人凌虐的幼猫,需要紧急救助。我在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和她碰面,又一起去了诊所,之后就一直待在那里了,直到接到你们的电话。”
“这算什么不在场证明啊。”毛利小五郎睁大了眼睛,“十一点到十一点五十这么长的时间内她都不和你在一起啊!”
“你搞清楚!从猫咖到米花公园需要一个钟头以上的路程,如果她是凶手难不成她还会瞬间移动吗?”
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讪讪地缩了缩脖子:“也对……”
同一时间,柯南的手机振铃,安室透的肩膀被一色相生戳了戳,安室透转头,一色相生递来了自己的手机。
柯南和安室透看见了用斜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注了猫咖、居酒屋、米花公园、宠物诊所以及死者朋友家所在的位置。
地图清晰明了,甚至把车程脚程都标注出来,也难怪他们在看到这张地图的瞬间睁大了眼睛,瞬间想通了作案手法的关键。
安室透别有深意地看了一色相生一眼,把手机里的信息展示出来,他询问着正对面的死者妹妹的朋友:“地理位置是这样的吗?”
“什么?”朋友睁大了眼睛,她凑近去看手机屏幕显示的画面,愣了一下,“对,没错,就是这样……”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朋友百思不得其解,“我没有说我的家和诊所在哪里啊。”她看的是一色相生。
一色相生把手机递给安室透的行为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可以看见,所以刚才一色相生是躲在安室透身后手打地图,打出了能让安室透和柯南瞬间破解真相的地图。
触及到妹妹朋友的目光,一色相生如同刚才说出案件一样没有做出回应。
然而这时候柯南啊咧咧地指着朋友的鞋子叫了出来,经他提醒毛利茅塞顿开,原本准备提起柯南后衣领的手顿住,逻辑分明地推理出了朋友目前的住址。
朗姆拍手称赞师父的厉害,又说老夫也不能逊色,然后通过气味等指出朋友的兽医身份,通过她们来这里的时间推断出了宠物诊所的位置。
安室透则是把手机递还给了一色相生,不紧不慢地说出了如何破解死者妹妹不在场证明的推理。
首先需要考虑那幅地图,其中的车程以市区内可行驶的最大时速算出。
第一案发现场就是距离居酒屋很近的22番地的右侧巷道,从居酒屋过去大概走路几分钟就能到巷口,再开车不到十分钟就能到米花公园,途径米花公园再到宠物诊所,需要花上二十分钟的时间。
另外,从猫咖必需途径居酒屋附近才能到米花公园,即猫咖到居酒屋需要开车一个小时,猫咖到米花公园需要一个小时又十分钟;猫咖到朋友家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
如果妹妹一开始就在猫咖,她自然没有可能犯案,也没有时间转移尸体,但是如果妹妹一开始的位置不是猫咖而是四丁目的那个小巷子呢?
具体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妹妹杀了哥哥,在11:20联系了朋友,佯装在猫咖附近,以救治流浪猫的借口给朋友打电话,然后动身去公园抛尸,做完时间大概在11:35左右,再往回赶。
等到她重新返回居酒屋,应当是在11:45左右,而朋友已经出发二十来分钟,但由于朋友家到猫咖与居酒屋到猫咖的距离不同,妹妹仍旧有时间开车赶上朋友,与朋友汇合,装作自己是从猫咖出发。
这完全是有可能实现的。
朋友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别开玩笑了,你们只能证明她有作案时间罢了,根本没有明确的证据!小希,你起来告诉他们……”
“高木老弟那边有消息了。”目暮十三放下了手机,他冷着脸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垂着头的死者的妹妹,“确实如同那位……呃……”
目暮十三卡壳了,他还不知道一色相生的名字,小兰的怀里抱着刚才从毛利手下抢来的柯南,她恰好站在目暮十三不远处,因而善意提醒。
目暮十三继续说到:“如同一色老弟所说,现场找到了血迹,撕碎的赛马券和凶器也被找了出来——相信血液和指纹的检测结果很快就能够出来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天哪……
一色相生的话是真的。
他真的……说对了!
“那、那又怎么样,不可能检测出来的!小希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小希你说话啊,站起来否决他们!”仍旧唯有朋友的声音嘶哑到破音。
“丽奈,够了。”沉默良久的死者妹妹终于抬起头来,她红肿着眼睛,显得柔弱无助,声音也是哑的,“我就是凶手,你们带我走吧。”
“小希……”朋友一下子哑然。
“我是不小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哽咽地擦着又开始不停滚落的泪水,“他一直跟我要钱,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理所应当供养他,可我还要养家,我真的给不起了,所以醉酒后他又来纠缠我,我一不小心就、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崩溃地将双手拢在脸部,泪水汹涌而出。
“说谎。”直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凶手停下了哭泣声,她慢慢抬起头,首先看见的是安室透,然后是一色相生。
一色相生看着她,撕开了她欲盖弥彰的最后一层假面:“你在不停地向他要钱。他醉酒后好说话,你在居酒屋附近与他谈话。他给你赛马券,你不知道赛马券中奖,以为他在侮辱你,撕碎了赛马券,趁他转身砸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