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满分酱 一更，二更，一万三营养……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是需要经过层层选拔的, 先是在省内选拔，总共选出几百个人参加国家级的比赛，这场比赛简称为CMO, CMO最后只选出五六十人左右进入国家集训队。

姜云微在CMO中获得了全国第一的成绩, 作为那幸运的几十人之一被选入国家集训队。然而即使拿到国家集训队的名额, 也不能代表国家出征国际比赛, 因为在集训队中还有一次最重要的选拔。

这一场选拔只会选出最优秀的六个人参加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这一次国家集训队训练的地址在首都大学。

姜云微和父母告别之后, 坐上飞机, 来到首都大学。

他按照教练之前通知他的信息, 先将自己的行李在宿舍放下, 随后便来到首都大学一处宽阔的教室。

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几十人，这些人是在全国精挑细选出来的苗子。

教练正好就是之前想要争取姜云微的教授，他很看重姜云微，觉得他能亲手打磨一块璞玉。他自从听到姜云微拿航空大学的保送名额之后, 心里十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苗子居然被别人截了胡。

教练看到姜云微过来, 压低声音说：“你真的不报我们学校？你之前不是对我研究的数论方向很感兴趣吗？我可以好好带一带你。”

姜云微摇了摇头, 思考良久之后, 坦然说道：“老师, 他们学校也有一位教授在数论方面颇有建树，而且……”

教练十分疑惑, 好奇地问：“还有什么原因？”

姜云微想了想，还是选择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他们学校的食堂比较好吃。”

教练：“？？？”

教练迷茫不已，以为姜云微是在跟他开玩笑, 但是他记得姜云微是一个挺严肃的人，而且姜云微的表情不像作假。

教练十分迷惑，想要弄清缘由, 但是学生们已经来齐，他需要给学生们安排作业，他于是说道：“你先找个地方坐，我们集训之后再好好聊一下这个问题。”

姜云微点头应下，找到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下。

教练站到讲台上，让自己的助教给教室里的学生分发试卷：“集训共有十天，你们每个人将会拿到两百张试卷，这些题目是我根据imo设计的专题训练。你们如果好好练习的话，会对imo的题型有深度的了解。在集训结束之后，我会举办一场考试，这场选拔只会留下前六名，其他人便打道回府。”

两百张试卷，集训只有十天，意味着一天至少要做二十张以上的试卷。

学生们：“……”

他们感觉头顶微微有点凉。

姜云微拿到自己那两百张试卷，这些试卷叠在一起像是一本厚厚的书。他看着上面的试卷，想着自己曾经跟航空大学招生办联系的事情。

航空大学招生办的人说：“学生们高二就可以参加高考了，你如果想提前来学校当然是可以的。”

姜云微得到招生办的允许之后，心里有些高兴，同时生出了丝丝战意。

他明白航空大学招生办的人之所以对他态度如此之好，是因为他在CMO中拿到了全国第一的满分成绩。如果他在接下来的imo中表现不好，或者直接在集训队就被刷了下来，那么航空大学招生办的人说不定会后悔对他进行特招。

姜云微希望自己能够拿到好的成绩，上自己的梦中情校。

他收回思绪，投入无休无止的刷题之中。

到了晚上七点，一天的集训结束，学生们相携回到宿舍。

教练这段时间也和他们一起住在宿舍里，晚上的时候，他特意找到姜云微，将自己写下的资料给他。

他看了姜云微今天写完的卷子，发现他在代数、几何等等方向上掌握得都非常好，可是他对于古代数学的了解并不够。

姜云微是集训队中表现最好的幼苗，没有之一，教练希望他能将自己的薄弱点攻克，在imo中为国家争光。

教练见他收下资料，于是说道：“ imo很喜欢考古代数学题，你这方面一定要好好提升。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是古代数学的重要分流之一，如果还有余力的话，得学习一些楔形文字。”

姜云微看着教练给他的资料，心里有丝丝感动。虽然教练知道他没有去拿首都大学的保送资格，但是教练并没有因此对他变得不重视。教练写下的建议十分有帮助，他光是看上一眼，就感觉茅塞顿开。

“谢谢老师。”姜云微感激地说。

教练看着姜云微这副听话的模样，心里有丝丝不高兴。他本以为只需要跟隔壁水木大学的老对手争抢姜云微，没想到航空大学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愣是把他种在土里的小苗苗给挖走了。

教练的语气中有难以察觉的酸气：“现在下课了，你好好跟我讲一讲航空大学有什么好的地方。你之前说食堂好吃，这也太扯了，我们学校的食堂也不差。”

在教练进来的时候，姜云微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姜云微叹了一口气，低头从行李箱之中掏出香辣牛肉酱。

因为他要来首都参加集训，如果通过的话，还要去参加国际比赛，所以他特意买了好几罐香辣牛肉酱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准备在路上吃。

因为这些香辣牛肉酱并不多，他原本只想自己吃。但是教练并不理解他的做法，他需要好好解释一番。他只能忍痛割爱，将香辣牛肉酱拿出来，对教练说：“老师，正好要吃饭了，我给你做一顿饭吧。这是我在航空大学买的香辣牛肉酱。”

他们住的宿舍是特别宿舍，是单人间，而且都可以开火。

教练见到学生要用一份酱来证明自己说的话的真伪，心里十分好奇，一份普普通通的酱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既然姜云微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立刻反驳，还问：“这里虽然可以开火，但是米面需要自己买，现在烧饭来不及，我去食堂打两份饭吧。”

“好的，谢谢老师。”姜云微感激地说道。

他们这个宿舍距离食堂特别近，教练很快便打包了米饭回来。

姜云微看着香辣牛肉酱的瓶身，上面写着：“小火加热一分钟，风味更佳。”

姜云微打开电磁炉加热按钮，将香辣牛肉酱倒入锅中。

在高温下，红油渐渐沸腾，汤汁冒起鼓泡，大大的肉粒藏在其中，香菇则吸足了汤汁，一股诱人的香味四散开来。

香辣牛肉酱本就十分香浓，在加热之后，这股香味变得愈加霸道，顺着窗户传到了隔壁的阳台，笼罩着这栋宿舍楼。

旁边宿舍的学生们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什么味道这么香。”

“好香的一股肉味，我还没吃饭呢，肚子就开始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