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再乱动,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陈宇川是个一点儿火苗能炸三米高的人,路阳却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他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在陈宇川炸开的毛上顺着摸两下。
他一摸,陈宇川马上就能消停。
今天路阳没顺毛摸,他还故意往陈宇川着火点上逆着来。
陈宇川更炸了,回头狠狠瞪着路阳,扬声嚷道:“再来……”
路阳松开陈宇川,陈宇川喘了口气撑着胳膊站起来,戴好拳套对着路阳又发起进攻。
后来陈宇川跟路阳又打了三局,这回陈宇川一点都没收着,拿出了平时最好的状态,但三局结束,无一例外,都被路阳压在身下。
结束的时候陈宇川仰面躺在擂台上,张着嘴大口呼吸,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头晕乎乎的,头顶广告牌上是某运动器材的广告,广告牌也在乱飘乱晃。
“还来吗?”路阳躺在陈宇川身侧,偏头问他。
“操……”陈宇川骂了一句,“路阳你等着……”
路阳站起来,站在陈宇川头顶,低头看着他说:“行,我等着……”
路阳说完,摘了手上的拳击手套,转身下了台。
这次陈宇川没叫他也没拦他,他躺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旁边小羊在叫他。
“川哥,你没事儿吧?”
陈宇川听到声音,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胳膊擦了擦头顶跟眼皮上的汗,吐了口气说:“没事儿。”
小羊给他递了一瓶功能饮料,陈宇川接过饮料,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一口喝了大半。
陈宇川洗完澡换好衣服,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早已经黑透了,窗外的霓虹灯不停地变换着颜色转动。
陈宇川拎着拳套路过前台时没直接走,站在柜台前问小羊,“路阳来这里的打拳记录,能给我看一下吗?”
小羊有点为难,陈宇川跟路阳刚刚在打拳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已经说错话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川哥,我们有规定,会员的记录,不能给别人看。”
陈宇川不死心,“小羊你放心吧,我保证路阳不会来找麻烦的,而且我俩跟齐哥都那么熟了。”
齐哥是这家拳击馆的老板。
小羊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在电脑里调出了路阳最近半年的记录,让陈宇川进柜台后自己看。
陈宇川往屏幕上一瞅,好家伙,一页一共是三十条记录,路阳的有五页。
他拿着鼠标挨页点了点,记录最后一条显示的是进拳击馆刷卡的时间。
陈宇川在心里默默算了算,除了路阳出差去外地的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大都是在他下班之后。
陈宇川想,原来路阳每天晚上那么晚回去,都是来这里打拳啊。
陈宇川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小羊:“他,每次都是自己来的?”
小羊忙不迭地点头,“川哥你放心,阳哥没带别人来过,他每次来都是自己,我一直都是下午班,除了中间请过一两次假,都是我给他刷的卡。”
陈宇川自嘲一笑,关了电脑页面,跟小羊说了声再见之后就转身走了。
每天晚上都来,这是有多不想回家,多不想看见他啊。
陈宇川出了拳击馆,开车直奔凌群的酒吧。
一个包厢里乌烟瘴气的坐了四个人,陈宇川推门进去的时候,凌群冲他吹了个口哨。
“快看看快看看,这谁呀?长得真不赖,来的正好,过来陪小爷喝一个。”
陈宇川关上门,呛了他一声,“我陪你喝?恐怕你付不起我的价。”
华博学在旁边插一嘴,“凌群出不起?那谁能出得起啊?是不是就路阳出得起啊?”
凌群跟其他人哈哈大笑,又问他怎么又没带路阳一起来。
“现在路阳也出不起了。”陈宇川说。
陈宇川走进去,站在沙发边,先扫了一眼,包厢里的人他都认识十多年了,一看他们这样,就知道都喝得差不多了,说话一个个舌头都不打弯儿了。
这整个包厢里的人,真从一开始就论起来,没一个是他的朋友,全都是路阳的朋友。
路阳朋友很多,但以前那些看不惯陈宇川的“朋友”,路阳已经都不来往了。
剩下的这一屋,要么就是路阳发小,要么就是一起陪着经历过事儿的,都是处得下来的,而且他们还都跟陈宇川处得很好。
现在他们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算不喊路阳,也会喊上陈宇川。
陈宇川走到华博学旁边坐下,把他旁边的凌群往旁边挤了挤,坐在他俩中间,又跟华博学要了根烟。
陈宇川一坐下,离得近了,华博学才看出他嘴角有点发青,他掏出打火机给陈宇川点着火问:“又去拳击馆打架了?”
“打了。”陈宇川想起刚刚跟路阳打的那几局,他知道路阳已经很收着了,虽然他每次都输,但他嘴角就多了一点青。
路阳脸上被他揍了好几拳,光看脸,路阳比他难看多了。
“我说你们俩这个情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行的。”华博学说。
陈宇川吐了口烟,说:“情个屁的趣啊。”
华博学又问:“一个礼拜了,都是你自己来,路阳竟然愿意放你出来跟我们鬼混一个星期?”
陈宇川往后一仰,后背靠着沙发,闭着眼说:“一个礼拜前我们离了。”
陈宇川说话声音不大,就他旁边的华博学跟凌群听见了,他们没一个信的,凌群给他倒了杯酒,“在我这扯什么淡呢,你跟路阳能离?”
陈宇川又坐直身体,夹着烟的手捏起酒杯,冲着他晃了晃,说:“要不是离了,你觉得我能出来跟你喝一个礼拜?我他妈不早被路阳给劈了,你啥时候看我跟你出来喝酒抽烟了?咱们以前聚,不都是在博学的茶楼聚吗?”
俩人一听,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坐在他们中间喝酒的陈宇川。
凌群“靠”了一声,大声说:“你们真离了?”
凌群这声不小,其他俩人都听见了,纷纷看向他们。
游嘉容先开口问:“谁离了?凌群你离婚了?”
凌群抬脚踹了一脚说话的游嘉容:“我他妈的还没结婚呢,我跟谁离去。”
游嘉容抬脚回踹了一下,“那你赶紧结啊,在这泄什么愤呢。”
"到底谁离了啊?"游嘉容旁边的黄江问,又指了指游嘉容跟陈宇川,“这屋里结婚的,不就咱仨吗?”
他说完问游嘉容:“你离了?”
游嘉容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老婆就是他的天,他说:“你他妈的盼我点好行不行?”
“是我,我离了……”陈宇川把杯子里的酒全喝完了,笑眯眯着眼开口,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嗓门不算小,包厢里的人都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