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修大池子没有必要讨好。

接连四日,虞砚每夜都趁着夜色离开侯府,天亮之前回来。

他白日就在府上睡觉,除了明娆,谁也不见。

安北侯睡了,阿青才敢小声把明娆叫出来,“夫人,孟将军想见您。”

“见我?”明娆诧异道,“他不找虞砚吗?”

阿青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明娆站在门口,回望了一眼屋内,沉默了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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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久知不敢把明娆单独叫到屋里去,若是被侯爷知道,或许他的下场就会跟当初背叛虞砚的那个“朋友”一样,被扒掉一层皮,然后挂在暗牢的墙上。

孟久知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对着眼前的女子讪笑道:“夫人见谅,咱们就在这说吧。”

四面通风,远处是一片油松,头顶还有太阳。

几步远外就有阿青和禾香守着,暗处还藏了不知多少女护卫。

他们二人一人站在院子里,一人站在院子外,中间隔着一道月门。

明娆哭笑不得,见孟久知是真不敢把脚踏进来,只得点头。

她对孟久知是很尊敬的,安北侯整日不务正业,全靠这位孟将军夜以继日辛苦劳作,累死累活地打这一份工,今年也二十六了,忙到没时间认识姑娘成婚成家。

反观虞砚,十日里能有八日闲在家中,剩下两日就算去营地,也顶多半日就回。

也就明迟朗受伤后,虞砚才忙了起来。

明娆拢了拢披风,她大概能猜出孟久知单独来找她是为何事,温声道:“可是营中最近又出了什么乱子吗?”

若是,那她得劝劝虞砚别总在家里耗着。

孟久知摇头,“那倒是没有,就是想问问您,侯爷近来……”

他颇为忌惮地拿眼睛瞄了一眼房门,见门还关着,明知那男人应当是听不到的,可心里还是没来由地害怕,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侯爷近来心情还好吗?”

明娆点头,“尚可。”

“夫人,那日你们从茶楼回来,就是遇到那位庄主以后,后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吗?”孟久知顿了下,“尤其是天亮的时候。”

他一说,明娆就回想起那日清晨的事来——

……

那天明娆很早就醒了。

她每一次很早醒来都有事情发生,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醒时旁边没人,床榻是凉的,凉透的,显然人早就离开了。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明娆已经不会再惊慌,她坐在床头缓了会精神,才慢吞吞地自己拎过衣裳穿上。

不能不穿啊,若是叫虞砚看到,又要婆婆妈妈啰嗦半晌,说她不叫人放心,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先把衣服穿好,若是着凉可如何是好?

明娆一想起来他唠叨的样子就头疼。她把自己裹严实,才穿上鞋子下了床。

若是平时发生了紧急的事,虞砚都会给她留一张字条再离开。今日梳妆台上没有字条,他应当还在家里。

明娆直接去了盥洗室。

她的步子踩得很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声音,脚踝上的铃铛声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她刚走到连接的小门旁,便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明娆没有推开门,她背靠着门板,又站了好一会。

她听着里头大约换了三回水,男人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心头的疑惑愈发浓。

才一转身,视线不小心落在了房间的一角,那里堆着几件旧衣服。

说是旧衣服,其实是昨日虞砚穿过的,但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发红发红,颜色暗沉,仔细轻嗅,空气里似乎还有淡淡的血味。

被人随意丢弃在那里,似乎是打算扔掉的。

明娆慢慢蹙起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究竟去做什么了……

没一会功夫,里头又换了一次水。

虞砚在家里时,总是跟五感皆丧失了似的,只有在家里他才是完全放松的。不再对周遭的环境抱有警惕,甚至连明娆已经来了半晌,他都未曾察觉。

明娆开门走进去时,虞砚整个人像只慵懒的大猫,懒洋洋地靠在桶中,手臂随意搭在边缘,阖着眸,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明娆抿了下唇,手指勾向自己的腰带。

才刚穿好的衣裳顺着莹润细腻的肤滑了下去。

虞砚就在此时蓦地睁开了眼睛。

等明娆将最后一件衣裳挂到旁边的衣架上时,一抬眸,便撞进男人无比幽深晦暗的眸中。

女子身姿曼妙,拥雪成峰。她身上每一处肌肤虞砚都抚摸过千百回,全身上下每一处的触感,他的唇也都感受过。

但她从未这般……这般含羞带怯、娇柔妩媚地在他面前解过衣裳。

“娆、娆娆?”

虞砚滚了滚喉结,嗓音沙哑,开口时甚至打了个磕巴。

一双凤眸紧盯着,怎么都挪不开目光。

“这是要、要作甚?”

虞砚看着明娆一步一步榻上木台。

叮铃,叮铃——

虞砚目光下落,停在那纤细的脚踝上。白到发亮的皮肤上,金灿灿的铃铛清脆作响。

喉结不住地滚动着,虞砚整个人像是被裹进了一团火里,燥热难耐。

他觉得她每一步走得太慢了。

女子的肤白如瓷,冰肌雪肤,体酥骨匀。她脸上晕着粉,双眸噙着娇柔的媚意,若有似无地传达着惹人遐思的情意。

虞砚有些狼狈地低喘了声。

心底久久不散的杀意竟在这一刻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浓烈的欲。

翻天覆地的欲…念几乎将人湮没,他搭在边缘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在此之前,他已沐浴四次了,总觉得身上还有令人作呕的味道,怎么都洗不干净。

他心里无比烦躁,偏偏这时,她来了。

明娆微微俯身,手撑在桶的边缘,将白皙的腿探进了水中。

虞砚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抓住她带着铃铛的脚腕,另一手勾住她纤细的腰,将人拉了进去。

噗通——

她掉进了他的怀里,渐起一地水花。

水是刚刚加的,还热着,明娆甚至还能看到空气中缓缓上浮的热气。

她笑眼弯弯,手臂缠了上去。“夫君又在忍耐吗?”

虞砚愣了一下,“什么?”

明娆笑嘻嘻地贴了上去,她将自己的柔软紧贴他的胸膛,对着他耳语。

“一月之期,夫君又有那个打算了吗?”

气息撩人,虞砚半边身子麻了麻,但他没舍得躲开,揽在女孩后背的手掌又热了几分。

“没有,怎么会。”

他傻过一次,绝无可能再有第二次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为何一大早你不陪我,反而在这里呢?”

虞砚抬手捏了捏自己慢慢变红的耳朵,认真道:“沾了些东西,洗干净才能去找你。”

她这问话好像提醒了虞砚,叫他想起了什么,稍稍后撤了身子,拉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