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开始谈判
经过刚才闫三景的借钱打岔, 时烟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烦闷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但等她溜出地下赛场,走上街道,摸到自己口袋里的智脑时, 她又忽然想起了南希和奥卡西之间的恩怨,心情陡然又沉重下来。
但时烟从来都不是逃避的性格, 她直接点开了和南希的对话框, 一边往酒店走, 一边询问南希:“情况怎么样了?”
直到时烟回到酒店, 坐在了房间的大床上,南希才回复她:“没事了!”
南希也是存不住话的直性格,她和奥卡西刚刚走出地下赛场,她就忍不住向奥卡西说了巴特兰德和自己父母的死有关的事情。奥卡西首先是愣了一下,对上南希紧张不安的神情, 他反应了一会儿, 才对南希说, 他知道了。
“然后奥卡西告诉我, 自从他知道巴特兰德对他只有利用的心思,还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之后, 他就再也没有把巴特兰德当过自己的外公,而是将他看作一名杀人无数的星际海盗。”南希发了一段语音过来,“他还说, 如果我想向巴特兰德复仇的话, 他会帮我的。”
时烟回复南希“知道了”,然后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过去。
奥卡西能想通真是再好不过了,时烟怕的就是他们会因为这件事反目,让自己一下失去两个朋友。她松了口气,却突然惊觉奥卡西已经从一开始那个唯唯诺诺, 说话都不敢抬眼看人的男孩,成长为了一名敢和自己的童年阴影卢卡斯对打,能够坚定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男人。
如果硬要问时烟现在是什么感觉的话,大概就是看到自己不那么争气的儿子突然有了出息的感觉吧。
……好怪。
时烟转头看向另一个一直被自己当成儿子看待,现在正费力从她的口袋里往外挤,准备到床上来的管家。
时烟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管家能和她建立精神连接,还以为管家是闫三景制造出来的高科技产品。但知道管家是自己的器灵之后,这些疑问都有了答案。
时烟在修仙界也见过别的人有自己的器灵,如果武器的等级和主人的实力都很高的话,这些器灵是可以化成人形,陪伴在主人身边的。器灵中最多的就是剑灵,所以“剑修的老婆就是自己的剑”这句话也是有依据的。
但想到自己没有灵力,管家粗略算一算也才诞生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间还没有她的陪伴,无从升级,所以它现在不能化形,只是一个有点傻乎乎的小东西,倒也情有可原。
时烟看了看已经把自己接入智脑,开始快乐地玩起消消乐的管家,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管家:?
——————
时烟并没有因为昨天的糟心事而没睡好觉,恰恰相反,第二天早上,管家用了三个闹钟才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
时烟默默将被子拉过脑袋,声音闷闷地对管家说:“这么早叫我起床干什么?”
管家回答说:“贺轶上将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他问你在哪里,要过来接你去联邦军总部。”
时烟让管家把自己酒店的地址发给贺轶,然后才慢吞吞地坐起身,走进浴室里收拾自己。
洗完脸之后,时烟的视线停在了管家硬塞给她的面霜上。她思考了两秒,决定给自己涂一点。
管家喜极而泣,就差放烟花庆祝小主人终于懂得精致一点,保养自己的脸了!
让它更加惊喜的是,时烟居然主动从背包里挑了一只正红色的口红出来,给自己涂上。
管家觉得时烟是在女为悦己者容,但时烟却想的是,她之前好像从哪里听过“口红是女人的战袍”这个理论,据说正红色的口红能够增强一个人的气势,在谈判桌上所向披靡。
收拾完之后,时烟拒绝了管家挑选给她的粉色背带裤,转而换上了一条黑色长裙,走出了酒店。
大红唇搭配黑裙的时烟气场全开,和平时懒散的,或管家搭配出的元气可爱的模样完全不同。走在路上,居然都没人认出来她就是在网上热度居高不下的时烟本人。有几个女孩子想过来问一问她的口红是什么牌子,但都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劝退了。
贺轶很快开车到达他和时烟的约定地点,看见这样的时烟,他愣了很久,直到时烟打开车门,坐到了他身边,他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察觉到贺轶的注视,时烟偏头,弯唇询问他:“好看吗?”
“好看。”贺轶回答。
时烟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贺轶接下来的夸奖,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这种风格,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实际上,贺轶早就被时烟惊艳到心跳加速,但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疑惑。
过了两分钟,贺轶终于没能忍住,他转头问时烟:“你的嘴巴为什么那么红?”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问题还不够直男,贺轶顿了顿,又加了两句:“是因为上火了吗?还是因为生病了?”
时烟:……
她无语地朝贺轶勾勾手指,在对方靠过来听答案的时候,迅速在贺轶的脸上印下一吻,同时轻声回答他:“这是口红。”
贺轶因为时烟的这突然一吻而全身僵硬,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他屏着呼吸,有点狼狈地慢慢坐直身子,缓缓转头,在车窗的倒影上看到了自己脸上属于时烟的红色唇印,忍不住悄悄伸手摸了摸。
但等他收回手,却发现手上什么也没有。
贺轶:?
也不知道管家挑的口红到底是什么牌子,半点擦不掉,还非常防水,贺轶只能顶着脸上的口红印,故作镇定地和时烟一起向联邦军部的大楼走去。
尽管巡逻在军部大楼周围的联邦军素质极高,但看到平时对谁都不假辞色,十分严厉的贺上将带着唇印来军部,身边还跟着疑似未来嫂子的美女,看情况这枚唇印还是未来嫂子印上去的,他们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碎裂。
原来贺上将居然这么闷骚吗?!
时烟转头看贺轶,发现他的脖子都快全红了,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可能就会把自己给烧熟了,好心提醒他说:“普通的纸巾擦不掉的,需要卸妆湿巾才能擦掉。”
贺轶“嗯”了一声,跟在他们俩人身后的下属听到了时烟的话,当即迅速在智脑上下单了一包卸妆湿巾,终于赶在他们进入联邦军大楼之前取到了加急送来的湿巾,让贺轶得以擦掉了唇印。
在他们真正踏进联邦军部大门的那一刻,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
长长的走廊看不见尽头,四周都是冰冷肃杀的银白色,分散在路两旁守卫的联邦军士兵面无表情,手里端着枪,警戒着来人。
贺轶走了十多年这条路,以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感,但当时烟和他并肩前行时,他才突然发现时烟身上的红和黑对这栋冷漠的大楼造成了怎样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