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念念不忘(十)
盛景延跟林云合作过,两人也都没往心里去,反而是骆念在一边紧张的要死,真怕他得罪人,忙开口缓和气氛:“刚才是我没有发挥好。”
“别瞎揽锅,这人就是欠收拾。”
“行我欠收拾,尊驾来听听。”林云把耳机递给盛景延,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盛景延边接耳机边扫了眼歌词:“这倒霉词谁分的?这么一长串rap全给他了,恋爱综艺还是跨界新说唱?”
林云轻咳一声,提点他道:“护短归护短,目前来说他是最没权力选择歌词的人,这是规则。”
盛景延:“你跟我说规则?”
林云举双手投降,换了个方式说:“你也不希望他没录节目就跟这些大咖起冲突吧,还在不在这个圈子混了?虽然是你的人,但还没红就被扣上一个借着你的威风耍大牌的黑点,往后得花多少代价洗,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盛景延拿过耳机听了两句,沉默了。
“唱的什么玩意。”
骆念简直要把自己点着了。
林云靠在椅背上,打量了骆念一眼又将视线挪回盛景延脸上,“真为他好就多磨,谁还怕吃苦了,你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
盛景延:“我没吃过苦,第一部 戏就演男主,少造谣。”
“……行,你牛逼。”
话虽这么说,但林云的话不无道理,骆念现在和新人没有区别,这个综艺会决定他今后的路通往哪儿,而盛景延的Omega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除了利益之外还有更多的考验。
他们会拿要求盛景延的标准来要求他,不会给他时间慢慢成长。
盛景延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后悔让慕华去找他。
骆念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从盛景延的角度能看到他白皙的颈侧、藏在衣领下的腺体,因为紧张而微抿的嘴唇,还有刚才在卫生间哭红的了眼睛。
一难受就躲厕所,也不知道哪儿弄来的破习惯六年了都没改掉。
“跟我进来。”
盛景延率先进了录音间,等外头调整好设备,给对方打了个手势然后跟骆念说:“我教你一句你跟着唱一句,熟练了自己唱,能行么?”
“行。”
狭小/逼仄的房间里两个人的信息素相互纠缠形成奇异的融合感,截然不同的嗓音一前一后紧紧跟随,像引领又像守护。
骆念手指慢慢松了,紧绷的声音也逐渐放开变得轻快而活泼,连续唱了好几遍终于可以自己掌握节奏单独唱完了。
林云在外头比了个拇指,骆念出了口大气,猝不及防听见盛景延一声笑,顿时烧红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我……唱的还行吗?”
盛景延看他小学生似的,一脸回答了老师问题但不知对错的紧张模样,心莫名软了下,轻笑着逗他:“你说呢?”
“……”骆念低下头,肯定不好。
“抬头,总低头干什么又不骂你,以前那个当着上千人演讲也丝毫不怯场的小哥哥呢?”盛景延打趣他,骆念耳根子发热,小声说:“这和演讲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演讲还没老师领孩子似的带你一起呢。”盛景延挑眉看他耳垂通红,然后一点点攀升到整个耳朵都红了。
再说他恐怕要把自己烧起来了,盛景延道:“唱得不错,值得给朵小红花。”
骆念惊喜抬头,“真的还行吗?”
“不信我的话?”
骆念动了动嘴唇,稍微别过眼睛,一句信的噎在了嗓子眼儿,他看到了外面一脸看好戏的林云,猛地反应过来他们在里头说的话外面全部听得见!
那刚刚?
盛景延看着他一脸惊悚的表情,禁不住笑出声:“怎么了?”
“外面……他们……”
“你们继续啊,继续教继续学,别管我们。”林云眯着眼笑一副还没看够的样子。
骆念更痛苦了,“能不能别玩儿我了。”
盛景延比他自然得多,完全不受林云视线的影响,勾着嘴角反问:“怎么玩儿你了?”
骆念说不出口,盛景延看他窘迫的样子估计再逗就跑了,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问他:“公司给你请过声乐老师么?”
“没。”骆念见他换话题了,立刻回答。
艺人是公司的商品,能带来回报才会有投入,他就是个边缘小透明公司自然不会费心给他请老师,就连助理和经纪人也是和盛景延公开之后公司紧急给他找的。
骆念说:“我自己看过陈清平老师的公开课,也找于潇请教过,就是学的不太好。”
“陈老。”盛景延眼角一弯,笑了:“他要是知道自己莫名多了这么个徒弟,还学成这样,非得连夜过来揍你一顿屁股。”
骆念茫然。
盛景延却没给他解释,伸手搁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轻轻在腺体上点了点:“公开课别看了,看了也学不会,我给你推荐个老师,水平不错但挺严格,学不会得受罚,敢要么?”
“谁?”骆念谨慎询问,怕自己学不好辜负盛景延。
“你说呢?”
骆念犹豫片刻,大胆问他:“是……是你吗?”
盛景延心尖微动,“唔”了声:“我不轻易教人,也没有给你白占便宜的说法,刚刚已经教你半天了,想让我亲自教你?”
“我……学长。”
林云一脸迷惑:“学长?这是什么青春偶像剧情趣?盛景延这菜清淡的不像你啊,你是隔壁分级频道的,别上少儿频道当混子,上点儿大家都爱看的。”
骆念紧抿着嘴唇,生怕盛景延真的提什么过分要求,又怕他说那句话只是开玩笑,逗他玩儿的。
“什么隔壁分级,给你能耐的,调情也听,做个人吧。”
林云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不做人?赶紧录完滚蛋!”
“看看,又急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玩不起,说你什么好。”盛景延啧了声,回头看向骆念,教育道:“别学这种没出息的东西。”
骆念哪敢回答,盛景延又问他:“听见没?”
骆念沉默半晌,艰难地点了下头。
盛景延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回到六年前,他还在追人那会儿,骆念那时候并不喜欢他,跟别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碰见他就能躲多远躲多远。
当年如果不分手,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平常害羞听话,被逼急了就冲他亮爪牙被吼两句再黯然知错。
盛景延心想,如果当时不分开,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骆念站到这个圈子最高处,名利双收受人敬重。
可惜。
盛景延眼神又落在颈后那一小块儿凸起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之下藏着一簇橙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盛放,向全世界吐露禁忌又诱人的气味,引领着Alpha的采撷。
他有幸做第一个,见过它开到极致的样子,每一层丝络都缠绕着他,不吝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