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红桃A学院30
荀寐远远便听见了黑方妹子呼喊Npc的声音, 他有过短暂的迟疑,思索与他互为对立阵营的断会不会来帮他,想来最符合常理的情况就是Npc会犹豫, 会观察,在发现阿伟哥行为过界之后才姗姗出手, 到那时候他估计已经挨了好几下胖揍,但好歹能留条小命下来。
不过问题不大,这都是些离开考场就会瞬间消失的伤, 下轮考试他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就是以后他还是老老实实把疼痛值调到50%以下吧。
可是断到来的速度快到让他简直大感意外, 阿伟哥近在咫尺的砂锅大拳头还没落下, 分明相隔有三四十米外的男人反而先一步到来,飘扬的黑色衣摆遮住荀寐视线, 一道挺如松柏的背影欺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但最令荀寐意外的,还是断一出现就不问青红皂白一拳将同穿黑色制服的阿伟哥撂倒, 接着还甚至毫不犹豫朝着阿伟哥的正脸补上了一脚,还是那种不留情面地冲着人鼻梁猛踢,踹得方才还嚣张跋扈的阿伟哥一脸鲜血, 蜷缩在地上惨叫, 叫着叫着吐出两颗门牙。
之前难寐搞掉阿伟哥两颗后槽牙, 现在断又一脚飞掉他两颗门牙。这些人是不是都和阿伟哥的牙有仇?
白方妹子看得又解气又害怕,解气是看到阿伟遭报应, 害怕则是因为合服赛总共9个游戏小时,现在才下午3点, 明显还有下一轮长达两个小时的考试,一想到等下还得和下手如此狠绝的Npc做对手, 她就感觉这些拳脚似乎正落在自己身上。
当然, 想那么多做什么, 现在只顾着爽就完事了。
干脆利落地解决掉阿伟哥,断转身看向了斜坐在人行道上的难寐。周围行人的反应都很真实,先是纷纷远离这片有人打架斗殴的区域,但又不肯直接离开,围成一圈在旁边呼朋唤友地看热闹,空出了一大片区域,留给他们对视。
断弯腰对难寐伸出了手,扶他起来,对于这位身强体壮的男士,荀寐就不用像对待先前那两位女生一样有所顾忌了,他大大方方地靠着断的臂膀,把身体重量移过去,让自己肿成萝卜的脚踝悬在空中不再受力。
其实难寐很想问一句Npc你怎么在这?你是不是也因为扶老奶奶过马路被绑架,现在刚逃出来?但想想要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Npc估计得费不少劲儿,还是不难为他了。
“谢谢。”荀寐搭住断的肩膀,“那煞笔挑战考场规则,想着只要把我们全杀光,他就算犯了忌讳也能夺冠。”
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呼唤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庭鸦从方才那幢绑架他们的小楼另一扇门里钻了出来,遥遥便唤着难寐的名字跑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位陌生面孔的黑制服男子,一副多情风流的长相,刘海长到遮住半边眼睛,脖颈处还骚包地系了条黑色颈环,头顶ID为:[雍槐]。
荀寐觉得这人的昵称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想不到是在哪里见过。他忍不住多看了人几眼,结果就刚好和雍槐本人撞上了视线,对方有些讶异地半启开唇,随后又微笑着朝他挥手打了个招呼。
庭鸦先一步冲过来,关切地询问难寐怎么了?哪儿受伤了?等看到红肿的脚踝之后哇啦哇啦地蹲下来,死活要戳一下给难寐的伤情雪上加霜。雍槐后一步赶到,优雅地颔首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风之城‘拥你入怀中’协会的会长,雍槐。”
难寐:“……幸会。”至于协会……有哪个脸皮厚度正常的人能坦然将卖父葬身四个字说出口呢?
“你这脚怎么搞的?”庭鸦啧啧称奇,“肿得跟棒槌似的。”
“你才是棒槌。”
“……剩下三百米要不要我背你过去?”
“真的?”
“叫声好哥哥就行。”
荀寐失笑,正要骂他想得美,一旁沉默多时的Npc却突然在他耳边开口道:“我来。”
说着,断微微倾身,左手下移,这就要勾住难寐的膝窝把人横抱起来,荀寐一眼看出他的意图,赶紧单脚跳跃直往边上躲,“别别,不用了好哥哥,公主抱就过了,好歹给我留点颜面!”
断皱着眉摁住他的肩膀,“别乱动。”
荀寐差点没被这怪力男两爪子拧断锁骨,只好跟被叼住后颈的小猫一样老实站在原地不动,然后……
然后就被断以扛麻袋的姿势扛在了肩头,大步流星地往学校方向赶。
荀寐:“……”
荀寐痛苦地捂住了脸。
庭鸦跟在后方憋笑憋得像只漏气的气球,噗呲来噗呲去的;黑白两方的妹子互相搂着胳膊窃窃私语,嘴里喊着什么嗑到了嗑到了,也不知道到底磕到了哪里。雍槐的目光在断和难寐身上游移,神色十分微妙。
三百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要走个三五分钟,进入校门后,一直慢悠悠晃在最后方的雍槐忽然想到什么,快行几步来到断身边:“断,遇到你姐姐了吗?我三回合一次都没碰上她,有点担心她是不是……”
断依旧是不说话,反倒是荀寐倏然意识到雍槐这个名字,不正是沽酒趁梨花口中她的网恋对象么?什么风趣绅士,温柔儒雅,大帅比男神音,各种好听的词汇不要钱地往人身上扔。
他撑着断的后背,抬起头说:“我第一轮碰上沽酒了。”
这话一出,雍槐和断都侧过脸看他,后者面无表情,前者的神色却有些莫名,荀寐无辜地继续道:“和她一起合作过了第一关,然后就分开了,之后就不知道了。”
走到指引线标注的教学楼后,庭鸦不甘寂寞地加入他们的讨论组:“最开始那个扶老奶奶选择题,到底哪条选项是正确的?我一开始选择老老实实把人扶过去,结果她死活邀请我到她家玩,一看就不怀好意,我就又把她扶回马路对面了。然后就来个大汉捂住我的脸,把我闷晕了。”
“……呃。”白方妹子不好意思地说,“我先是扶老奶奶过马路,然后欣然接受去了她家,喝了一口饮料之后就晕倒了。”
其他四个人立刻都用无语的表情看她,质疑一个人的警惕心怎么能这么低,白方妹子羞耻道:“干嘛啦!大家不都晕了!”
“并不是哦。”突然,一道陌生清亮的男人声音加入他么的谈话中,众人抬首,只见莹绿色路线指引最终指往的终点教室内,讲台后方站着一名黑西装男子,右眼佩戴有单片眼镜,还有细长的银链挂在镜框,一丝褶皱也无的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黑桃胸针,来人身份十分明显,消失多时的主考官黑桃A。
“并不是所有人都晕倒了。”黑桃A抬手向考生们示意底下的座位随意坐,他翻开讲台上突然出现的五本文件夹中的一个,第一本的封面上便写着[断]的大名,“考生断,选择1为扶她过马路,选择2为礼貌拒绝表示我还要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