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页)

——求问死对头虚弱的倒在自己身上怎么办?

钟应屏住了呼吸,觉得这个答案根本不用想。

他们相处不过一天。

可是他们的立场身份却注定了对立。

跟几百年的旧怨相比起来,那个站在青墙瓷缸旁,会跟他商量种什么花木,养几尾鱼的少年,便如镜花水月,虚幻到一戳就碎。

潋滟的桃花眼染上黑暗的冷漠、刀剑的锋寒,钟应勾了勾唇角,忽明忽暗的烛光笼在他身上,这抹笑意便凝成了血腥的杀机。

钟应抬手,少年人未沾染过人命的手指轻而易举落在了君不意的颈项。同时,属于魔君的神识将这间卧房笼罩,隔绝了一切窥探的可能。

只要他做的干净利落,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君不意自己病发的结果。

而有身为剑主的便宜爹爹护着,重明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向他发难。

钟应微微收拢手指,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君不意颈项的脆弱。能够看到看到君不意因为不适,而微微蹙起修眉。

真是柔弱……钟应忍不住想。

便在他想要彻底扭断死对头脖子的时候,一只冰冷刺骨的手落在钟应手腕上,瞬间制住钟应的灵力。

睫毛颤了颤,君不意缓缓睁开眸子。

猝不及防下,四目相对。

钟应眸中淬了夜色之毒。

君不意眸子一片虚无空寂,透不进一丝光彩。

“你在做什么……”君不意声音含糊沙哑,略略摇了摇头,似乎神智还未完全清醒。

钟应当机立断收了手,回答:“你发烧了。”

“唔……”

“睡边上去,别压着我。”钟应又道。

君不意阖上双眸,沉寂了好半响才低低嗯了一声,可是跟刚刚一样,他就是下意识回了一句罢了,身体根本没有挪走,反而陷入了沉睡。

这一次,钟应却不会下手了,他揉着自己麻痹的手腕,撇了撇嘴。

刚刚那次试探,结果很明显,君不意即便虚弱成这样,依旧拥有自保能力。

而钟应现在的实力,根本杀不了对方,还不如直接把君不意放着,让他自己病死冷死好了。

这么想时,钟应抬手便要将人推开。

君不意无意识呢喃:“好难受……”

“什么?”钟应俯身去听。

“冷……”

钟应:“……”

钟应扯过了君不意自己的棉被,往人身上一盖,卷吧卷吧把人包成蚕蛹后,用力一推,君不意连人带棉被一块滚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