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梦境 彩票

【惊了】

【卧槽我现在心里只剩下卧槽】

【这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在扶央那里这句?】

【多大仇啊, 把人家神格挖了不算还有脸安在自己身上??】

【我真的震惊一万年,剥人神格那不是断人来生吗?太恶毒了吧】

【我一直以为师美人在游戏里运气比别人差是死后天谴的后遗症,结果其实是因为他的神格被挖吧?是吧?!】

【难怪人家好好一个神现在转世却成了人类,我就说神祗转世打底也该是神灵啊, 原来他神格早就没了, 怎么可能继续当神??】

【我一直以为神域虽然是神格化的那变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可如果他身上没有神格,那到底是怎么转世的?】

【越来越离谱了,看场直播居然比追剧还精彩】

【不管人家怎么转世的, 我现在只想把那个扶央拖出来揍一顿,rnm的把神格给我家大人还回来啊!!!】

【揍一顿太轻了吧,起码凌迟之刑千刀万剐】

【拨皮,炮烙,烹煮, 鸠毒至少都来一套吧】

【腰斩,车裂, 插针, 剖腹也可以安排一下】

【不是说神祗都命大自愈能力极强吗?活埋绞溢抽肠斩首完全可以一起上啊】

【草】

【我以为我误入了大满解放前】

【这个凶残疯狂的画风,还真是怀念】

【至今没想明白, 为什么我们幽冥天会有那么多主神的脑残粉??】

【前面都别自嗨了, 咱们幽冥的界籍也去不了神界啊】

【……真不一定哦】

季从阳趴在屋顶上。

乔厌蹲在他旁边,看着下方师瑜走进房间,而疏影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两人就这么迎着晨曦吹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冷风,最后是季从阳那根慢了不知道几个八拍的反射弧终于跑完了全程, 猛地吐出一口气:“我差点憋死了。”

“……”

乔厌抑制住了没翻白眼,站起身。

“你去哪?”

“八卦听完了,还不下去在这里等着喂蚊子?”

季从阳跟着他下楼, 经过师瑜房间外时,他脚步顿了顿,几次抬手都碰上把手了,结果却又放下来,就这么来来回回了差不多有四五次,最后是乔厌直接将人拽离了现场。

“你拉我干什么?”

乔厌实在懒得看他:“人在睡觉,不要去吵。”

城堡外上午起了很浓的雾,纯白稠得胜过牛奶,站在窗边往下看已经瞧不见地面,像是被千万只气球牵引着飘上云端的飞屋,只是伸手摸不到棉花糖,只有冰冷的水汽透过皮肤浸入骨髓;往外看时没有缤纷彩虹,只有满眼的灰色;等下去更不会有瀑布。

季从阳抱着一篮车厘子,站在阳台盯着外面的雾气。

按照城堡挂钟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太阳出来后再浓的雾都应该在光线和温度下消失殆尽,可眼前雾气就是没有丝毫要减小的意思。

“要么这里的雾不是真的雾,要么森林的污染就太严重了。”季从阳趴在栏杆上叹气。

乔厌没吭声,从果盘里拿了颗车厘子扔进嘴里。

季从阳把果盘放在一边,右手尽力往外伸,整个上半身几乎悬空在扶栏上摇摇欲坠,就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最后还成功落了地,整个袖子被雾气浸潮了。

森林里气温降得非常狠,明明昨天下着雨都还是八月盛夏的温度,可现在不过一晚上过去,连附着在城堡外壁的水蒸气都隐隐有凝华的趋势。

这还是他们身体异化成一根木头和一块金属的主观感受。

只有师瑜依旧是人类身体,在这上面的感受其实应该比他们来得更深,只是他们也没个机会问。

打从和洛淮神坦白对方进了房间以后就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到现在都没醒,其他人也不好去打扰。

疏影没跟他们一起,他们找不到对方在哪,但知道一定站在能时刻看见师瑜的地方。

城堡的挂钟滴滴答答,分针又走了两圈。

已经是下午,外面雾气依旧,原本纯白色的水汽却开始往灰黑色过度,昏暗得像是要流泪。

师瑜颈上的纱布隐隐渗出了血,额上手心全汗湿了,脸色白得叫人心颤。

疏影出现在房间里:“大人。”

床上的人眼睫不住发抖,像是陷入梦魇。

“师瑜。”

“阿瑜。”

“小鱼。”

对方弯下腰,调笑似的唤他:“小鱼,又在种什么?”

“水稻。”

“你小小年纪怎么总跟泥巴打交道。”

他一板一眼地纠正:“我和你同岁,同年同月同日生。”

种下的秧苗逐渐长大,人类在植株沉甸甸的稻田里丰收。

对方又来找他:“你见过天道了吗?”

“没有。”

“怎么不去看看?天道难得接见凡人。”

他抬起眼,一双眸子乌黑剔透,里头却无情无欲:“我要种田。”

“……”

“如果,我说如果,”对方问道,“以后都只能当凡人,你想希望自己做什么?”对方跟他举例子,“才子文人?将领武夫?富贵高官?”

他不知缘由,想了很久:“能当个闲人便好。”

“闲人?”

“有自己的居所,有闲暇时间长的活儿,按日子拿固定工钱,不需要东奔西跑,醒来能看到窗外乌焰燃烧。”

冬去春来,人类在谷雨后下地劳作。

他站在山头,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还是对方,只是和他不同,对方会说会笑会开玩笑,旁人形容起来都是清风霁月君子端方。

“天道在召集我们了,一起过去吗?”

他还没开口,山头下便有少年在喊:“扶央!快点儿!”

对方拉着他便往山头下跑。

底下的少年显然耐心不好:“扶央!”

对方一边跑一边喊:“来了来了!”

疏影弯下腰:“大人,您醒醒。”

师瑜额上的汗越出越多,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季从阳端着水杯跑过来,低头便看见对方烧得唇角发白发干,从手环里取出棉签,小心翼翼地蘸了水,一点一点涂在对方的唇上。

疏影往后退开给他让出位置:“不能直接喝?”

季从阳头都没抬:“呛到了你负责吗?”

师瑜烧得意识都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刷了一层又一层苍白的漆,他努力去看,却怎么也看不请。

季从阳叫不醒他,好不容易才给他喂了点水。

乔厌全程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只要退烧就好了。”

季从阳放下玻璃杯:“如果只是发烧不应该醒不过来。”

乔厌一顿。

季从阳盯着薄被上的手:“是蛇毒吧。”

他其实看得出来,从给师瑜包扎好对方便开始发烧起,只是不愿意说。他是这样,乔厌和疏影也是这样,却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仿佛只要没人戳破,事件就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