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4页)
秦封:“……”
他已经快要成为半鬼王了,和宗昙同等级的存在。
饶是如此,还是因为宗昙的话而感到毛骨悚然。
宗昙竟然因为不把目标设置成他而在生气?
据哀鬼所言,宗昙应当总是置身事外!
到底为什么?
宗昙低笑了起来,满是愉悦和期待,想看看秦封到底会做些什么:“既然扭曲规则,就该为了这件事情而付出代价。”
难忍的饥饿感,化作了一根根旧规则的绳索。
然而他最讨厌的便是被束缚!
秦封心口发紧,阴玉已经成为了他的鬼核,秦封想用它去尽可能的影响和控制宗昙。
然而对方依旧不受操控。
宗昙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趣:“……真没意思啊。”
也许是拥有了身体,宗昙不再如之前一样的视角,而是深陷局中,也被秦封和哀鬼给牵扯了进来。
他等了这么久,就算知道了对方使诈,也安安静静的耐着性子,就是为了看看,他们到底想整出什么名堂来。
结果……
就这?
宗昙被提起来的兴趣,瞬间降至冰点,整个人如同一潭死水,再也产生不了任何的情绪波动。
直到如今,宗昙才深刻的明白了过来。
就算给足了别人机会,也不会再有如同殷长夏一样,牵动他情绪的人存在了。
秦封眼皮直跳,有种在刀尖起舞的感觉。
对方竟然因为他的反击不够强烈,而感到厌倦?
秦封猛烈的吸收着冤魂,危机感驱使他赶紧成为半鬼王。冤魂减少了大半,身后那些黄色纸钱也失去了冤魂影响,而就此如凋零的花瓣般散开。
秦封所站立的土墙之下,全都铺满了这样的黄色纸钱。
在这样僵持之际,哀鬼总算是突破了徐默的阻击,抵达了这个地方。
宗昙:“这小喽啰交给你了。”
殷长夏露出一个笑容:“去撒欢吧,别太憋着。”
宗昙:“……”哼。
宗昙直接和哀鬼对上,就是不让他靠近秦封和殷长夏。
在场的半鬼王,夏予澜和江听云都是鬼力没恢复的半吊子,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和殷长夏平分危机。
哀鬼想要靠近,却已经来不及了。
大面积的火海在黑暗里燃烧了起来,犹如一条银河,让哀鬼完全没有可乘之机。
哀鬼:“这些鬼力……”
宗昙疯了吗!
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竟然被他毫不在意的使用掉。
倘若宗昙把这些看得极轻,不知道使用这些鬼力的含义,哀鬼并不会太过震惊。
可事实正好相反。
宗昙知道得明明白白,也把这些东西看得极其重要。他偏偏是拿重要的东西,在纯粹的去享受那种危机和快感。
压抑着,压抑着,压抑着……直到如今,彻底爆发了出来。
哀鬼脸上还戴着面具,只是眼睛里满是骇人的红血丝,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球:“你怎么可能屈服于别人?”
他深知宗昙的骄傲。
这一点哀鬼绝不会看错。
之所以敢派惧鬼过去,就是因为忘不掉当初血池时,那个高高在上的宗昙。
宗昙和殷长夏不过是靠着一根鬼骨联系在了一起,殷长夏每每驱使宗昙,他们的关系就会更差,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哪怕是短短几个游戏,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更加不容水火。
哀鬼:“你得了身体,鬼骨和载物的约束力已经小了那么多,完全可以摆脱殷长夏……”
宗昙低笑了起来:“半鬼王级别的鬼物,果然知道许多。”
载物都能知道。
哀鬼:“……”
宗昙恶劣的问:“我为什么要摆脱?”
哀鬼这才发现,自己大错而特错,是他误估了殷长夏和宗昙的关系,才会让惧鬼送死。
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哀鬼瞪圆了眼:“难道食欲和爱欲,你更偏向……”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团鬼火烧了过来。
刚才的声音淹没在风声当中,宗昙和殷长夏都没能听到哀鬼的这句话。
殷长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边,仰着头看向了秦封,眉眼的形状极其无辜,完全不像是一肚子坏水。
秦封十分不解,宗昙竟然会把危险留给殷长夏,而不是全程保护着他?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殷长夏:“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两边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
只不过一个是在心里这么想,而另一个则说出了口。
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猎物一样。
秦封:“……”
立场是不是搞反了?
殷长夏:“阴玉在你的体内吧?还代替了佛像的作用?手艺人帮了你们什么?”
秦封快要挂不住温和憨厚的表情,没想到殷长夏知道得这么详细。
殷长夏笑弯了眼:“你来找苏媛,主动送上门,倒是省去我到处去找你的时间,我快要为你拍手叫好了。”
秦封:“……”
他再度怀疑起了自己的立场。
就好像他这边才是好人,殷长夏那边才是什么大坏蛋一样。
秦封:“苏媛是我的下属,帮了我许多,就算这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过来救她。”
苏媛目露感动:“队长……都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殷长夏挑眉,这种时候都不忘刷忠诚?
秦封未必是想过来救苏媛,但一定是想知道,苏媛通过冤魂所传递过去的‘养灵体质’、以及‘boss育成者’的消息。
秦封轻声的说:“你的寿衣快烧光了,你不担心吗?”
知道了殷长夏是养灵体质后,秦封的脑内便形成了两个计划。
要么,就是让殷长夏选择他,将自己育成鬼王。
要么,殷长夏不做出选择……
秦封可比哀鬼狠心多了,直接吃下他的血肉也好。
殷长夏也懂得秦封的逻辑,只是他不太明白哀鬼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要知道哀鬼在鬼宴的时候,对自己的态度可阴狠多了。
殷长夏忽然想起了自己被吃掉的右手……
尝到甜头了啊。
殷长夏微垂着眼眸,表情冷淡至极,并不为此感到任何的高兴,甚至是愤怒和屈辱。
但他不会歇斯底里,越是这种时候,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就越平静。
殷长夏甩了甩身上的小破烂衣服,可怜又可叹的说:“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寿衣的确快烧光了。这些土墙真碍眼,都找不到人去扒一件。”
嗯?
他说什么来着?
秦封原本看殷长夏连徐默这样的人都能接纳,主动对殷长夏施放善意,应该能对他造成一定的迷惑才对。
结果殷长夏好像说要去……扒谁的寿衣?
殷长夏无辜的说:“我的意思是肯定有多带几件寿衣的玩家。”
秦封表情凝滞,知道殷长夏肯定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