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需要你
回到家里,旗袍彻底阵亡。
靳舟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在酒店里杨时屿已经有所克制,当他撕下冷静和隐忍的伪装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暴虐的疯狂。
第二天是周日,靳舟中午才醒来,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却发现浑身上下都疼。
“起床吃饭。”杨时屿穿着围裙出现在卧室门口,围裙下是朴素的家居服,鼻梁上挂着的金框眼镜点缀了他淡雅的气质,但唯有靳舟知道,这人表面衣冠楚楚,实则衣冠禽兽。
“不起。”靳舟强忍着身上的酸疼翻了个身,丢给杨时屿一个“自己体会”的背影,“我起不来。”
身后响起了靠近的脚步声,靳舟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警觉地回过头去:“我警告你,别碰我啊,再碰我跟你没完。”
被子唰地被杨时屿掀开,露出了被折磨整晚的身体。
四处都是红痕,双臀最为明显。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啊?”靳舟绷紧了后背,还以为这禽兽又要干他。然而杨时屿并没有欺身压来,只是把内裤和家居服扔到了他身上。
“穿衣服。”杨时屿垂着眼眸,淡淡地看着靳舟,“如果你还想我做个人。”
这威胁简洁而有效,靳舟立刻麻溜地套上自己的内裤,总之先护住菊部阵地。
但到穿外衣的步骤时,他又不想动了,哼哼唧唧道:“胳膊疼,手抬不起来,肩膀也疼,我废了,杨时屿。”
杨时屿微微呼出一口气,拿靳舟没辙似的,弯下腰来替他穿好了外衣和外裤。
被人伺候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靳舟都已经穿上了衣服,却又没皮没脸地倒回床上:“我走不动。”
杨时屿的额头隐隐冒起青筋:“我数三声。”
“三二一。”靳舟懒洋洋地说道,“我替你数。”
卧室里安静了一秒,下一瞬,杨时屿猛地用膝盖跪上床,动作迅速得像是出动捕猎的猎豹一般,一手按住靳舟的身子,一手扒下才穿好的外裤。
半边屁股蛋子瞬间露了出来,靳舟赶紧拉住裤子,忍着腰臀的酸疼,抬脚踹向杨时屿的侧腹。
杨时屿应是没想到靳舟被他蹂躏了一夜,还有精力跟他打架,他一个不注意,被靳舟的脚丫踹到了床下。
“你以为我好欺负是吗?”靳舟来了劲,“昨天我那是让你,下次屁股开花的还不知道谁。”
杨时屿没有接话,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解掉了腰上的围裙。
他的表情波澜不惊,丝毫不见生气之色,然而他的下一个动作却是——
摘掉了鼻梁上的金框眼镜。
眼镜被规整地放到床头柜上,一切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回想到昨夜杨时屿眼里的疯狂,靳舟突然有些心虚,怂怂地咽了咽口水:“我错了老婆,我、我现在就起床。”
认错也不能毫无尊严地认错,嘴上的便宜还是得占,老婆的称呼坚决不能改。
吃过午饭后,靳舟跟条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消食。
以往两人都分工明确,做饭的做饭,洗碗的洗碗,但今天情况特殊,杨时屿主动揽下了所有家务。
没过一会儿,杨时屿擦干手上的水渍,从厨房走了出来,问靳舟道:“视频什么时候给我看?”
“嗯?”靳舟装傻,“什么视频?”
杨时屿耐着性子道:“酒会的视频。”
靳舟道:“我答应给你看了吗?”
说到这事就来气。
靳舟明明说的是求他就给看,结果杨时屿倒好,求是求了,但却是一边求,一边折磨他,靳舟简直想敲开杨时屿的脑袋看看,这人怎么会这么禽兽?
“靳舟。”杨时屿的语调沉了几分,“不要拿这事跟我斗气。”
靳舟知道事关重要,不是早饭吃面还是喝粥这种小问题。但杨时屿也不想想,谁让他把靳舟欺负得那么厉害?
床上跟老母猪戴胸罩似的,一套又一套,比靳舟还流氓。到床下就知道讲道理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斗什么气?”靳舟爱答不理地说道,“我就没答应要给你看。”
杨时屿沉默地看了靳舟一阵,最后还是没脾气地呼出一口气,来到靳舟身旁坐下:“舟舟。”
低沉的嗓音直击靳舟的耳膜,宠溺的称呼差点没让他膝盖发软,直接对杨时屿投降。
“昨晚是我不好,”杨时屿握住靳舟的手背,“我跟你道歉。”
掌心的温柔通过肌肤传来,靳舟怕自己太快妥协,嗖地抽回手道:“说话就说话,不准碰我。”
“好。”杨时屿轻声道,“以后你不同意我都不碰你。”
这……靳舟觉得不妥。
其实他还挺享受杨时屿那么粗暴地征服他。
特别是他说不要的时候,其实是希望杨时屿更加用力地蹂躏他。
思绪在这里骤然停住,靳舟猛然意识到他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杨时屿欺负他,他不爽;杨时屿不欺负他,他更不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靳舟别过脸去,神色不自然地说道。
“那你怎么才能不生气?”杨时屿问。
“我——”也没那么难哄。
话还没说完,靳舟的手机忽地响起,打断了他无意识的撒娇。
“什么?”靳舟愣愣地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半晌后,他挂掉电话,对杨时屿道:“我兄弟的妈走了,我过去一趟。”
虎子没有爸爸,妈妈又肾脏不好,动不动就住院。
当年虎子蹲局子那会儿,靳舟还经常去医院照顾她。
所有人都知道虎子妈可能撑不了几年,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靳舟多少还是会有些感慨。
简易的灵堂就搭在虎子家里,一张黑白照,几盘供品,再无其他繁琐的东西。
几十平方的小房子容纳不下太多人,许多兄弟上完香后只得离开,为后面来的人腾出空间。
而靳舟和虎子亲近,上过香后便直接留了下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也不用太难过。”
狭小的楼道里,靳舟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安慰道:“虽然阿姨走了,但还有兄弟们陪着你。”
“谢谢靳哥。”虎子垂着脑袋,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我现在还好。”
靳舟很理解虎子的心情,毕竟他也经历过这种事,而且他的经历比虎子还要惨上许多。
他知道虎子之所以觉得“还好”,是因为现在身边有许多人,手上又有许多事要做,可以分散注意力。
然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虎子一定不可能觉得还好。
“你现在需要把所有手续都收好,包括死亡证明、亲属证明等等。”安慰的话说几句就够,重要的还是告诉虎子接下来该做的事,靳舟掰着指头细数道,“房子过户需要公证,阿姨的退休金还有多少?取的话也有些麻烦,你可以委托我帮你办,还有银行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