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叶洋看看周宴,瞄瞄梁新禾,她笑了一下:“哎呀,周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房子留给新禾啦。”

周宴盯了她一眼:“我也是这意思,可新禾不想要。”

接着两人齐齐望向了梁新禾,后者却不接她们的话茬,反而看起手机来。

空气安静了下来,只有周宴的司机搬动箱子走动的声响。

叶洋抿了下嘴唇,这尴尬的气氛让她觉得有趣极了,她以为会看到梁新禾大哭大闹大骂的样子,谁知道她却一副毫不在意的冷淡样子。

她记得明明梁新禾就很喜欢周宴,还经常管着她,她们一群朋友出来玩周宴老带她来,后来说是工作忙就不来了,不过还会打电话,两人黏黏糊糊一聊电话聊很久。

她们一群老友一开始还不不太看好她们,认为久不了,谈恋爱不都是这样么,热恋期一过就没意思了。

叶洋了解周宴,她从小桃花不断,情史丰富,逢场作戏居多,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次恋爱,没想到追梁新禾还追了两年才到手。

在叶洋看来,梁新禾也就外表长得还可以,可也没到女神级别,其他条件都很一般。这种苦读书出身的女孩绝对是自卑自尊又矫情的混合体,双方根本不是一路人。

她认为周宴也就图个新鲜特别,很快就会散了,没想到一谈还谈了七年。

对这同一张脸七年,叶洋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也太不像周宴了。

她才不信,抱着看戏的心思就想看看那她们能走多久?

果然,周宴还是有了新人,可还没和前任断清楚就有了新人,多少就有些不厚道了。她以为梁新禾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挽留,毕竟在叶洋看来,梁新禾再难找到像周宴条件这么好的对象了。

可现在看来,反而是周宴比较意难平。

难道?这梁新禾玩的是以退为进的招数?

叶洋再打量几眼梁新禾,见她冷淡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更觉得有意思了。

她笑着再加一把火:“本来就是老周你做得不对,好歹新禾也跟了你七年,总要给人家一点补偿吧? ”

周宴始终看着梁新禾,也没理她这句话。

叶洋就懂了,想给的,人家不要。

啧,她原本觉得梁新禾是假矫情,现在看来是真个性。

这时梁新禾倒是开口了,她直直地朝叶洋看过来,唇角一勾,说:“她是出轨了,可都是女人,我的七年也是她的七年,我会按照市价给她应得的一份,我一分都不会多要她的。”

言辞清晰,像石子落入湖中,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梁新禾长得一张鹅蛋脸,五官并不深刻,眼睛不算大,鼻子不算挺,嘴唇也略薄,拆开来都不算很漂亮,可此时她嘴角勾起弧度,梨涡若隐若现,就有一种特别柔婉清澈的魅力。

叶洋定神瞧着她,耸耸肩,就不吭声了。

周宴抿了下唇,刚想说什么,梁新禾侧眼盯了她一眼,与她四目相对:“你别落下东西,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她拿着乌龙茶,径自去了书房,摆明不在意这两人,也不想招呼她们了。

半个小时后,这两个不受欢迎的女人到了楼下。

叶洋坐在周宴的副驾,想着刚才的事情,越想越忍不住笑。

周宴无奈地斜她一眼:“就别幸灾乐祸了!”

“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现在后悔了?”

周宴头疼道:“你能不能少说一句?”

叶洋嗤笑自顾往下说道:“我看梁新禾也巴不得和你分手,看来有‘七年之痒’的并不是只有你呀。”

她啧一声,然后说:“你说她会不会也有新欢了?”

周宴神色一僵,很快松弛下来:“有也好,没有也罢,都不关我的事情了。”

“哦——”叶洋拉长了声音,她歪了歪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以约她出去吗?”

周宴侧头瞪着她:“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

“不行。”

“为什么不行?”叶洋咧嘴笑,“你不是说不关你的事情了吗?”

“你是我发小,她是我前女友,你不觉得尴尬我还尴尬呢,反正这事没商量!”周宴正色道。

她的眉毛长得比大多数的人要浓黑,眼窝也要深一点,内双,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明亮,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就有些凶。

“好好好,当我没说。”叶洋摆摆手,“开车吧。”

周宴仍沉着脸,过了一会,才发动了车。

车子里静了一会,她开口:“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新禾。”

“天?你还在纠结啊?”叶洋打趣,“你越说我越想约她出来了。”

“那我告诉你,梁新禾她很讨厌你,不可能答应你的。”

“啊?为什么讨厌我呀?”叶洋笑,“我可一直都挺喜欢她的,她这人还蛮有意思的。”

周宴没再回答,貌似专注地盯着前头的路况,实质旁人都能察觉她现在心绪起伏,过往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流窜。

叶洋观察着她的神色,轻轻地笑,清了下喉咙,才说:“友情提醒你呀,梁新禾这颗回头草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吃。”

周宴噎了噎,她压下心里的那点烦躁:“我没那个打算,现在好着呢。”

“是咯,恭喜你从七年的牢笼里出来,哈哈!”叶洋拍拍她的肩膀,“哎,对了,什么时候把你新交的这位带给我们看看?”

“约个时间带来见见嘛,我们都很好奇。”

周宴彷如未闻,叶洋似乎还讲了什么,她将目光移向一边,忽觉得车里很闷,她将车窗放了下来,让风吹进来。

梁新禾在阳台看着周宴的车影,眼底浮起一层淡淡的水光,她胸线无声地起伏了下,微微仰头,发出一声叹声,如释重负的。

总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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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宁晞到表姐家住了两天,是小侄女打电话给她撒的娇。表姐一家四口,住的地方宽敞,可因为有小孩子的缘故,显得非常热闹。

两天后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贺如意事先让钟点工给她清扫过了,冰箱里食物也塞满了,大片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一尘不染的客厅的地板,映照出满屋的静寂。

宁晞却“吁”出一口气,满满的安全感从脚底攀起来,温温地向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她宅家两日,整理了自己的书籍,自己做饭吃,医生交代她要吃得清淡,休息好,不要动气,保持心情平稳。

她自己做饭,攒足三餐的碗筷放在洗碗机洗,在屋里做做瑜伽,看看书,  连手机都没有碰,睡得很好。

第三天,她去发廊里剪头发。

发型师撩起她的长发,以为她像以往一样简单地修剪,可宁晞说:“剪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