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培根裹秋葵卷抹茶红豆司康
夏皎双手比了一的叉,纠正:“我做饭实也还可以。”
“的,”温崇月俯身,“很可以,只偶尔会犯一些无伤雅的小错误。”
夏皎这才满意。
浓白鱼汤的诀窍在于煮汤的鱼必须得油煎过,不能火,容易煎糊,要小火,两面都煎透。这一步至关重要,鱼肉煎的透不透,决了接下来的汤汁能不能成奶白色。煎透了之后,温崇月只加了一料酒进去,煮一煮,再放汤锅里,先火煮沸,再小火慢慢炖。
单单吃鱼汤肯不成,晚餐注重营养和食材丰富度。尤对于夫妻来说,在工作日里,只有晚上下班后这顿饭才能慢悠悠、自在一块吃,位自然不同。
温崇月买了茭白,无锡产的茭白最好,又嫩又肥,糯糯香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一方植物,至少别处不如无锡的茭白这般嫩。他买来的茭白种在藕塘里的,有些偏扁圆,壳子里面有毛糙,他方的茭白多浑圆、光滑。
温崇月挑茭白时要求高,壳子要水灵灵、淡淡绿色的,整根茎要毫无黑,有黑就代表老了,不够嫩。食材鲜了,做法也简单,切成块,放油锅里翻炒,水淀粉和酱料薄薄勾芡,不过两三钟,汁水烧干即可出锅。
培根片薄薄,裹着焯水后的秋葵,放到平底锅中,中火煎至两面焦黄,盛在瓷白底盘子中,均匀摆成一朵花的形状,中间放上切好、糖和果醋凉拌后的金瓜丝和海蜇丝,再往煎好的培根秋葵卷上撒一层奶酪粉。
夏皎认认真真做了煮干丝,虽然不如国宴上的淮扬菜隆重,但她仍旧竭尽全力,每一步骤都力求完美。现在这季节的笋味道不好,不能再传统的冬笋,她就加了基围虾和鸡脯肉、干香菇,温崇月没有干扰,偶尔看一眼忙碌的妻子,笑了笑,又低头切火腿丝。
好的黑鱼汤不需要太多盐调味,温崇月看着鱼汤煮出奶白色,往里加了切好的火腿丝,压味提鲜,这样出来的香味厚重不轻浮。
事实也如,晚饭中,夏皎的每一粒味蕾都要被黑鱼汤治愈了。温崇月笑着说以前他有同学喜欢拿鱼汤泡饼和泡米饭,夏皎试了一下,简直打开世界门。不过她在控制碳水摄入,没有吃太多,更多还直接喝汤,鲜美适中,没有外送里的鱼汤种油腻感。
妙的鱼肉煎的味道也好,香煎到金黄,表层咬起来有股特有的筋道,中间的鱼肉又嫩,黑鱼的毒刺少,不必担心被卡住,夏皎吃掉了两块鱼肉,剩下的吃不下,才全进了温崇月的肚子。
夏皎对秋葵的唯一印象就壮阳,毕竟高中时候班级里一些恶劣的男天天拿这和韭菜来调侃。或许不太喜欢这种不场合随便开的玩笑,整整一高中,夏皎都没有碰食堂里面卖的秋葵,后来也少吃。
她现在只尝一片温崇月做的培根秋葵卷,培根煎的香喷喷,秋葵本身特有的清爽和蔬菜香恰好化解了培根的肉香。更不要说盘子中间拢了一块儿的凉拌金瓜海蜇丝——金瓜在热水烫后立刻捞起来放冰水中,自然散落成丝,又脆又爽,配合海蜇丝一块儿凉拌,只加了葱花香油和盐调味,材料简单,味道不简单,清怡口,口感就像夏夜从深林里吹来的风。
温崇月对夏皎做的煮干丝给予了最高的评价和不吝啬的夸奖,很愉悦全部吃掉。
顺便晚上吃了夏皎。
九月,桂花起,燕南归。
碧波万顷,千帆齐,马上就闸蟹的季节了,工厂中加工印着有“阳澄湖闸蟹”的纸壳子。超市也准备好了相应的展柜,只等着蟹上市,人尝鲜。
夏皎对螃蟹不很感兴趣,她日日下班经过小区栽种的桂花树,时时仰脸,看小小花苞如米,猜测桂花什么时候才会开。
春日迎春,秋季桂花,这夏皎最喜欢的两种季节限黄——搞黄不算。
秋季的苏州缓慢向旅游平季过度,夏皎和高婵跟随蓝姐一同去了北京布展,不奢侈品,某国内服装品牌的庆典。像这样的活动,需要的花量不会少,活动现场很,人多手杂,还好有张云和从旁盯着,才没有出了什么意外。
在外出差订的都双人间,夏皎和高婵睡一块儿。次日就要返回苏州,晚饭自由,高婵拉了夏皎一块儿去la pizza了比萨外带,她们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或许因为这家店提供他意利餐厅里不多见的比萨饺,这边的国际友人稍微多一些。俩人没有留在店里堂食,顺着太古里下沉广场往酒店的方向去。
晚上俩人吃了一份比萨两份比萨饺,还有蓝姐送过来的奶油卷,一共六,原味、巧克力、树莓三口味一种两,香酥不甜腻,蓝姐说特意找了跑腿外卖买来的,幸亏买的早,再晚一步什么都没了。
高婵不怎么在乎身材管理,夏皎现在的工作性质也没必要保持魔鬼身材,俩人酒店的电视看着电影,一边吃着比萨喝汽水,一边聊天。
薄底披萨味道很棒,夏皎慢慢吃着,听高婵提到张云和与老板于昙的八卦:“……以前张云和于昙第一批带的学,学到一半,都说有人看见张云和亲于昙呢。”
夏皎喝了口果汁,问:“你想要泡水吗?我去让人送些过来。”
高婵说:“好的,谢谢你哇。”
夏皎打电话给酒店的工作人员,请他们送些水上来。动作很快,水拿到了,高婵拧开瓶盖,喝一口,继续讲:“张云和一毕业就和自己老婆离婚了,时候谣言传的多,都说于昙第三者——”
夏皎打断她的话:“我觉着她不这种人。”
高婵耸肩:“蓝姐私下里也说,些人都胡说八道,说咱们老板有钱有才有貌,不可能做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但你也知道,流言嘛,没有黑都得往上泼,恨不得把对方拉下来——喏,后来为了避嫌,于昙就把张云和赶走了。”
夏皎默不作声,听高婵感慨:“反正张云和之后没再结婚,也没有对象,咱们老板换了两男友,都小鲜肉……我以后要也能这样,值了。”
夏皎冷不丁想起于昙身边的张抱林,瘦瘦高高,有些腼腆,爱穿黑衬衫,经常沉默。
……算了,些都他人的活。
夏皎晃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她只要认真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
温崇月近些时间的周末也在北京和苏州两跑,温启铭的胳膊手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心脏虽然患病,但拒绝做手术,只接受服药。温崇月劝不得,也只能由父亲去了。只这件事仍旧令他有些忧虑,夏皎返回苏州后,晚饭后陪他一同散步,才知道了这些。
温崇月和她提及的一些过往琐事渐渐变多,他不再吝啬自己的过往,将些或沉闷或压抑的记忆拢在箱子里,打开一条缝,展开一些有趣的东西,拿给夏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