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黑化进行时12(第2/3页)

很奇怪,温良原先烦躁挣扎的心思瞬间被郁止这话安抚下来,仿佛只要听着他的声音,哪怕什么也不做,他便能控制心中那头凶兽,将它彻底看紧关牢。

“这可是你说的……”

要是真有那一日,休怪他心狠手辣!

郁止笑着吻上他的唇,轻声道:“所以夫人,能将你手里的毒洗掉了吗?”

温良双眼微微睁大,“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郁止笑着在他耳畔低语,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情话,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也确实是情话。

“因为我懂你,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也与你最亲密的人。”

“无论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真心实意。”

温良心如擂鼓,方才还只有五分相信,现在却已经有了八分。

很难描述那种感觉,有一个人知道你真实性情,知道你心狠手辣,知道你本性不良,知道你每一个动作,他看透一切,却仍喜欢你。

温良感受到的,不是被看透一切的危险和毛骨悚然,而是浑身血脉喷张,血液沸腾的战栗!

从前的郁止是温良整个世界里唯一的色彩,而现在,他正逐渐在给温良的世界染上色彩。

他沟通着温良的七情六欲,勾连着温良与整个世界。

温良这回不是仿佛,不是似乎,也不是堪堪,而是真真切切压下了那股想要引诱他杀人嗜血的冲动。

他窝在郁止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收敛起了尖锐的爪子,只将自己柔软的一面留给郁止。

郁止也适时给他顺毛轻哄。

正是好一个早晨,二人便又滚到了床上,郁止先前梳好的发髻又散落下来,玉簪滑落在地面,却无人在意。

温良很满意,这回可不是他强行要求,而是这人主动的。

郁止也很满意,总算将人哄好了。

今后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至于每天都要面对被暗杀的危险。

有关夫妻和谐问题的一等大事处理好,郁止终于能抽出时间来处理上回马车事故一事。

郁姑姑一家人行事不算谨慎,大概想着主子是个傻子,另一个主子又是个男妻,便有所轻视,认为他们应当不会查到这种阴私手段上来。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在他们的计划里,郁止和温良在这场意外中不死也得残,就算没死,他们也应该正为了孩子没了一事而揪心,因而行事并没有那么隐秘。

在辗转几个人手后,郁止找出了郁姑姑收买庄子上送马料之人的证据线,但他没有立刻报官,而是暂时把证据攥在手里,压下来,等待时机。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将郁姑姑一家人往死路上带,毕竟原主也不是他们害死的,虽然其中更多是还没来得及的原因,但事实便是事实,他只看结果。

他给郁姑姑一家人的结局不是死亡,但若是他们非要自己作死,那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想要什么时候在其他人面前恢复神志?”温良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手里正在把玩着郁止的头发,似乎那段头发格外诱人。

“等孩子出生。”郁止说道。

温良动作一僵,双眼一眯,“你既然知道我没怀孕,那你等什么孩子?”

他之前要孩子,不过是想赶走郁家的牛鬼蛇神,可现在郁止不傻,他自己就能做到,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孩子?

难道郁止真的想要生个孩子继承家产?

要是自己不生,他会不会找其他女人?

想到有那种可能,温良眼中便又冒出凶光。

郁止握住他的手,“夫人,你把我头发扯疼了。”

温良下意识一松,郁止趁机将人揽进怀里。

“我本人对子嗣没有那么看重,可这是我爹的愿望,我爹为了我,娘死后也没续娶,不嫌弃我是个傻子,把我好好养大,很是疼爱,我也想要他血脉传承不断,日后我死了,他也有人祭拜。”

亲爹背锅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

温良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虽然他自己与世人不同,但他理解他人有传宗接代想法的心,闻言也没怀疑。

郁止见他接受良好,便笑着哄他:“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夫人再忍耐几月?”

“你要求我。”温良仰头道。

郁止低下头笑着吻他,两个字消弭在二人唇齿间,但温良听见了,温柔又耐心。

“求你。”

接下来几月,郁姑姑自家人都过得惴惴不安,从他们得到消息,知道温良和郁止平安无事后,便一直忐忑不安,整日惶惶然,心虚不已,总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发现。

他们一方面遗憾懊恼于计划失败,又害怕被人发现端倪。

但与此同时,他们又不敢再次下手。

上回动手已经花费了他们大半勇气,现在失败,他们没有勇气,也没有条件再次下手。

就如领兵作战一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郁姑姑的勇气还没到第二次第三次就竭了,其他人就算有心,也没有钱财支持,无法再次下手。

他们商量着等郁止二人生下孩子回家再动手。

一个婴儿太容易夭折了,他们甚至不需要做上回那么危险的事,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让一个婴儿夭折,简单方便。

那边郁止也有意压着消息,郁姑姑一家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且证据还被人捏在手中。

郁止有幸迎来了一段还算平静的日子。

就连温良都安分许多,没再时不时想着要怎么谋杀亲夫让自己守寡,只是盯着郁止的时间变长,还很粘着郁止,一会儿就要抬头看看他,否则整个人便会心中烦躁不安,想要杀人的念头便又会浮上心头。

为了安抚他,这段时间郁止与他形影不离,甚至在夜晚,在床上也颇为纵着他,很艰难才让温良不那么敏感,时刻想着要与他共赴黄泉。

又过了几个月,温良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任性地要求要去临县游玩,傻子少爷非但不劝,反而还十分雀跃地收拾东西要带媳妇儿出去玩。

家中下人拗不过,只能听从。

两人带上了几个庄子上的下人出发,在临县待了半个月后,启程回家。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少夫人突然发动,在破庙里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至此,郁家有了正正经经的继承人。

温暖的房间内,郁止正在动作熟练地给孩子喂米汤,小小的婴儿在襁褓里张着小嘴,一开一合,一含一咽,乖巧的不行。

大约是知道食物的珍贵,喂给他的米汤他都吃得一干二净,十分珍惜。

然而这样本该称上一句父慈子孝的画面,却引起了另一人的强烈不适。

“一个捡来的婴儿,也值得你亲力亲为,这么费心?”温良语气不善,看着婴儿的目光更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