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后宫三千人9(第2/3页)

“这么担心子嗣问题?”郁止在他身边坐下,“还是说,你很想生孩子?”

宋逞意想啊,他自小便作为哥儿长大,今后的人生一眼能望到头。

不外乎嫁人生子四个字。

“嫁人”他几乎已经做到了极致,便只剩下“生子”一事。

宋逞意如此上心,也是因为如此。

“陛下不希望我生吗?”宋逞意不是傻子,郁止从未表现出对子嗣的在意,也从未同他说有了孩子会怎样。

就仿佛……仿佛他计划的未来里,从来没有孩子的身影。

可……可若是没有子嗣,皇位如何继承?

宋逞意是想生的,可若是郁止不想,他便也没那么想了。

但他总是想问清楚,为什么呢?

难道皇帝夫君身体差到完全不可能有子嗣了吗?

那那……这生子秘方是不是给皇帝夫君用更合适?

宋逞意悄悄想着,眼神是不是偷瞄郁止一下。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不知道他在胡思乱想。

宋逞意连郁止不能生,打算让他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然后还把皇位交给那孩子的猜测都想了。

郁止轻敲了下宋逞意额头,打断他不着边际的想法。

“别胡思乱想。”

郁止对于子嗣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和宋逞意是不会生的,这个孩子注定不会有他们的血脉,既然如此,是谁便也不重要了,只要他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没想在这个世界短命,怎么也要活到六七十岁,这么早要孩子,是盼望着对方做四十年太子不得不造反吗?

“你若是喜欢小孩子,可以在其他臣子家中的孩子入宫时召他们陪伴。”郁止安慰道。

宋逞意低头。

皇帝夫君不想要孩子……

这对宋逞意来说无一是个打击,不过打击过后,宋逞意便开始想不生孩子的好处来。

首先不会有生产危险,这个世界上,他听过不少因为生产而发生的意外,可只要不生,便能一劳永逸。

第二,不用在孕期和皇帝夫君分开,如果有孕,必然有人会打着趁虚而入的主意,哼,他才不会让他们得逞!

至于第三……

没有孩子,便不会有人插入他们之间。

皇帝夫君永远是他的皇帝夫君,不会与人分享。

这些念头在心中浮现,欢欣雀跃的情绪便自然而然占据上风,不能生孩子的遗憾便变得那样微不足道。

“都听陛下的。”

不生最好了。

今天他是个不称职的皇后。

不过他很高兴。

*

年节已至,年前便开始放假,一直放到元宵结束。

宫宴过后,送走所有朝臣和家眷,宫门下钥,宫中便只剩他们。

是他们单独的年。

贵妃一早便吩咐御膳房准备了她所有爱吃的食物,她要每天换不重样地吃,吃到撑为止。

为表友善,她还请宋逞意前来一起吃。

然而在发现请了宋逞意,便要附赠一个郁止时,她说什么也不让这两人来了。

她过年是要吃美食的,不是吃狗粮的。

云妃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新衣,大冷天还要去御花园找开得正好的红梅,让画师为她画像,画得不美她可不要。

这可苦了画师,已经有三个画师被冻的起不来床。

可素来以柔弱著称的云妃却屁事没有,连药都没喝。

为了美丽,女人总是能激发无限的潜力。

郁止听宫人们当玩笑提起,也不由抽了抽额角。

还好,还好他的皇后的宋逞意,其他人与他无关,今后也不会是他的责任。

爱人一个便足矣,再多,便要伤身伤肾,实在要不起。

“皇后呢?”

“皇后娘娘……”宫人吞吞吐吐。

郁止眉心微蹙,“怎么了?”

宫人小心翼翼看了郁止一眼,见他好似没生气,而是担心,便大胆道:“皇后娘娘昨日给贵妃娘娘定了几个齐国的美食。”

“前日给太后做了一件冬衣。”

“再前一日给德妃娘娘默写了一份失传的佛经。”

“还有……”

郁止忍着耐心听了十几分钟,最终终于忍无可忍打断宫人的话。

“够了!”

合着就是全惦记着别人,忘了他是吗?

看着宋逞意将后宫每个人都安排地妥妥贴贴,郁止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这到底是谁的后宫?

宫人见郁止真没生气,便也放下心来,为宋逞意说好话,“皇后娘娘国母风范,自是无人能比。”

郁止心里知道,宋逞意便是想做个母仪天下的好皇后,那也是排在他之后。

为了宫务或者其他人而忽略自己,不是宋逞意会做的事。

对方给自己的新年礼物必定早已准备好,只是不说,要他自己去找,自己去想。

郁止也不急迫,除夕之夜慢悠悠回宫,刚出勤政殿,便见宫巷中挂着一盏盏红灯笼。

每个灯笼下,都悬着一片薄薄的木牌。

郁止走到第一盏面前,举起木牌一看。

是个字谜,字谜的答案是“姻”。

第二个灯笼的木牌上是首诗词填词,需要填的字是“缘”。

第三个……

第四个……

每个灯笼下都是不同的题目,或许是猜字谜,或许是对联,或许是填词,或许是看图猜词……

但每个灯笼题目的答案却是一句句话,一幕幕过往。

郁止耐心地从这里走到后宫,直到解完最后一个,也将这封另类书信读完。

刚进殿门,便见宋逞意正在一盏精致漂亮的琉璃灯上勾勒着什么。

他像是没有察觉到郁止到来,画得很认真。

这种颜料郁止认得,遇水不化,便是在琉璃器物上也能附着停留。

洗不净,也改不了,十分考验人的功力。

郁止担心打扰他,毁了这幅画,便一直静静等待。

直到宋逞意勾完最后一笔。

“画了什么?”

宋逞意抬头看了他一眼,“陛下何不自己来看?”

“皇后不愿意亲自告诉我吗?”郁止并未上前,像是等着宋逞意过来。

宋逞意总是拗不过他,最后乖乖听话的还是皇后。

他将这盏琉璃灯提到郁止眼前,琉璃灯罩上的画也落入郁止眼中。

嗯,大红的色调,勾勒出两个穿着红衣的人。

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床下。

是成亲当晚的模样。

喜庆的红色与今日正相配。

“从前不知,原来皇后不仅有才,还有一双巧手,画技超群。”郁止将这盏灯挂在床头的架子上,一抬头便能看到。

宋逞意有些不好意思,“都是雕虫小技。”

从前宫里的日子无趣,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倒是来黎国后,他每日都有事忙,这些已经生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