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失守
在500个悬赏过亿的影子加持下，莫德能感受到从体内源源不绝涌出来的力量。
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即是影子集合地为莫德带来的增益效果。
理所当然的，以这般状态斩出去的霸国，比先前的威力强了好几倍。
那仿佛要将沿途所有实物湮灭掉的白光，眨眼之间吞噬掉了赤犬和白胡子的身影。
轰！
白光侵掠而过！
圆柱型的霸国冲击波径直穿过赤犬和白胡子所在的位置，在地面上碾出一道巨大的半圆形坑道。
随后，
冲击波余势不减，轰击在港湾内一座座高于广场的岛屿岩块上。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沿途所过的每一处岛屿岩块，都是被冲击波贯穿出一条条显眼的隧道。
直至海面上，冲击波的余威才渐渐消逝，但也让马林梵多的近海无风起浪。
这恐怖的威力，将影子集合地的能力上限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
莫德收刀，平静看着半圆形坑道内被霸国冲击波击退了数十米的白胡子。
原本只浸染到白胡子下巴处的血液，在这一记霸国过后，直接扩散到了白胡子的健硕胸膛上。
应是刚才的冲击波加重了白胡子的内伤，导致他再次吐血，染红了胸膛。
“在最后关头用震震果实的能力抵消了部分冲击波吗……”
莫德的目光掠过白胡子染血的胸膛。
在赤犬的“倾情协助”下，本以为能让这招火力全开的霸国成为压倒白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结果还是被白胡子撑了下来。
至于赤犬。
自然系能力者能够免疫除霸气之外的攻击，就算被霸国冲击波轰散成指甲大小的岩浆块，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原形。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
直接无视正在聚形的赤犬，莫德的视线始终锁定在白胡子身上。
“要在‘影子集合地’的持续时间结束之前，收下他的经验值。”
莫德瞥了一眼已经构造出半边身体的赤犬，挽刀垂于身侧，旋即大步走向白胡子。
坑道内，白胡子捂着不停传来剧痛感的胸膛，脸上血色渐退，被汗水打湿。
钻心一般的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真正麻烦的，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时间的身体。
白胡子缓缓抬头，目光越过莫德和赤犬，望向处刑台前的混战。
随着处刑台倒塌，拥有共同目标的萨博、茉莉、马尔科以及草帽海贼团，对海军施加了空前的压力。
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被联手的革命军和海贼夺走艾斯。
“艾斯。”
看到处刑台前的局势对己方有利，白胡子眼中闪过一道光泽，转而看向正朝着自己大步走来的莫德。
这个从开战以来就存在感极强的小鬼头。
先是亲自出手控制住处刑台的局势，随后又在刚才亲手摧毁掉控制住的局势……
不惜这么做的缘由，就是为了取走自己的首级。
像这种年轻气盛，妄想着能踩过自己的尸体，以此让名声在短时间内响彻整片大海的小鬼头。
他从大海贼时代拉开序幕以来，就遇到了不少。
大多数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就饮恨于麾下船员们的手中。
就算有少数出色的小鬼头能见到他的面，也不具备正面挑战他的资格。
但今天有所不同。
白胡子很清楚。
他的旅途终点就在这里。
但在艾斯被救走之前，他绝不能倒下。
凭此意志，哪怕身体已死——
他至少也要震开一条能让儿子们安然撤退的后路。
“……”
在哪怕说一句话都会浪费珍贵气力的当下，白胡子无声沉默，浑身散发出一股充满压迫感的气场。
赤犬凝聚出半边身体，面无表情看向正往白胡子走去的莫德，冷冷道：“百加得·莫……”
话才出口，就被莫德随手斩来的霸国轰散了刚凝聚出来的半边岩浆身体。
“现在，我可没兴趣跟你讲什么大道理。”
莫德看都没看被霸国再次轰散身体的赤犬，径直迎向白胡子。
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顾及立场。
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向赤犬假惺惺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连他也一起攻击。
一举踏进攻击范围之内，莫德右脚猛地踏地。
嘭！
脚下之地骤然震裂，掀起阵阵烟尘。
莫德身形一闪，来到白胡子面前。
覆盖着武装色霸气的秋水刀身剖开空气，凌厉斩向白胡子的要害。
白胡子无视从身体各处传来的“抗议反应”，拖刀迎向莫德斩来的秋水。
锵！
各自覆盖着武装色的刀刃，猛地撞击在一块。
激烈的碰撞，震出一闪而逝的火花，同时卷起重重气浪。
而气浪刚起势，秋水和丛云切就再次碰撞到一起。
锵、锵、锵……！
没有丝毫的停顿，彼此的黑刀，皆是以狂风暴雨之势斩向对方，然后在半空中频频交锋。
不再是架刀角力，也不再是斩击对轰，而是相当纯粹的对刀。
每一次的刀刃碰撞，都会震荡出汹涌的气浪，使得周遭地面震裂出道道裂痕。
重新凝聚出身形的赤犬，脸色阴沉看着正在激烈拼杀的莫德和白胡子。
两下霸国。
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却恶心到了他。
以他的眼力，轻易就看出莫德在对攻中占据了上风。
但也不能阻止他想要再次往莫德和白胡子身上招呼一记大喷火的念头。
“哦？”
就在赤犬准备动手时，从处刑台那边传来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
却是革命军萨博突破己方防线，将火拳艾斯救下，然后被草帽路飞利用伸长的左手，将萨博和艾斯拉离处刑台的一幕。
失守了……！
赤犬脸色当即一沉。
比起在这里杀掉白胡子，将艾斯处决掉的意义更为深远。
处刑台前。
路飞忍受着严重骨折所带来的剧痛感，将萨博和艾斯拉到身前，旋即被一同回缩而来的力道撞得在地面上打滚。
停下来的时候，三兄弟头对头，仰躺在地上。
“你们两个，总是那么喜欢乱来。”
艾斯深吸一口气，在这不合时宜的场合里，细细体会着三兄弟重聚之后的喜悦。
“嘻嘻……”
路飞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萨博也是露出笑容，轻声道：“能赶上……真是太好了。”
说着，萨博最先起身。
在革命军里历练出一身本事的他，并不会因为短暂的喜悦而有所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