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第2/3页)

总归,不是给活人喝的。

沈长思这一波举动,可以说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钟麟瞬间变却了脸色。

秀啊!

岳诗诗睁大了眼睛。她离得近,可以说是最佳吃瓜席位。

长思哥这一波操作可太秀了,!知三当三,就该给这种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在场的宾客们可不这么想。

“这,长思会不会太过分了啊?就算是不原谅,也不用这么侮辱人啊。”

“这是一点情分也不讲啊!”

“是啊!这也太过了!这跟咒人去死有什么区别啊?”

“过分么?我怎么觉得挺解气的?”

在议论的几位宾客转过头,心想什么人啊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呢。这一转头,一看是荣绒,顿时哑火了。

圈内谁不知道这位脾气出了名的大,是一个谁都敢呛的主。

荣绒跟沈长思在几次私宴上见过几回,他自认为像是他哥还有简逸脾气都算是好的,可这位沈家大少爷的脾气,竟然比他哥跟简逸还好,是真没见他跟谁红过脸,性格更是一逗就容易脸红害羞,笑起来又好看又软。

荣绒不放心,跟他哥说了一声之后,就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荣绒注视着长思的方向,他的唇角弯起,现在看来,长思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杯中的最后一滴酒低落,没入同样猩红的地毯。

沈长思握着杯脚的骨节用力至泛白,他此时似乎处于极度激动的情绪当中,以至于握着酒杯的那只手,都在发抖。

“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你跟慕之两个人,在我本来应该最幸福的那一天,两个人联合一起,亲手往我胸口上捅了一刀。你以为,那一杯是敬给你的么?你错了,那一杯,是敬我自己。钟麟,是你跟裴慕之,你们两个人一起,联手埋葬了我。”

钟麟脸色煞白。

不是他忽然良心发现,被沈长思所说的话触动,而是沈长思这一连串的举动,已然全然打乱他的计划。

在钟麟的预想当中,以长思的性格,就算是长思不肯原谅他,也不会拿酒泼他。基于长思性格跟以前变了许多,钟麟来之前,也已经做好被泼一脸酒的打算。

他故意露出被刀痕划伤的手腕,人们都是本能偏向弱者。如果这个时候,他向长思赔酒,长思泼了他满脸。网络的舆论未必都是一边倒。

网友都是健忘的,只要他把道歉的姿态做足,等风波渐渐过去,他就依然可以付出拍戏。等这件事彻底平息,他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

然而,钟麟怎么也没想到,长思竟然两样都没选!哪怕他想办法要到了今天的监控,把这段视频传到网上去,他也一点讨不了好了!舆论只会一边倒地倒向长思。

说完以上几句话,似乎将沈长思的身体都给掏空。

他的身体脱力,透明的高脚杯自他的手心掉落,摔在了铺着柔软的地毯,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一颗不会主动向外界诉苦的的,破碎的心。

余别恨弯腰,替沈长思捡起了地上的酒杯。同时,他把他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的湿热毛巾,给沈长思递过去,“擦下手。”

沈长思低头,顺着余别恨的视线,这才瞧见了自己手背上被溅到的红酒。

这人倒是挺细心。

沈长思把余别恨递来的毛巾给接了过去,在发现毛巾竟是温热的,定然是刚拿的之后,他眼底掠过一抹诧异。

因他是医生,他是他的病人,所以才对他尤为照顾?

现场原先有宾客,特别是几个长辈觉得沈长思对着钟麟一个大活人,把酒给浇地上,挺过分的。听了沈长思刚才的那几句话,顿时不吭声了。

他们仿佛此时才想起,沈长思在婚礼上病发,抢救了好几天,人才抢救过来。

他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因为他熬过来了。

可要是……当时那一关,没熬过去呢?

岳诗诗更是听得眼睛都红了。她从包里取出纸巾,给沈长思递过去,“长思哥,你别伤心了。”

她转过头,瞪着钟麟,“钟麟哥,如果你真的有心要跟长思哥道歉,你应该去他家,私底下找他道歉。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陪酒道歉,你这是道德绑架他。你知道吗?”

岳诗诗这么一嚷嚷,刚才那些劝沈长思大度的人,顿时变得更加尴尬了。

“诗诗,你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呢。”

岳诗诗的母亲一脸尴尬地走了过来,强行将岳诗诗给拉走了。

岳诗诗不服气地嚷嚷,“我怎么就瞎说了?本来就是么,私底下好好说不行么?大庭广众地演这么一出,给谁看呀。他就是看长思哥好欺负。”

钟麟攥紧的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每个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让你别说了,你还说!”

岳夫人赶紧把女儿给拽回了位置,并且命令她不许再出声。岳诗诗气鼓鼓地在位置上坐下了。

钟麟不堪他人的目光,腰身笔直地离开,没有注意脚下,被过长的桌布给绊了一下,他整个人往前摔去。他的手无意识地拽住桌布。一杯红酒被打翻,兜头淋了钟麟满脸,从白色的衬衫,到裤子,无一幸免。

现场的主持人是一位十分有经验的主持人,在关闭耳麦的情况下,赶忙吩咐现场的工作人员去把钟麟给扶起来,送他出去。

钟麟在头发都滴着红酒的情况下,被扶出宴会大厅。

他的身后,主持人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宣布进入下一个合影拍照环节,第一个喊的就是今天晚上捐款数额最多,捐款物也最多的沈长思。

钟麟死死地咬住下唇,眼底猩红一片。

“今天有劳余医生了。余医生开车了吗?要不要我送你?”

宴会结束,陈邦先去把车子开过来,余别恨跟长思一起走出宴会大厅。沈长思主动开口询问,要不要送余别恨一程。

余别恨婉拒了,“多谢沈少好意。我开了车来的。”

“余医生。”

余别恨转身离开,沈长思叫住了他。

沈长思:“能麻烦余医生把口罩给摘一下吗?”

沈长思着实厌烦了自己心中那春草似的怎么除不尽的猜忌。

明明在心底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是阿元。除了这一双眼睛,对方同阿元可以说是再没有相似之处。可是心底始终有一份不甘心。总是想要亲眼瞧一回,这个有着同阿元一模一样的眼睛的人,究竟长何种模样。

沈长思也懒得再费那个心力,找各种理由让这人摘下口罩。直接开口,是最省事的。

沈长思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有多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