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天亮了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米雅和钢骨空几乎一夜未眠，在海岸边坐了一整晚。
天边的雷鸣声没有断过，开裂的天空几乎都蔓延到了本部这里。
到底是什么样激烈的战斗？到底是什么人能和菲戈战斗至此？他在被围攻吗？他不会有事吧？
各种各样的问题萦绕脑海。
直到月光消失，清晨的第一缕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米雅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腿已经有些酸麻，一下子竟然没能站起来。
旁边空连忙扶她。
“唉，真是老了，可不像那个不会老的怪物。”米雅日常性地抱怨了一下菲戈的外表，道：“天都亮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你还要主持世界会议，小空。”
“嗯，那边的动静好像小了一些，战斗大概快结束了，以菲戈叔叔的身体，赢的肯定是他，不然不能这样快结束。”空点头道：“米雅姐，你先回家睡一会儿吧。”
“嗯。”他们离开海岸。
忽然间，身体又齐齐顿住。
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都有些困惑，道：“你也感觉到了？”
异口同声。
米雅神色惊讶，双手在胸前交叉，又有无数只手臂在她的身上生长出来，招摇摆臂，灵巧异常。
钢骨空则蓦然变身成了一只赤红色的大猩猩：动物系幻兽种——金刚，挥动手臂捶了捶胸口。
很快两人又收回能力。
“确实没感觉错，刚刚的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和恶魔果实能力的联系更深了一分，对恶魔果实的开发，好像也增强了一分。”空奇怪道：“您也是？这是怎么回事？”
米雅摇头，又望向圣地。
……
新世界，洛克斯海贼团。
洛克斯将手拿在眼前，神色有些莫名，不远处克里西西飞快跑了过来：“船长，你也有感觉吗？”
“也？”
“刚才，我和史基他们，忽然感觉能力有一些变化和不同，就像解开了什么束缚和枷锁一样……”
洛克斯不解蹙眉。
……
海上，某不知名果实能力者。
“本大爷终于制服果实里面的恶魔，能够重新下水游泳了吗？”
“哈哈哈哈……咕噜噜……”
“救、救命……”
同一时间，世界上所有的恶魔果实能力者都有相近的感触，就好像所吃果实里的恶魔忽然褪去了狰狞的爪牙，得到了解脱与释然。
……
已经完全变成废墟、不，变成未知新地图的圣地玛丽乔亚深处。
菲戈脚踩大地，粗重喘息。
血液滴滴答答地从他身上几个伤口滴落下来，随着他肌肉一点点的蠕动，正在有些缓慢地止血。
而在他身前，是一具白骨！
在伊姆死亡的一瞬间，她的尸体就伴随着能杀人的恶臭味道，极速地腐烂成了这样一具白骨！
只留下了两只恶魔族的角。
再如何被菲戈殴打，即使失去理智时，她也会尽量护住那里。
喘息了半分钟，菲戈才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果然是骗子。”
他右脚向下奋力一跺，轰隆隆大地翻覆，将伊姆的尸骨和两只恶魔角给掩盖进去，倒卷而起的地下又裸露出一只几乎被震成了粉末的草帽，巨大的草帽……大概和伊姆曾经给乔伊波伊的是同一只。
“战斗的最后来到这里，说明你其实是知道乔伊波伊和奈菲鲁塔丽为什么要杀你吧？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早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伊姆了，不单骗别人，连自己都骗吗？”菲戈对土地诉说一句。
手臂一挥，拂动的风将变成碎屑的草帽吹向远方的大海。
一切都被掩埋在破碎的土地。
然后他回身，走出几百米。
三名天龙人最高战力躺成了一排，皆是重伤，其中柴尔罗林圣状况反而最好，还有坐起的力气，怔怔地望着伊姆死亡的位置出神。
“恶魔果实并没有消失，果实能力者也没有失控死亡。”菲戈说道：“确实弄得我很紧张，在杀死她的那一刻我也在想，如果米雅姐小空因此而死，我该怎么办？”
“我以为你会完全不信。竟然真的……是假的？”柴尔罗林圣呢喃，躺回地上，闭上眼睛道：“你杀了我们吧，加斯顿·菲戈。”
“发信器在哪？”菲戈问。
“在神之山，你找不到的。”
泰科坦普圣挣扎道：“你那次放我，应该是想以我为方向，找到神下军驻守的神之山吧？没有意义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们这些被你抓到过的人不可能再给你带路！没有航海指针，你也找不到那里，至少……来不及！”
“何必呢？天龙人失去以往的特权、沦落到人人喊打，以后只能东躲西藏，已经成为了定局，这是你们以往的傲慢换来的结局，享受了七百多年的特权，这是报应！
就算你们这次成功，引来强大的宇宙海贼，又有什么意义呢？这算是报复我吗？我难道会输吗？”
菲戈笑道：“你们是输光了一切的赌徒，在以性命赌那不到百分之一的复仇机会，太丑陋了。这次我不想和你们赌，我们谈谈吧。”
不赌？三人神色一滞。
半小时后，三人面前已经没有了菲戈的身影，沉默地坐在地上。
彼此对视，泰科坦普圣声音干涩道：“就这样……”
“不能就这样！”
扎切尔苏圣怒道。
“他杀了伊姆大人，又要与我们谈判？不想我们激活发信器？”
“甚至还要我们反过来帮海军本部接管世界政府的职权？！平息因政府瓦解而带来的动荡？！”
“好事全被他占去了！”
柴尔罗林圣却长叹道：“就这样吧，是否真能引来宇宙海贼，来的宇宙海贼中又是否真的能有战胜加斯顿·菲戈的强者，全是未知。
至少，答应他，能给天龙人保留最后一分元气，还有未来。不答应他，就一丝未来都不再有了。”
扎切尔苏圣一滞。
“未来……真的还有吗？”
“大概。”
“加斯顿·菲戈已经70岁了，泰科坦普圣，至少你还有机会，或许三五十年后……还有机会……”
……
其他四位五老星或许是担心被抓为人质，已提前乘船跑掉了。
菲戈感觉有些惋惜，查看着扎切尔苏圣的抓捕收益，奔跑在大海上，向海军本部的方向返回。
现在还不是时候。
让天龙人激活什么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发信器不是时候，彻底瓦解掉世界政府也不是时候。
至少先稳定几年，点个火吧？
菲戈看着体魄那成功率82%的点火，心中盘算一二，是不是体魄达到100万6级就100%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