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一只系统君（三十八）

“现在开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偌大的精神之海中，二宫奏盘腿悬空，与身前被好生蹂躏了一番，看起来颇为狼狈的书相对而坐。

被二宫奏暴力揉搓过后，书身上散发的浅金色光芒都好似黯淡了几分，看起来一幅颇为凄惨的样子，听到二宫奏的质问，书委委屈屈：“是QAQ。”

“首先，你为什么要抢夺我的系统权限？”

看到书这一幅受欺负小媳妇儿的表情，二宫奏抽抽嘴角，又用手戳了戳它。

明明是它偷偷篡改了子系统副本权限，还硬是要将自己拉进副本，为何看起来倒像是他欺负了它？

“不是抢……”书犹豫道：“吾等不是说好了吗？”

“谁和你说好——”本能反驳的二宫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等等！我流失的能量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这次都不用书回答，骤然变得更黯淡的荧光便已经把它的心虚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这家伙，看来刚刚我下手还是太轻了啊。”二宫奏咬咬后槽牙，再度向书伸出手去，眼见大魔王的手马上就要触碰到自己，书慌忙道：

“那是自愿的交易！吾有证据！”

说完，从它的身上飞出一张金色的书页，阻挡在它与二宫奏之间。

确定书没有欺骗自己，二宫奏狐疑的接过书页，只见上面确实银字金纸写着2001将支援【书】总能量的30%的字样，但他也仅仅只能看清这个了。

30%, 接近总能量的三分之一。

被自己的大手笔给震惊，二宫奏捂住头用力回忆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干出这么豪爽的事情的，然而很遗憾，从放弃系统身份转生，到从明纱女士肚子里面爬出来这段时间的记忆仿佛是被蒙上了白雾一般，完全是不可视的状态。

如果说2001和书达成了什么二宫奏不知道的协议，也只能是在那个时候了。

想想系统核心觉醒时面板上堪堪剩下的0.02% 的能量留存，二宫奏心中莫名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在那十个月里，2001应该不止是和书达成了交易。

淦，居然是我自己坑了自己吗？

将手中的金色书页团巴团巴塞进兜里，越想越气的二宫奏眼神变得更加凶狠，直勾勾看向【书】：

“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01你看不到吗？】

“我现在能量不足，无法解析其它内容。”二宫奏抄着手，没好气道。

闻言，书晃了晃身体，谨慎的和二宫奏拉开距离：“抱歉，就算你捏吾，吾也不会告诉你的，这也是吾等的约定。”

可恶，当时的自己还真是狡猾，居然连这点也考虑到了吗？

但二宫奏自认为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统。既然曾经的自己连这点都写进了约定中，便说明有这么做的必要性。

“好吧……”二宫奏妥协了，将和书约定一事也记录进备忘录，他抬眸看向【书】：

“这件事就姑且算你过关，那么，来商议一下副本子系统的事情吧，子系统相当于我的分身，我就算和你进行了关于子系统的交易，也绝对不会是让你这么粗暴的利用它。”

“粗……粗暴吗？”书页上浮现出两团刻意的红晕，书羞涩极了：“我还往幻境之中塞了不少从平行世界观测到的阵法结界知识，就为了弥补剧本中的逻辑错误，难道不好玩吗？”

不过最后还是出现了中原中也这样的BUG就是。

书那求夸奖的小语气太过荡漾，倒是让二宫奏都不好继续吐槽了。

“算了，我给你演示一下吧。”二宫奏将手伸入精神之海的水面之下，白皙的手臂变为透明状，蓝色的数据流淌其中，像是血液一般。

“先将除开我之外的任务完成者放出来……”得到书的授权，二宫奏开始对副本子系统进行调试。

【可是任务依旧是未完成状态唉？】

“那是肯定是你没设定好判定机制，最起码我肯定是完成任务了的吧……”二宫奏莫名自信。

夏油杰和五条悟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记忆停留在他、五条悟，八重丛云和中原中也以半个平安京为战场，将八岐大蛇轰杀成碎片的场面，腥臭的蛇血喷溅到脸上令人作呕，八岐大蛇利用断首重生之法足足重生了八次。

所以即便是再度将大蛇撕成碎片，一行人也一直等到八重丛云确定大蛇的神力气息完全消失才放下心来。

合力作战的挚友组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各自脸上疯狂未褪的模样。但还不待他们说些什么，副本的提示音再度在脑子里响起。

【剧本：（妖祸末章邪神之祸）已结束】

【恭喜试炼者完成任务，现在即可结束副本，是否置换条件？】

【确定选项否，确定传送，3、2、1……】

睁开眼睛，入鼻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两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医院中。

虽然万幸没有被诅咒师之类的心怀不轨者捡尸（理论上一旦发生这样的行为，捡尸者也会强制进入幻境。），但作为咒术界唯三的特级之二居然双双入了医院，要是被咒术界的人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吧。

特级二人组相互对视一眼，且不论所谓的文字地狱究竟是什么，为了高中生要强的面子着想，还是快些从医院里离开吧。

顺利从医院脱身以后，五条悟和夏油杰才有时间思考关于幻境的事情。

“现在看来，应该只有我们完成任务。”

虽然幻境中已经过了六天的时间，但现实世界才仅仅过去四个小时，奇特的时间流速差异让六眼都感到诧异：“看来需要我们调查的那个任务结果很明了了，昨天晚上的倒悬火海就是文字地狱的前奏。”

蹲在海滨堤岸边等后驱车来接送二人的辅助监督，五条悟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掏出手机滑动：“不得不说，这个感知几近真实的幻境还蛮有意思的，有吃有喝，还可以放开了打，嘛……可惜似乎只能出现在横滨。”

“悟，不要开玩笑。”丸子头刘海少年拇指按压按压眉心，缓解因为在幻境后期精神过于紧绷而造成的疲劳，没好气道：“还是想想任务报告该怎么写吧。”

语气如常，但只有夏油杰自己知道，幻境中的经历已经不知不觉让他的某些地方发生了改变。

用一部分人的牺牲换来的美好，真的是所谓的正确吗？

可是，本就不应该有什么正确的牺牲。

不得不说，源宫奏接受命运，牺牲自己换取邪神宿命终结的行为让共情能力相当不弱的少年陷入了迷茫。

只可惜身边的五条某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夏油杰的迷惑，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猛然站起，夏油杰只觉余光中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五条悟的手机便怼到了他的脸上，上面的文字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