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三只系统君（七）

在政府和咒术界忽视的角落，夏油杰和稻宫九尾狐君的操纵下，盘星教如同游走在东京普通民众间的一只幽灵，飞速的壮大了起来。

快接近八月中旬的时候，枫降天霜活动卡池也进入了完结倒计时时期，卡着这个点，又在卡池中投入了三万五心之玉后，夏油杰才将幽游浮灵妖给抽了出来。

或许是和幽游浮灵妖的特殊属性有关，从卡池中诞生的黑色天然卷小萝莉看上去并不像丰玉姬和狐君一般人格化，一双漆黑如深海般的眸子仿佛能将光线都吸进去，给人一些呆呆的感觉。

不像是个式神，倒像是个自闭的小姑娘。

没有料到幽游浮灵妖的式神形态这么小巧幼稚的夏油杰严肃思考了一秒，自己这算不算使用童工后，被系统03科普，幽游浮灵妖的年岁以千年为计量单位。虽然看着小巧，但实际寿命没准比咒术界还要漫长。

最后，考虑到下一个池子中也有他需要的式神。纵使心动于全图鉴的魅力，夏油杰也只能狠心放弃赤原旱魃姬，转而去抽妖玉武器池，在把咒玉消耗一空后，抽出了狐君的专属妖玉武器浮生经和浮灵妖的专属妖玉武器空浮悬丝。

说来也怪，夏油杰原本以为凭借心之玉和咒玉凝炼方式的不同，再怎么也应该是咒玉的凝炼速度快于心之玉。毕竟人类的信仰难以获得，人类的欲望却是永无止境的。

更别说依照夏油杰过往的经验，他每天平均要祓除一只一级咒灵，四只二级咒灵，十九只被当做炮灰的三级咒灵外加无数四级蝇头小怪，粗略一算就是4000余枚咒玉进账。

但哪知，自从他获得百妖绘卷后不久，高专接到的祓除任务迅速减少，在为他空闲出可以经营盘星教时间的同时，也减少了他获得咒玉的途径。

如果不是在盘星教教众间接到不少除灵委托的话，他怕是很难集齐抽出两个专属妖玉武器的咒玉。

“一直缠绕着你的邪气已经被我祓除了，永日丸圭先生。”

盘星教东京郊外总部的宽阔道场内，穿着袈裟扮作僧侣打扮，颇具一教之主风范的夏油杰保持慈眉善目悲天悯人姿态，一击击散身前跪拜的秃顶中年男人身上的四级小咒灵以后，安抚道。

“谢谢教主大人！”清晰的感觉到那一直缠绕压迫自己的不知名力量散去，中年人心中大喜。

果然，教主大人是承接主的意志，拥有着神的力量的存在。

这样想着，永日丸圭看向夏油杰的视线不由变得更加的虔诚：“教主先生可以告诉我，纠缠上我的邪气来自于何处吗？”

来自于何处？

永日丸圭，东京某小型网络公司的社长，在公司中行事做风素来以魔鬼著称。

因为小事克扣员工工资、要求员工免费给公司加班、打压公司中有才干的年轻人，压着他们不让他们的才华得到展示等等，凭借着社长的权利，他肆意压榨这公司&记#30340;下属。

长此以往，员工对他的怨恨便化为四级咒灵，纠缠到了永日丸圭的身上。

早在永日丸圭凭借一千万日元的捐款贡献获得面见盘星教教主资格的时候，他的过往经历就被接管盘星教对外情报的狐灵给调查的一清二楚。

但夏油杰肯定是不会如实告诉他你是受到了下属负面情绪的诅咒，听到永日的询问，他微微睁开眼睛，神色无悲无喜：“在新教义第三章 第四小节有提到过，对金钱的贪婪，对同类的恶意，对他人的剥削，都将化为缠身的泥沼，加剧泥潭对灵魂的束缚，导致灵魂永远无法抵达天国。”

再一次将和狐君一起编撰的教义拉出来作为借口，夏油杰充分施展合格神棍应当掌握的大忽悠术，将永日丸圭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你懂了吗？”

“懂了懂了！”永日丸圭哐哐哐嗑了几个响头，满脸后怕之意：“我一定会把拖欠的工资和加班费还给他们的，这样能减轻我的罪恶吗？”

“只要你真心悔过，主会接纳你的忏悔。”这句话自然不是要保持高逼格的教主大人说的，而是侍奉在一边的狐狸侍女，将盛于金盆中的净水撒了几滴在永日丸圭身上，侍女暗示道：“毕竟，那些因你的恶念遭受压迫的孩子，也是主的孩子。”

“是、是！”永日丸圭因为需要舍弃钱财而痛苦的心瞬间被治愈：“没错，他们也是主的孩子，我要让他们也感受到主的荣光。”

将念叨着传播主的荣光的永日丸圭送走，保持着高深莫测盘星教主形象的夏油杰这才露出了放松的神色。

“这依旧是第五个了吧。倾听信徒的忏悔？简直就是精神污染啊。”

“表现不错。”从道场屏风的后方，入乡随俗穿上舒适浴衣的狐君走出，和夏油杰同款的狭长狐狸眼中闪过赞许：“虽然我不理解你所在的这个国度为什么会实行这种精神愚化教育，但这倒是方便了我们。”

“愚蠢才容易被操控，不过将愚民化为信徒，还需要通过教义将他们转化为善民才好。”

听到狐君漠然的话，夏油杰按了按眉心，在盘星教这一个月以来见识过的东西，打破了少年人天真的向往，深刻意识到了人性之恶。

而对于狐君所说的精神愚化。虽然夏油杰不想承认，但在获得系统之前，他似乎差一点便成为这被愚化的一员。

不知过去而思考未来，不过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罢了。

政治成为极少部分人的特权，绝大多数人浑浑噩噩，高中毕业以后就回归家庭或进入社会，成为为精英，贵族们创造价值的工蜂，也成为源源不断挺生负面情绪的温巢。

在狐君调笑般的嘲讽下，他终于戳破了那层罩住他视线的膜，试图去看清楚咒灵，咒术师，和普通记人之间的关键矛盾。

并忍不住去思考一，他差一点走进的极端，是否只是放弃思考后的逃避呢？

“教化……这个词还真是沉重呢。”夏油杰苦笑道。

“也是一个值得挑战的目标，不是吗？”狐君摇摇扇子，琥珀般的眸子中带着欣赏：“术师大人，你能做到的。半个月前你在接见信徒的时候还需要我使用领域辅助。但今天不就不需要领域的效果帮助了吗？”

“狐君你只是想看热闹吧。”夏油杰无奈，但得到狐君的认可，他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我是狐狸啊。”狐君眼神游移，主动转移话题：“对了，术师大人你不是托我调查东京附近高阶咒灵减少一事吗？有结果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