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江弛予”(第2/2页)

“哭什么呀。”

等到指尖再也擦不出什么,郁铎将江弛予搂进怀里,轻轻抱住了他,濡湿的纱布贴紧眼眶,冰冰凉凉有些难受。

“你才哭了。” 江弛予不服气地反驳。

“这次是真的。” 郁铎知道自己眼里的湿意快要盛不住了,他环住他的腰,将脸藏进他的肩窝,说话带了些鼻音:“你可以试着再喜欢我一次。”

江弛予马上回答,而是用一种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如果这次我和杨幼筠失败了,可能会一无所有。”

古往今来的夺权战争中,失败者只有一个下场,被逐出瑰湖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事,往长远了看,甚至还有可能被整个行业封杀。

江弛予继续说:“如果我一无所有,将来可能没有办法帮上你什么忙,也不能替你解决麻烦,甚至还会拖你的后腿…”

“江弛予,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 郁铎被江弛予的话气笑了,用力在他背上扇了一巴掌。

他当然知道他的这些执念都来自何处,这些年才会这么不留余力地去逼迫自己,用最快的时间走完一条漫长且艰险的路。

“我知道我过去说的那些混账话,让你难过了。” 郁铎今天打定主意要解开江弛予所有的心结,一桩一件都不要放过。

江弛予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当年的郁铎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虽不是出自本心,但也都是赤裸的真相。

现在他已经从林胜南那里知道了郁铎的苦衷,但这个真相没有让他释怀,反而让他更加懊恼。

他懊恼自己无能为力,空有一颗爱他的心,无法在郁铎最艰难的时候,陪着他一起渡过。

“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知道,当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一个人没钱没文化,怎么走到现在。” 郁铎抱着江弛予,跨过五年的岁月,将当时徘徊在心里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你从来不是累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骄傲。”

这种骄傲无关江弛予取得什么成就,无关江弛予满足他什么期许,也无关江弛予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助益。

单单只是因为江弛予这个人。

这辈子能与他遇见,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好了,话说完了。”

郁铎松开江弛予,他觉得如果再说下去,自己这双眼睛算是白治了:“爱喜欢不喜欢,赶时间的话就赶紧滚。”

江弛予没有回答这个关于 “喜欢” 还是 “不喜欢” 的问题,而是直接拦腰将郁铎抱起来,转头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郁铎瞬间预感大事不妙,可怜见的,他刚从床上下来。

“干什么,江弛予。” 再次被压上床的时候,郁铎警告江弛予:“你这是禽兽行为。”

“是又怎么样。” 江弛予轻而易举就剥掉了他身上披着的风衣,随手扔在地上:“现在是你喜欢我,我还没考虑好呢。”

郁铎趁机踹了他一脚:“我反悔了,不要你喜欢我了,赶紧滚滚滚。”

江弛予嘴上叫嚣得厉害,一副恨不得要郁铎一个月下不来床的样子,但闹到最后,也不过是扯过一旁的被子,像包粽子一样,将他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盖好了被子,江弛予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双手撑在床垫上,俯身贴近郁铎,熟悉的鼻息之间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般,甫一接触就彼此交融。

“你在想什么?” 江弛予抵着郁铎的鼻尖,故意打趣他:“耳朵怎么红了?”

“别以为我瞎了就揍不动你。” 郁铎梗着脖子,他已经被江弛予的反复无常闹得没了脾气。

“没时间做饭了,你再睡会儿,我叫人送午饭来。” 江弛予笑出了声,捧起郁铎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这原本只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告别吻,但在相互贴近的那一瞬间,就变了意味,江弛予扣着郁铎的下巴,亲得又凶又恨。

吻上郁铎之前,江弛予仍然想着要克制,但他的心里有太浓烈的情感要宣泄,大喜和大悲两种情绪裹挟着他,一路将他推到失控的临界点。

毕竟,这是他的十年,十年大梦一朝成真,任谁都要不管不顾,大疯大闹一场。

经过早上那么一通折腾,郁铎的唇舌早就被亲得又痛又麻,这会儿又被人捆成了一只蚕蛹,更是全程处于劣势。

想起江弛予的眼泪,郁铎的整颗心都要碎了,所以此时他格外纵容江弛予,由着他没有分寸地予取予求,细细安抚着他。

谁知这小子趁着郁铎没法反抗,舌尖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故意碾着嘴唇上细小的破口连啃带咬,惹得郁铎手脚发软,心中火起,舌头就这么不甘示弱地缠了上去。

只可惜他发挥的空间实在是有限,没两下功夫就被逼得节节败退,只能被迫在江弛予的掌控下沉浮,连枕头被洇湿了一小片都没察觉。

“哥,再等我一下,这次不管结果好坏,我都会回来见你。” 漫长的宣泄过后,江弛予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卸了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郁铎的嘴唇上轻轻啄着。

“别瞎叫唤。”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景,这声 “哥” 烫得郁铎浑身发麻。

江弛予毫无察觉似的,在他的唇珠上蹭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余下的时间还有很长,我会慢慢告诉你答案。”

其实并不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揭晓,江弛予看着郁铎,心里想。

如果郁铎此刻能看得见他的眼睛,一定就会知道,他的答案从来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