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第4/5页)

黑暗和死寂让白霜越发惴惴不安,即便旁边传来的一点轻微声音,都能把她吓得够呛。

但道长们却很快就发现,荒村的房子里,竟然真的还有人!

却不是村民,而是失踪的节目组众人。

道长们在皮影博物馆里除了邺澧,没有看到任何人。

他们只看到邺澧在发怒,然后就发觉天地四周变得漆黑一片,随即就来到了这个村子,遇到了白霜。

而现在,他们逐渐在村子里找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他们有的倒在长满了青苔和蜘蛛网的房间里呼呼大睡,有的被老鼠和蜘蛛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有人遇到了蛇直接吓昏了过去。

但好在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因此,道长们也都将他们带在身边保护安全。

综艺咖在看到道长们的身影时,直接哭了出来。

这个在片场和各个节目组里打杂从最底层一路爬上来的坚强汉子,不管之前在工作中遇到什么样的刁难和艰苦,都咬着牙挺了过来,却在荒村短短一段时间,被击溃了心理防线。

死寂和黑暗,孤独得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人救自己而忐忑不安。

种种情感,几乎将综艺咖逼疯。

如果不是道长们及时找到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那个漆黑潮湿的荒废房间里,继续坚持多久。

虽然他的身体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心理上的折磨却也足够恐怖。

道长们好一顿安慰他,白霜也觉得和她相比,好像综艺咖要更惨些。

虽然找不到其他的嘉宾,但是道长们觉得,既然有燕时洵在,再加上那个实力莫测的燕时洵爱人,如果他们确实找不到,那那些人应该是和燕时洵在一起。

众人本以为接下来的路程也会是有惊无险,然而王道长突如其来的剧痛,却打破了所有人美好的幻想。

就连马道长也手足无措,不知道王道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王道长咬牙挺过了这一波疼痛,额头上全是汗水,他才像是虚脱般喘了口气,向马道长说:“厌胜之术。”

马道长闻言心惊:“你是说,你刚刚的疼痛是因为有人在操纵你的身体?”

王道长点了点头:“白小姐刚刚也说过,她看到自己变成了木雕,并且失去对身躯的控制。恐怕我和她是一样的情况,只不过那人是让白小姐无法挪动,而我就是和厌胜共感。”

旁边听得茫然又恐惧的综艺咖询问:“就是说,有人在扎小人诅咒道长吗?”

“不,远比那样要强力恐怖很多。”

王道长和马道长对视一眼:“所以,很可能对方用的,是比厌胜之术还要精细的方法,我们所有人很可能都在对方的操纵之下。”

马道长的心沉沉向下坠去:“我本来以为就算有危险,也应该从荒村而来,没想到,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被操纵的……何来安全可言?”

王道长也跟着叹了口气。

但他忽然想起来,在皮影博物馆牌楼后的那些墓碑。

“你之前说过,替骨之术。那些坟里没有尸体,只有木雕的骨头,而白小姐也说她看到了会动的木雕人偶。而且听白小姐的描述,那几个皮影匠人,也和石碑上的遗照相似。”

王道长一惊,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说,那些木雕的皮影匠人之所以会被操纵着移动,是因为替骨之术。那我们岂不是同样如此,也是因为替骨之术!”

马道长的脸色严肃阴沉。

两位道长在隐约猜透现在的情况后,却没有任何激动喜悦之感。

他们发现,现在的情况远远比他们之前的猜测都要棘手,于是更加沉重的压力压在了他们的心口上。

马道长张了张嘴,却喉咙发紧,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他想起赶往博物馆的官方负责人,还有不知去向的燕时洵,只能暗自希望,恶鬼入骨相这一次,也依旧能像之前几次一样,将生机和奇迹带给他们。

否则……

这是必死的困局啊。

马道长的心脏颤了颤,周围几十条生命的沉重压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能找到那个操纵一切的人,破坏掉替骨之术,那么就算他和王道长拼上这条性命不要了,甚至整个海云观奔赴白纸湖,恐怕都无法将所有人平安的救出这里。

半年前,那个年轻人拿走了乌木神像,就像是开启了有去无回的地狱。

他们至今仍旧不知道乌木神像所镇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邪祟。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拖得越久,那邪祟屠戮生命就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局面也就越发棘手。

如果这一次不能将那邪祟连根拔起,放任它蔓延肆虐,再加上西南的特殊性……

等到以后,如果局面真的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那么就算整个海云观以身殉道,用道长的性命来填,都再也无法挽回了。

不管驱鬼者如何强大,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像是木雕偶人一样,无论做什么都被人操纵,那又要如何才能赢?

滔天祸难,起于此。

马道长在脑海中模拟可能的走向,却越想越觉得绝望。

这是不可解的死局。

恐怕在他们之前来到白纸湖的驱鬼者——也就是那几个游玩的年轻人从破庙中扔出去的尸骨,他应该也看到了这一切。

所以,为了不让白纸湖之祸蔓延,那位驱鬼者付出了生命,最后成功找到了乌木神像,以此镇压住了所有邪祟。

可是现在,乌木神像不知所踪,两位道长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第二个乌木神像。

“我见过的所有镇物,都不足以镇压能够造成如此局面的邪祟。”

马道长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位前辈,真是厉害的人物,竟然能找到这么一尊神像……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如果我们无法成功将白纸湖邪祟重新镇压,将所有人从这里就出去,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那个年轻人。不管死了几个人,他作为第一个拿走了乌木神像的人,恐怕天地都会把因果也算一份在他头上。恶果之下,他会暴毙而亡,连抢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马道长叹息,满心茫然和绝望。

王道长却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之前说,弟媳和那乌木神像长得很像,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他们之间太像了,就像是有人在弟媳的基础上做出了一些改变和臆造,然后雕刻出的那尊神像。”

“所以你说,我们照着弟媳再重新用乌木雕一个类似的,能不能行?”

听到王道长的话,马道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弟媳?谁?”

马道长错愕:“你说的该不会是燕师弟的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