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舐咬
三月多又倒春寒,气温转冷,室外阴雨连绵。
靳卓斯骤然醒来,眼前有一瞬间发黑,他顿了顿待视线清明,支撑起身去拿旁边的手机,下午六点了,耽误了苏蘅下班的时间。
他赶紧给苏蘅打了电话:“哥,你现在还在心理中心吗?”
“还在呢。你下午睡得好吗?”
“好什么呀,都睡过头了,”靳卓斯整理着衬衫腰摆和袖口,走出休息室拿上外套,“我这就去接你,等着急了吧?”
“没有,”苏蘅仰靠在心理咨询师的高脚椅上,活动了几下脖颈,安抚道,“我正好加一会儿班,你慢点开,我不着急。”
靳卓斯到了一楼大厅,突然想到没拿伞,又连忙折身跨进电梯,匆忙跑回办公室取伞。
办公区的职员们偷摸交头接耳,小声八卦:“靳总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有情况吧,估计是谈了。”
周围几人惊讶地倒抽了口气:“不能吧,靳总一看就不近女色啊。”
那人讳莫如深,即使听到了什么风声,也不敢乱说,模糊不清搪塞:“这不好说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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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咨询师都陆陆续续离开了,苏蘅独自站在门外等人。
蒋回川走过来问:“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师哥,我等靳卓斯呢,他马上就来了。”苏蘅微不可察地后退一小步,妥帖地和蒋回川保持距离。
“你和他关系很好?”
“一起住久了,自然而然就熟悉了。”
蒋回川不置可否,拿着伞和苏蘅站在原处,抬头望着外面的雨幕。忽然前方驶来一辆迈巴赫,不经意对上车窗里一双眼睛。
蒋回川哼笑一下,缓慢向苏蘅踱近了,一把揽住了苏蘅的腰,趁其不备把他抱进怀里。
苏蘅吓了一跳,手本能抗拒地抵在他胸前,皱着眉问:“怎么了师哥?”
蒋回川等了几秒才松开,不出所料看到靳卓斯怒气冲冲推开车门过来。
他急得连伞都没带,手工定制皮鞋莽撞地踩着水坑挤进他们中间。
苏蘅拍打他的风衣外套,语气亲密地责备道:“过来怎么不带伞啊,都淋湿了。”
蒋回川抬起头,挑了挑眉,在苏蘅看不见的地方用略带挑衅的眼神看着靳卓斯。
靳卓斯眼白血丝加深,愤怒地瞪着他,像被侵占领地的野兽,拳头攥得咔咔响。
他忍无可忍,突然冲上去迎着蒋回川面门锤了一拳,蒋回川捂着瞬间肿胀的鼻梁呼痛,又被靳卓斯掐着脖子,两人怒骂着扭打起来。蒋回川不是靳卓斯的对手,几乎被他钳制着四肢摁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揍。
苏蘅在旁边又急又怒地喊着:“靳卓斯!你住手!”
场面乱成一团,几个人惊呼着冲上来帮忙,焦急地喊着保安,推搡他,几条胳膊伸上来拖着他们分开,靳卓斯腰和胳膊被人奋力抓着,他肌肉贲张、青筋暴起,难以忍受地挣动,不管不顾地抡起拳头,随便朝一个人用力砸过去,“砰”一声,又砸倒一人。
靳卓斯瞳孔瑟缩,隐藏在黯淡光线下像打碎的镜面玻璃。他狠狠闭了闭眼,眼皮撩起,蒋回川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蘅,那我就先走了。”蒋回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师哥明天见。”苏蘅挥手告别,看靳卓斯仍在愣神,拉着他的袖子晃晃。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靳卓斯红着眼睛看他,也就只有苏蘅在场,他才能控制住攻击倾向。
余光尾随着蒋回川缓缓驶过的沃尔沃,靳卓斯转头眼神冰冷地与他对视,鄙薄地扯了下嘴角,竟然抬起胳膊朝他竖了个中指。
苏蘅迷惑地来回看着他们两人,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下一秒,殃及池鱼,靳卓斯直接扳过苏蘅的下巴,攥着他的细腰亲上去。
苏蘅瞪着眼睛茫然地哼哼,两手惊慌地推靳卓斯的胸膛,可靳卓斯力气太大,竟然纹丝不动。
靳卓斯呼吸炙热,胸腔都快要炸开,像一头渴极了刚碰着腥味的狼一样,叼着猎物重重舔舐。
苏蘅紧抿着嘴唇,抵抗地闪躲着脸。
靳卓斯强硬地掐住他后脑勺让他躲不了,像百战百胜的精锐之师,野蛮地顶开仓促竖起的不堪一击的防线。浪涛凶猛拍打着整齐的贝齿,挥散着热气四处席卷。
本意是对蒋回川挑衅以牙还牙,但这块地方他已经肖想了太久,此刻就像开闸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苏蘅两腿无力地挣扎,被靳卓斯膝盖夹住了一条腿,另一条跛脚只能可怜兮兮地在靳卓斯小腿上磨蹬,这幅旖旎的情态不像惨被调戏,倒像刻意勾引。
他浑身的氧气都仿佛被吸走了,阴凉细雨还在下着,他却感觉热得不像话,大脑因缺氧一片发黑。
他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尾椎骨像通了电一样颤栗,因为靳卓斯远比女人更凶悍、更俊美、也更凌厉。
苏蘅的四肢五官完完全全被靳卓斯攻陷了,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急得他沁出了眼泪。
靳卓斯激动地揉捏苏蘅的腰窝,耻骨处胀得发疼,恨不得立刻去找个地方把苏蘅就地正法。
但他注意到苏蘅眼角沁满的泪,鼻息颤动着,强行克制体内的躁动。强忍着意犹未尽地退出来,停了一秒钟,又不死心地重重嘬了苏蘅嘴唇一下。
“啵”的一声分开,靳卓斯脑门冒着汗,手套也湿哒哒的,身体像被紧紧覆上了网子,目光迷离地盯着他。
苏蘅捂着嘴,一副惊悚到呆滞的表情,下意识抬手抽了靳卓斯一巴掌,手颤巍巍的,没用上劲儿,擦着下颌线下去。
“混账!”苏蘅咬着牙骂,唇舌发麻,嘴角水迹潋滟。
他眼角绯红,嘴唇被咬得水光润润,像被搅浑的湖水、揉烂的花蕊,蕴含着生动的情态。
靳卓斯骤然拉着苏蘅的胳膊,扯着他衣服往后推。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苏蘅又急又羞,被靳卓斯锢着腰蛮横地拖到墙后的夹角里。
“靳卓斯,你别……你别……”苏蘅怕惊动别人,嗫嚅着求他,像被雨水击打的青草,被风揉乱的薄雾,怯懦可怜地抖擞着身体。
这里是监控死角,靳卓斯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做什么都可能。哪怕是上次将要和蒋回川在山区同住都没有此刻让他慌乱。
靳卓斯剥扯他的西装外套,苏蘅羞辱地垂下头,后颈和脸全都涨红了,难堪地承受他的蹂躏。
面前彻底被靳卓斯笼罩在阴影之中,苏蘅头上一重,紧接着热度包裹全身。
苏蘅讶异地抬起头,脑袋缩在他宽大的毛呢风衣里,漂亮的大眼睛圆瞪着,湿漉漉地看他。
靳卓斯突然后悔了,他到底是在做什么?苏蘅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传统的和同性恋挂不上钩的世界观,在他眼里靳卓斯是个关系不错的弟弟,将来有希望发展成很好的朋友,也曾是苏蘅在孤寂的房子里一厢情愿的陪伴。可靳卓斯因为自己的私欲把这些全都摧毁了,他可以忍耐,可以细细磨慢慢等,千不该万不该强迫苏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