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真相23

小安、步欢和穆英那边,小安定位到阎父所在的方位后,他们开车追过去,但不久后便发现阎父的车是在往回开。

小安:“看来他已经处理掉那些东西了。”

“那我们就去问问他的怎么处理的吧。”步欢道。

拦下阎父的车,打开后备箱,空的,东西果然已经被处理掉了。

穆英询问阎父把东西丢哪去了。

步欢则看向车内,看到阎父的手机放在驾驶台上,便取下来让阎父解锁,然后查他的导航,不过没能查到今天的导航记录,这也正常,毕竟阎父是寒山本地人,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对这里应该已经熟到了不需要导航。

“什么东西?”阎父装作不懂他们在问什么。

“我们去过你家了。”小安把小区监控拿出来给阎父看。

阎父低头不语。之后不管再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出他把东西丢哪去了。

那就只能查交通监控了。

这会儿程锦和杨思觅已经进入了监狱中,正坐在会客室中等待阎舒成被带过来。

两人低声聊着天,程锦道:“佟月,周玲玲,还有向芳母女,总共有4人,但只有三颗血珠子。这是为什么?”

杨思觅:“小孩子只是添头,不是真正的目标。”

程锦皱眉:“既然不是目标,他为什么不放过那小女孩呢?”

杨思觅知道他只是在表达不满的情绪,并非真的想得到解答,因为他知道答案,便只附和般地应了声:“嗯,为什么呢?”

程锦:“因为他没有怜悯心,也没有自制力。”

这种罪犯很危险,幸好他在做了三次案后便被逮住了,否则肯定会有更多受害者。

“也可能自大。”

“嗯,自大会削弱人的理智。”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阎舒成被带到了,程锦望向门口方向。

阎舒成看起来比上次憔悴了一些,眼睛下方发青,应该是知道翻案无望后心态发生了改变。

程锦把手机中的珊瑚树照片拿给他看:“这是你制作的?”

阎舒成垂眸看了看,道:“是。”

程锦看着他的脸,分辨他的神色。

杨思觅:“这个作品有名字吗?”

阎舒成看向他,沉默片刻后才道:“有,叫‘坠落’。”

“你的创作思路是什么?”杨思觅道,“为了表达情绪,还是为了具现想象?”

阎舒成眼中闪过意外神色,他肉眼可见地变得精神了一些:“是情绪的具现化,人总会有一些‘坠落’的时刻,无法克制的情绪低谷期,想要不管不顾,一了百了。”

“‘不管不顾’,所以——”

——你就去杀人?程锦想要这么问。

不过他还未说完整,杨思觅便截断了他的话:“‘一了百了’是什么意思?自杀?”

阎舒成:“并不是肉体自杀,只是灵魂层面的绝望——明知道人生无望,还挣扎什么呢?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嗯?这跟程锦的理解出现了很大偏差。“为什么人生无望?——在你还没有坐牢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觉得人生没有希望?”

“偶尔就是会这么觉得。”阎舒成看一眼程锦,然后又看向杨思觅,很明显,他认为杨思觅才是他的知音。

杨思觅点头:“艺术家需要敏感的情绪,痛苦对人生无益,但对创作有益。”

阎舒成却摇头:“意识到自己才能普通,这种痛苦也没什么益处。”

“也不算才能普通,我觉得这棵树挺有意思,只是不适合商业化。”

“是的,太小众了。”

“……”程锦看着他们,很想打断他们的艺术交流。

“你尝试过其他有趣的创意吗?”杨思觅问。

“有的。”阎舒成打开了话匣子,“做过一套算是有点创意,并且也卖得不错的折纸银饰。”

“折纸?”

“是的,把银片敲得像纸一样薄,用它折纸,可以折千纸鹤、端午节粽子、小船等等,叠好后封进小玻璃球中,可以用来做吊坠、戒指、手链等饰品。”

“卖得很好?”

“是的,年轻女性很喜欢,但很快就被同行们学去了,也没赚到多少钱。”

程锦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体,他在克制自己不去打断他们。

杨思觅看了眼他,又看向阎舒成:“你做过蝴蝶结相关的饰品吗?”

蝴蝶结?程锦来兴趣了,看向阎舒成。

阎舒成:“做过,也算是折纸,不过蝴蝶结用的是比较厚的银片,做出来的成品很结实,不需要玻璃罩保护,但好像因为这样,反倒不怎么受欢迎。”

杨思觅:“不,它不受欢迎不是因为没给它配玻璃罩,而是因为它太普通了。”

阎舒成点头:“也是,简单且普通,是很难受欢迎。”

“怎么折蝴蝶结?”杨思觅拿过程锦的笔记本,撕了张纸下来递给阎舒成,“折给我看看。”

“好久没折过了,我试试。”阎舒成从那页纸上裁下一条纸条,很快便用它折好了一个松散的蝴蝶结,再拉扯□□几下,蝴蝶结便变得紧实立体了起来。

他折出来的蝴蝶结与向芳尸体上那种端正的蝴蝶结款式是一样,差别只在于他用的是纸而不是绳子。

杨思觅拿过那个蝴蝶结,把它递给程锦。

程锦垂眸看了看,道:“你还是坚持你没杀向芳母女?”

“是的,我没有杀她们。”

“哦。你觉得向芳像鸟吗?”

“什么?”阎舒成不解。

程锦:“向芳像你那棵珊瑚树上的鸟吗?”

阎舒成皱眉:“珊瑚树上的鸟是我自己,不是别人。”

“是用杀死别人来代替自己死亡吗?或者说,杀人对于你来说是一种蜕变?”

“我没杀人。”阎舒成沉着脸道,“你不要胡乱臆测我以及我的作品。”

程锦看着他,考虑了一下,最终没有把他们在珊瑚树里发现了珠子的事说出来,还是得检验结果出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太早了。

阎舒成看向杨思觅:“我没杀人,你信吗?”

你说什么?就像是对方在试图入侵自己的领地般的,程锦心生烦燥,他不禁把身体倾向杨思觅那侧,把手放到杨思觅手臂上。

“我信不信不重要,”杨思觅握住程锦放到自己手臂上的手,“查案靠的是证据。”

阎舒成:“对我来说,警方的证据不可靠。”

“如果要定你的罪,我们自然会拿出让你信服的证据。”程锦道,“如果我们拿不出,那就无法定你的罪,我们同你无冤无仇,也不需要靠你这案子来积累业绩,不会故意冤枉你。”

“啊,我明白了,我只有两种未来,一种是被你定罪,另一种是维持现状。”阎舒成扯着嘴角道,“我还妄想你们替我们翻案,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