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的末戏已有天下
司磊接任天京国主一事, 被谢氏和天京官员拦下来。司磊再不敢提国主一事。
郑国公也消停不少。
寿宴也因为谢兰芝并未扫兴而去,继续开着,只不过刚才寿宴大闹一场, 多数人还没回过神。
如今趁此机会。
郑国公再次向谢兰芝请示道:“容臣失礼尊驾, 方才虽说是酒作祟,但臣想为公主殿下正名的话却是真的。”
“臣愿用一万...。”
“咚”一声, 谢兰芝手里的酒樽忽然落桌, 下座的人瞬间安静。
郑国公都小心翼翼打量谢帅。
谢兰芝放下酒樽后,她起筷子从司栖佟的碟子抢走一块肉卷。塞入口嚼了嚼,感觉口中全是蔬菜。
小姑娘在放菜暗算自己。
她咽下去只好放下筷子。
“郑国公继续说。”
“臣,臣。”此刻,郑国公顿时踌躇不安,他在想, 谢帅刚刚从长公主那夹肉是否在暗示什么?
谢兰芝道:“怎么不说?”
她开始给郑国公组织语言的时间。
谢梅乡和诸子弟交头接耳讨论好一阵, 为刚刚形势作分析, 毕竟长辈派他们参加寿宴,是为了让他们有机会观察元帅。
听长辈说, 元帅的性子比以前更古怪, 令人捉摸不透, 嘴里说的,不一定是真的,根据上次打仗, 发现谢帅做的也不一定是按计划来的。
如今谢兰芝只是单纯想吃肉,却被司栖佟暗地塞满青菜, 这个小动作都开始被解读。
吴秋在后座听着公子们议论, 他忍不住摇头提醒道:“诸位公子, 吴某以为郑国公已经说的很明白。”
谢梅乡眼睛一亮:“吴谋士的意思是?”
吴秋暗示道:“你看看座上的两位, 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主母和我谢氏之主...。”谢梅乡刚回。他瞬间反应过来。
“可是郑国公对主母并不一定是忠心。”谢梅乡道:“而且近日族内一直传夫人有复国野心,她将置我谢氏不利。”
吴秋道:“大公子想想,司氏嫡族是八晋都想取而代之的身份,得公主之利远比弊大,而这座宝物现在为谢氏主母,为谢帅之妻,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夫人又为谢帅所救,她感恩还来不及,怎会对谢氏不利?皇室嫡族也会念及救命之恩,再不济,一位无权无势连兵权都没有的女子,怎么会变成尔等眼中的危险人物。”
“何况,您想想中伤谢氏主母对谁有好处?”
“既不是谢氏更不是郑国公,天京士族。”
那流言搅得天京鸡毛鸭血,煽动部分谢氏上折质问绾发一事,就是内贼与外敌勾结产生的结果。
而这个外敌是谁?谢梅乡等人看向司磊。心中都在想...是八晋!除了八晋谁还想主母身败名裂的。何况主母才断案为谢氏在天京争回脸面,得到族内大部分人赞同。后来又有人上折弹劾主母绾发一事,分明是有报复的私怨。
子弟们无不想到一个人,谢七叔谢炎。
此话一出,谢梅乡顿时惭愧无比,其实他曾经也是这么想的,架不住家里长辈天天念叨此女利欲熏心不安后室,被长辈影响。
这个时候谢氏还跟郑国公争什么,无论是长公主还是主母都是一人。
那就是皇族嫡室司栖佟。
谢梅乡立即拉出一帮子弟走到郑国公身边,他们拱手纷纷请示道:“元帅,我等和郑国公所想一样,如今谢氏大批入天京,天京皇族又尚在,而主母乃皇族长公主,虽说帝父已去,但她却是故帝血脉,可继承故帝遗留天令。”
谢兰芝扫视所有人,问道:“按你们的意思是又不反对了?”
“主母已入谢氏,此为夫家,但俗话说的好,嫁女嫁女,嫁女之前也是父亲的小棉袄。也承父姓。也可畩澕继父业。”谢梅乡道:“主母身份尊贵,入我谢氏已是谢氏蓬荜生辉,如今却被天京流言蜚语中伤,令晚辈们无不痛心。”
按照年纪,司栖佟比谢梅乡等人要小,但谢兰芝的辈分大在场所有谢氏子弟很多,她又是她的妻子自然按辈分来算。
“为消除谣言继续中伤主母,我等既为晚辈,应该支持主母复嫡位,正尊卑。叫那些小人休止。”
此番话让谢氏子弟无不赞同。
郑国公也趁机大喊:“还请谢元帅为公主殿下复位!”
天京官员和谢氏子弟:“还请谢元帅为公主殿下复位!”
“还请谢元帅为公主殿下复位!”
现场一片声势浩大,团结一心,令司磊神色复杂,刚刚这群人都在反对自己,现在这群人又在支持司栖佟。完全是两种态度。
司磊十分不甘心,可又如何,人家支持的不是他。
反让他站着像个被排除在外的异类,司磊也不得不随波逐流,和他们向谢兰芝请示:“还请谢元帅为公主复位!”
人心所向,声势浩大。
谢兰芝朝众人平手:“尔等齐心协力,令本帅深受感动。近日天京的流言蜚语确实扰人,谢氏子弟能够冷静对待,说明已可有独当一面的资质。”
“本帅也深感欣慰。”
说着,她看向司栖佟:“夫人,既然这是众人的好意,你意下如何?”
司栖佟颔首,她面向众位:“诸位的好意,司氏心领。可是尔等做出决定时,可曾请示族内长辈?又比对过利弊之处?”
听夫人有教导的意思。
谢梅乡主动搭腔:“愚辈们胆敢向主母请教。”
话已问,自是作答之际,就如此你来我往之下。
司栖佟双眸一瞬锋芒,眉目威严,气势凛然。
谢兰芝见她要亲自上场,说明戏已要临尾,她主动道:“夫人接下来的话,你们可要听仔细了。”
“諾!”谢梅乡等人道。
郑国公等人连忙附和,但人已经处于懵逼的状态,长公主要做什么?难道区区几言能令这群谢氏心服口服吗?
而且他们既然都请示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她只要答应就顺理成章复位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却不知,这番话岂止是对谢氏子弟说的,更是对谢氏族内,甚至是...对整个天下说的。
司栖佟的声音由低起高音:“晋末二年十二月,天京事变,石国府连同北域曾想攻打南域谢氏。二晋国主受困天京被黄贼胁迫。”
“数十万军交际,吓退石羊与北域。”
“而后又未出一月,天京易主已是谢氏。”
“主母,过去的事为何要重复一遍?”谢梅乡不解道:“何况与您复位有何关系?”
谢兰芝忍不住扶额,谢氏果然不太会教孩子,有小姑娘亲自教导,他们还一副愚笨的样子,果然是谢氏在南域时都不太注重读书导致。
司栖佟十分有耐心告诉他:“你可曾想过南域打下天京后,北域发生何事?于那月的局势也许南域谢氏是风头最盛的恩主,但有人是否想过远在西边的北域,也发生同样的事情。只是南域声势大,盖过北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