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北域部汗的求信
半年来一番建设商都与谢兰芝达成协议一事, 传遍整个北域。
北域很快发生件大事。
谢兰芝听说耶律文麾下八部落极度缺粮,心知得罪她拿不到粮,就想通过部汗耶律北洛从一番下手。
岂料耶律北洛却亲自斩断二儿子的野心, 将耶律文谴回八部落。与以往先打压太子的态度不同, 他主动和李黎修复父子之情,以利益交换获得了李黎放给他的三成控制权。但三成并不能为他满足, 他一手跟儿子要钱粮权, 一边借机与谢兰芝私信。
提出北域与天京直接修盟一事。
耶律北洛支持耶律文投石问路一计,已经得罪谢兰芝,此刻见大儿子与谢兰芝关系好,就是心存侥幸,以为她会既往不咎。
谢兰芝是大度,可她不会以德报怨。
她不仅出口拒绝, 还起草一信指他寡廉鲜耻厚, 眼空心大。
如今谢兰芝贵为南方霸主, 势力和疆域早盖过二个石国府,石国府从一个不相上下的邻邦, 因谢兰芝带南域壮大而沦落成小邦。
石国府势力虽不容小觑, 但后力不足。弱点也明显, 所以石国府以石羊为首甘愿向谢兰芝称臣。
石羊既然奉她为主,她肯定要对属国宽松点。但粮食却安排在与北域的边境,让石国府绕一圈差不多一千里的路从北域运粮回家。
让石国府舍近求远耗费成巨大, 还得冒很大的风险在北域那些蛮不讲理的将领那儿抢回自己的粮,因为那儿蛮荒沙漠正是八部将的地方。
石国府使者将此事汇报给石羊, 石羊还欣然接受。因为对石国府来说, 多少粮都是石国府的救命粮, 有出路总比没出路好。
只是其子石坚被气病, 卧床三日不出。石国府因为缺粮,士气动摇,军心涣散。还有民众起义。乱世之下农民起义已是常见,但罕见的是南域的民众安安分分,紧巴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好像和乱世没关系一样。一度让南域有世外桃源的美称。
在石坚的印象里,石国府和南域平起平坐,只是一年谢兰芝已骑在他头上。
平常父亲总训斥他不如谢兰芝,他偏不服气,如今谢兰芝以实力告诉他,他差她多远,他又是如何的不知天高地厚。
谢兰芝的优秀好像把他衬得跟傻子一样。
今日北域部汗耶律北洛拉下脸来求谢兰芝的消息,更是震撼五州,他打出南北同盟共抵胡匈的口号。
还中原人胡人安虞,保中原平民胡人平民,这两国人民共同的愿望。
北域虽是胡人,但祖上都是中原王朝藩镇,如今王朝名存实亡北域从中独立,实际北域治下部民有不少中原人。已经和中原人是一家人。
北洛还是自称华夷一家。
是不是为中原不假,但真正的目的还是冲着修盟来的,打着诸多的旗号不过是为了正义化联盟,南北纵横同盟听起来就声势浩荡。
耶律北洛打出南北同盟的旗号后,很快得到南北中原人一致支持和拥护。
无数百姓不知朝争的残酷,但愿意相信这美好的前景,那就是恢复中原人强权保卫中原人的安全,中原人的地位,让四海邦国不敢再乘隙而入夺走中原人祖祖辈辈守下来的土地和岛屿。
如果谢兰芝不答应,反倒是她的目光短浅一样。
兰章宫内,她正擦拭着遏世,听闻此事,她却忍不住一笑:“看来擅长玩舆论造势的人还不少。”
当初北洛对二儿子睁只眼闭只眼的行为,早让她对此人有一定的衡量,出错了,也是儿子的错,与他这位父亲无关。要怪也不过是子不教父之过,只要再找借口棍棒出孝子,父之过自然因教育儿子抵消。
中原人知礼,曾一度中兴以礼治国教化了不少邦国。如今胡权匈权造势一方,一切强权之下,各国惧威不怀德,礼夹在中间显得十分弱小,甚至为人鄙弃。
谢兰芝手中的遏世,今日比从前越发黝亮,稍稍拔出鞘,就绽放寒芒,闪出一股渴望鲜血蠢蠢欲动的劲儿。
她看着跟着自己一年的剑,又笑了:“越看越像个人。看起来还很霸气。”
遏世似乎听懂主人赞赏,便越发寒芒。
此话让下朝折返的凤宁殿下听见。
司栖佟风尘仆仆回来,虽和金銮殿不远,但神色疲惫就跟远行而归一样。
谢兰芝见爱人回来,就将遏世放回剑架,比起它美人似乎更重要,被搁置的遏世,它的皮鞘反射光线变得更耀眼,像控诉主人重色轻剑一般。
她转身毫不犹豫去茶桌给她倒茶。
近日工部的事稍有着落,司栖佟便慎重对待工部研发的成果,听说有一火子和燧发枪,已经困扰南域库房一年。至今都没发yīんúǎ明出与父皇研发的火子药比拟。
库房也因此被谢兰芝抽走大半经费,全都给发明出火子管点火机的工部。
正是司栖佟手下一位亲信,魏昭的大弟子。魏贡。
司栖佟上次赏了米糕给工匠和文书显得小气,但唯独大弟子,她私下拨一百万经费给他。魏贡用了十万两打造出可防湿可用打火石相撞产生火印的枪、管,而打火石那一块最防湿的是棉丝。棉丝上面隔着布垫吸水,一旦表面湿了无法渗透,而过后只要换上新的防湿布就能继续用,比起传统的火绳要好多了。
人工能做到如此份上,就差一个材料技术已是不错的升级。
剩下九十万两再退还时,司栖佟将这笔钱给了魏贡。九十万两说赏就赏,出手岂止阔绰,简直是在撒金子,九十万两相当于一个城的税收,此事更是轰动整个朝野。
司栖佟因此摆脱米糕公主的外号。
“近日我清闲了不少,你反倒变得更家忙碌。”
“你处理外务,我处理内政。都是对大晋一样的重视。”
两人配合默契,不明说,也懂得彼此的心思。
不知不觉,金銮殿很多政事已经往司栖佟那儿无意间倾斜,这不是人为能控制,一切因形势而致。
金銮殿的众臣也越发依赖司栖佟决断,谢氏那边更是隔三差五忙于她交待下来的政令。
街上到处是朝臣们骑马的身影,你来我往,你出我进,民间各街小巷也默契地空好路,备好冷饮,现在正是初夏,虽谈不上很热但长途跋涉肯定缺水,于是大街小巷的冷饮开始多了起来。
天京放冰也是经过切分,山泉水储冰给皇宫先用,普通泉水冰心士族抢着用,而普通泉水边角料不好看的通通低价披发给平民。
平民也有法子将碎冰重新冻起来,变成一块比士族还漂亮的冰心。
于是士族们也不止瞧着皇宫里的技师等他们发冰,还在订购民间商家成冰给自家用。
只是初夏,卖冰的生意来往交易额就达到五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