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胡匈杀人事件

谢广检查完猪仔, 他特地询问高因:“你什么时候回威都?”

高因回道:“末将,还要等殿下的接见才能回威都。”

凤宁殿下如今新政新令不断,不仅是她忙, 手下的人都很忙。

谢氏从前游手好闲在城内横行霸道, 现在也忙得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

多少人开始走上正途,私底下逐渐分支, 开始瞧不起无事可做的谢氏。

谢氏内部分出两个群体废物与英才, 好面子的谢氏们开始内卷,生怕自己被说成废物。

谢广想起自己还要监督军营堤防时疫,虽说时疫已经过去快二个月,可还是不能松懈。

“沥王一事,上头会解决。”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哪天有空我们干一杯。”谢广对此人颇有好感, 要不是人得养猪, 他非要将让捞到自己军营里来当个副官。

高因十分感激道:“多谢将军的赏识。”

猪仔的事安排好好, 谢广检验后写了折子呈上兰章宫,直接落在司栖佟的书案上。

谢兰芝还在睡时, 她已经着衣, 开始批改折子。

书案堆起左右两堆折子, 分别是半年内需要紧急批改的要事。司栖佟审阅了一个下午,终于将折子批好。然后让军机阁随官传下去。底层的官吏们会按照各自的办法去协助生产。

一会儿,谢氏婆子亲自将一个折子递过来, 是谢氏内部的折子。

司栖佟接过折子一看,发现是威都那边的讯息, 一名谢氏商人因为沥王司磊接见单雨候十分愤怒, 然后故意去接待使者的宴会上闹事, 接过被单雨候身边的护卫用一特殊的暗器打死。

“受害人是谢凤青。”她合上折子从得到的情报分析出那一特殊的暗器应该是火、枪。

谢氏婆子十分惋惜说:“谢凤青是谢氏族内有名的船商, 殿下命人圈养的猪就是他用大船用二天的时间运到天京,还有水果也是用他的船运到威都,您新定下的商税,谢氏族内也是他交得最多。”

并且运载过程没有一只猪仔出事造成损失。

还是个重要的人才。

司栖佟表情暗沉,她直接给西卫下了铁令命人彻查。

如此机灵的商人肯定不可能会鲁莽到宴会上撒野,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内情?

“殿下,谢凤青之子现在还落在单雨候手里,对方要求用一千石大米来赎他。”

司栖佟没有再和谢氏婆子谈话,而命吴秋在建章宫候着,她马上就到。

吴秋到建章宫时,身边还带着谢凤青的姐姐,谢凤玲,是天京西门的守将。

司栖佟到时,谢凤玲急着冲到她面前猛地跪下:“还请殿下为末将的弟弟做主!!”

“起来。”司栖佟转身走进建章宫,她沉着脸,周遭气氛也随着降温。吴秋见主子对此事不是一般的重视,他立即扶起谢凤玲,两人走进建章宫。

该报的仇要报,但程序一样都不能少,哪怕是耽搁点时间。

司栖佟上位落座时,谢凤玲再度跪下,整个人崩溃大哭:“末将的弟弟,谢凤青死的冤枉,末将的侄子也在凶徒之手,还请殿下为我们一家子做主!”

吴秋道:“殿下,谢凤青在宴会闹事而被胡匈打死,此事风头已传遍列国,诸人都在扬言谢氏横行霸道自讨苦吃。非胡匈之错,当时小国都在宴会,他们都在为胡匈使者单雨候作证,以此来将过错推到谢凤青身上。”

“实际上真相并非如此,臣以为事有蹊跷。”

“我弟弟行商美名,老实本分,重在诚信与守矩,众人皆知。”谢凤玲一边流泪一边道:“使者未曾宴请凤青,凤青也尽谢氏之礼送上礼物,岂料...岂料胡匈蛮横无理,还是杀死了凤青!”

司栖佟一字一句听着,她凝视着吴秋,吴秋开始有些不解,之后很快明白主子的意思。

他特地蹲下身询问谢凤玲:“谢凤青和胡匈使者可曾有什么恩怨?”

此话一出,谢凤玲脸色大变,她本不想提起,如今吴大人都问了。

她唯有道:“凤青曾经抢过胡匈商人在威都的买卖,这胡匈商人与使者与单雨候是至交,为此沥王在二年前还出面调解过恩怨,本以为事已经过去。”

话顿,谢凤玲顿时怨气冲天:“难道是单雨候在趁机报复?!”

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按照胡匈人的性格是不可能等到二年后再报复,那时的谢氏还没有现在的强权,胡匈只是想报复恐怕当时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西卫的密探层出不穷,只要加入西卫立下汗马功劳无论身份尊卑,都能加官进爵手握监察大臣的权力。

而人对权力的追捧一直是热切痴迷的。

章长乐放出消息,威都新收的密探很快查到消息。

并且这个消息还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秘密,可以说是威都沥王都无法管束的灰色地带。不出一天。

章长乐将案子的原因查清,什么谢氏无理取闹,私闯宴会并且对上国使者大打出手。

全部都是谎话。

他从威都查出胡匈商人的船次记录,还逼供跟胡匈人做生意的本地商,大概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胡匈商人在威都做水产与马匹生意银两如水一样收,转手又在威都另一个地方花完了。

那就是逍遥宫。

这个逍遥宫是胡匈人买地盖的坐地十亩,里面十分神秘,因为一股神秘劲,威都的有钱人都好奇进去探索。

后来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时常有男男女女的嬉戏声。过后又逍遥宫上空全是烟雾缭绕,活似神仙宫。

每天每夜都有人进去后没有再出来,再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瘦骨嶙峋,像是被抽干血一样。如果不是人还在阳光底下走着,当地人还以为看见鬼。

没过一年威都的大半商人将家产输精光,要么变得疯疯癫癫半夜猝死在家里。要么是中邪了,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双目呆滞,经常会发病浑身抽搐需要人绑着,有个发病的家里人没绑住,让他溜出家非要进逍遥宫。说是需要逍遥宫的一种药才能缓解。

为此逍遥宫大夫还说此病严重治标不治本,需要长期在逍遥宫治疗。但是一粒药需要一两金子,否则人只能等死。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病,附近的百姓有机会见过一次一个商人发病,据说是个商人没钱被逍遥宫赶出来了。

那商人身无分文,屡次哀求无果,最后竟然用筷子直接从鼻子捅进去,使得鼻目流血,痛苦惨死。有的人还跳楼而死跳水而死。

似乎沾到逍遥宫的商人都会死的莫名其妙,威都官府不敢多查只当自杀草草了事。

于是这逍遥宫开了两年,就揽金千万。

司磊那边也不敢多管,睁只眼闭只眼,只管收一笔不菲的保护费,私底下约束亲戚少靠近逍遥宫,但其他路过威都的商人,大多不知此事,一旦进去他们就不归官府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