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安邑在哪?
前锋的铁骑倒了十几人, 便迅速退山。
华阴南晋军拥有火器的消息,不胫而走。
北府鞍山坐立不安,得知华阴南已有晋军入驻, 他怎么都想不通, 这股晋军是从天而降的?
他特地派人去查,最后得知晋军是因为一场大雨灌溉华阴南废渠, 走水路来的。
连老天爷都站在晋军那边。
这股军队仅用三天就进入华阴南, 提前四天,打乱他的计划。更令人气恼的是晋江竟也有火器。
听说那火器的外观和他们的很像,只是晋军的火器换子更快,等他们的人打一枪,晋军都打五六枪了。虽说威力不够但只要打在要害,照样能死人, 更别说晋军还打得准。
如今已经不可能再攻入华阴南。
鞍山即刻命令铁骑不要再浪费兵力, 速速撤回华阴北, 先守住煤矿。
他再去北上,承认己的无能, 引狼入室, 将华阴分割而治。
胡匈盟约书本身就是大王阿其那的一项政策, 如今与一番谢氏爆发战争分割华阴南,确实是个意外。但大半小国,越国都签立同盟书, 成为胡匈上国的盟友。说是盟友实际同盟会胡匈一家独大。
单雨候接到鞍山王子的请罪书,他立即进白瓮宫将华阴国之事禀告于大王阿其那。
只不过今天他仍旧没有见到大王的面, 三年来, 他都是隔着一席黄珠帘与大王通信。大王有时话很少, 但在外出使他都会给他一定自主的权力, 并不会限制他。像大王如此信任和宽待臣子的君主,已经千年难见。
今日他虔诚地交叉双手,行了国礼:“王,是鞍山王子急件。”
黄珠帘后的人,身形高大,他斜靠在宝座上,里头的光将他黑影折在帘布,随风窗风一曳,略几分扭曲与神秘感。
帘后的人对华阴分裂一事并未感到诧异,他反而自顾自念道:“晋末二年十月,华阴南北分裂,开启长达十年的复国历程。”
“十一月谢氏如日中天的族运衰退,谢氏之主屡战屡败,濒死于泥琉陂,于十二月遭女帝缉拿,开启长达三年的囚禁,于晋末五年病死于寒章宫。”
“大仇已报,复国大业过半,最难缠的大敌已死。女帝收复江山迫在眉睫,又北上灭胡匈,西上叛国之子李黎协帝攻破北域,南下石国府,一统九州,扩疆十省。仅仅用八年就将十九省州奠定千万国土,为历代鲜有雄姿杰出千古独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
“王?”单雨候听完,只觉得莫名其妙。王在念叨什么?十月华阴分裂,难道是王早就预料到了?
阿其那的声音传来:“依照原计划继续控制北方,并且加大煤量的运输。”
“王?”
“就按照现在的意思去办,南北分为而治,另派阿尔图下华阴北,要他亲自与谢主交涉。”
单雨候得到新令,他立即将新晋军同样有火器一事禀报,黄珠帘后的人并不奇怪。
“寡人知道。”
单雨候感觉王似乎早知道一般,他立即退了出去,将新令传到下面,很快三王将这边有动静。
三王将分别为阿其那的三位哥哥。各自统领二十万军,虽不服阿其那登位,但他们并不敢明目张胆反对他。尽管红河边境二十万军困于一番,但并不阻碍阿其那远程操控二十万军,随时抄三位王兄的后路。三王将庆幸于二十万军在红河,也受制于二十万军。
因为他们的大本营后全是大王的部队。还有火器同样只有王的部队才能拥有。
鞍山收到阿尔图下华阴北的消息。
他十分震惊,阿尔图作为王麾下第一猛将,同样是胡匈国唯一一个将军王。将军王骁勇善战,同样是胡匈第一勇士,举过千斤鼎,还有大力士之称,曾一掌打死头猛牛。
三王将多少人惧怕于他。每年在胡匈排名最不愿遇到的敌人,非阿尔图莫属。
王派他来会不会有些大题小做?
阿尔图要来的消息同样震动华阴北,越发让主和派觉得自己选对主子,主战派打不过主和派纷纷往南迁,投靠司栖佟。
华阴国不出半个月就分裂成两半,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发展,曾经赶往华阴国签订盟约书的小国,纷纷逃离华阴国。开始暗中关注华阴国局势再与其合作。
越国国主郑夫临走前,还特地给司栖佟去信。
谢兰芝嗅到什么味道,第一时间就将信拿到手里,对于有可能会促成烂桃花的东西,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司栖佟简直被她打败了。
她无奈提醒她:“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怎么会如此糊涂,只是与我见过一面就满头热。”
谢兰芝点点头,但该拆的信,她下手很快。
依信如下:尊敬的凤宁公主,我见你如故...。
信纸顿时撕裂开了。
谢兰芝黑着脸,将信揉成一团:“这就是给你的仰慕信!”
司栖佟没想到这位越国国主,是个正事不办,先行风花雪月的浪荡子。
“亏得他还是阿紫的表兄,我看越国药丸了。”谢兰芝冷呵呵笑着:“小凤凰,咱们未来统一时可别忘记越国这个位置,靠近海,多适合培养水兵。”
面对某人吃飞醋,还不忘记搞事业,她唇角浮出一丝笑意:“那我们就记他一笔。”
谢兰芝将信处理掉,她注意到鞍山已经有十天没有动作,自从知道华阴南有火器,他们就收敛许多。华阴国也开始有人大量举家搬迁,特地搬到曾经不少人认为的荒山野岭。
华阴南人满为患,开始不断开发山地。
司栖佟放宽华阴南的开发条件,借着那场大雨还充盈的废渠,来来回回运输不少工具赠送给华阴南,粮食也没少。
华阴国自此就已名存实亡。
安邑半个月没出现,大家都以为她死了。阿紫每天哭得死去活来。
司栖佟忍不住替小妹担心:“兰芝,我派出去的人都没找到她,你说安邑会不会还躲在华阴北?”
“她不会傻到一直待那。”谢兰芝给她捏捏肩,自个将吃醋情绪驱散,然后想起安邑在上次一战就往华阴南跑,按理说就算是只乌龟,爬也爬到华阴南的水塘里,怎么半个月还不见身影?
此时此刻,安邑倒了半个月夜香,洗了七百多个尿壶,每天忙到晚上子时才算,等睡了三个时辰,又被人叫起挑粪。
她逃过,可她没想到一个老鸨低价将她买下后,还派个人监督她怕她跑了。
她跑过一次,被老鸨抓回来,转眼送到另一个老鸨那儿当做顺水人情,听说这个老鸨是某个胡匈老爷的外室,所以当地官府很巴结她。
安邑有一次暗地痛斥官府是个走狗。被这位老鸨听见后,罚她去另一个镇子洗胡匈人的尿壶,还派了二个挑夜香的跟她一起,那二个挑夜香的生怕她跑了,天天要盯着她回去锁上门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