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谢兰芝上名单

耶律大和耶律阿二的军队在当晚救火后, 直接起了冲突。两军大打出手,死伤超过千人,损失财产高达万两, 使得两方的关系直接跌落谷底。

两部将分裂, 使得耶律文的八部将直接损失了三,尽管他出面要化解两人的恩怨, 但两人是越劝越不服对方。

最后耶律大干脆带着军队连夜修了栅栏, 划出界限,就跟他们的关系一样。耶律阿二也是如此。

因为内耗,耶律文怀疑有人在内部搞鬼,便派人调查,调查出最近八部将领地一直有中原人出入。耶律文怀疑就是中原人挑拨八部将。

耶律文命令人将游荡的这批中原抓起来。刚抓起来,八部将领地就传出一个流言:耶律文不信任中原人, 欲要赶尽杀绝!

八部将军队, 起码有一半是中原人, 他们在军队是部曲甚至还算不上正规士兵,比部兵要低一级, 平常部曲与部兵都不吃一锅饭。

部兵内部还歧视部曲的身份, 可他们又需要部曲壮大军队, 于是这种歧视与利用交互变成一种复杂的关系。即使有冲突,八部将都不向着任何人。因为都底层闹事,只要高层保持平衡, 军队的秩序就不会混乱。

然而现在耶律文抓了一批在八部领地做生意的中原人,闹出耶律文要清扫中原人的谣言, 耶律文又是八部将之首, 首领如此怀疑中原人。底层部兵更是一律对外, 将部曲视为随时可能变成叛徒的群体。

中原部曲觉得自己遭受歧视, 他们纷纷不服,有的人还是从黄贼那逃来的兵,自从这些中原部曲得知以前被补的黄军要么劳役要么转正成新晋军,一个个都成为天京的正规军,甚至是官兵。不愁吃不喝。

天京甚至还开发出超级稻谷和新肥料,将量产大大提高。还有工部发明的农具提高农耕效率。包括现在修路,听说修路多数都修到他们老家去了。连农村都在修路。

天京殿下甚至还给一个百姓村赐了块善路之村的牌匾。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们的父老乡亲生活水平好了,竟然都有钱修路!

不少中原部曲早听说天京现在仅仅三年就变得多好多好,都是中原人,南中原却过得无比滋润,他们却在异国他乡吃糠咽菜,时不时还闹水荒,现在还平白无故遭受皇子的怀疑。

于是在两种对比下不平衡,产生不忿的心态。竟然促使他们敢和部兵顶嘴。

八部将军队出了名等级森严,下属一定不会和长官抬头说话,必须低头,长官说什么无条件服从不得有议。现在部曲们只是顶嘴,就让不少部兵感到震惊。

震惊这些部曲竟有敢抗议。

耶律文没想到只是抓了批有嫌疑的人,竟然能撼动那么多部曲,人人自危。

他陷入沉思,他问本国的军师。军师建议他现在最好以安抚人心为上,等调查完就找借口放走那批中原人。

耶律文不想因小失大,他同意了。

只是他很奇怪到底是谁在八部将领地挑拨离间?他一定要抓到此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将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耶律文脸色十分难看,他离开本部,想将此事通报父汗,让他早做准备。

耶律文前脚刚走,后脚,八部将出面安抚部曲,并且发了拖了二个月的军粮才扫平风波。

与此同时。阿大的儿子,阿二的女儿。分别叫耶律齐,耶律青。

两人在街道上碰面,然后找了酒楼点了几个粗糙的点心,很快,有个九尺胡人穿着洛川的白服进来,白服是贵族的象征。

这人进门,不少部曲与当地胡民纷纷避让,给他挪位置。

这位胡人贵族倒亲切,直接阔气地免了他们今天的餐费。

原来是酒楼老板。

他点了包厢,请两人进去。

两人进去就恭敬朝他施礼:“武老板。”

“客气了,两位少将军。”武月君道:“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以后你们可以私底下称我为武月君。”

两个人都十分惊奇,一个洛川贵族竟然姓武。还是中原姓。

而且保持中原姓还能在洛川混成贵族,可想而知武月君母亲的地位何其高,甚至说不定和真正的王族有关。

北域是个混沌区,既有父权体系也有古老的母权体系,而一般保持母权体系的胡人,基本是大王族,比耶律文这种新王族辈分还要高的一族。只是母权体系的大王族格外低调,他们生来就尊贵,部汗会默认供养他们,所以他们从不用在外奔波。

两人不由对上族心起敬意:“武老板。”

武月君见他们疑惑便哈哈笑道:“我的父亲是中原贵族,可惜生逢乱世先走了一步。”

“我如今请你们来,是为了照顾你们。”

武月君让人抬了两箱子黄金过来。耶律齐和耶律青看见两箱黄金,顿时眼睛泛起青光,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武月君却悄无声息地抿唇闪过一丝冷笑。

“两位少将军真是辛苦了。”

耶律青耶律齐纷纷点点头,两人收了黄金,还示意道:“武月君以后有何事,尽管吩咐。”

“不不,现在很危险,你们的皇子开始怀疑八部将出现内鬼。”武月君道:“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先潜伏为妙。”

两人觉得也是便带着黄金悄悄从后门离开。

等人走了。

包厢间帘后有人从里走出来,对方是个中原人,却带着一张鬼脸的面具,但他亭身玉立,隔着面具不见其貌,都能感觉他是个翩翩贵公子。

贵公子道:“武月君,真是麻烦你了。”

“武商。现在该是你履行父亲遗言的时候。”武月君道:“这是他与先皇的约定,也是你我和父亲的约定。”

武商沉默,但那对眼神却出卖自己,紧张又担忧:“她已经长大,学会谋计。”

“石国府和现在的越国,就是她一手筑起的棋局。”

武月君道:“正好刺虎持鹬,我会派人去边境,趁乱将谢英...。”

说着他的手比划着抹脖子的姿势。

武商面具下的眼神立即锐利寒冷:“不可,在未确定谢英在她心中的份量前,我们不可代替她擅作主张。”

“大哥,你可得想好了。要是害得她伤心了,母亲怪罪下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武月君看着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无奈叹气道:“大哥都是为了你。”

“你毕竟和她是...。”

最后武月君的话被打断,窗外的街道传来军队抄铺的声音,部兵们恶声恶气地抓人。对面一家老板被当街审问,三天前是不是有二个中原人住过宿。

那老板连忙道是,然后将房间号给部兵。部兵去搜寻搜出一堆烧掉的灰烬,而那两个中原人也消失不见。

部兵们败兴而去,还顺手将铺子砸了,将财物洗劫一空。面对经营十年的老店,说没就没,老板一家三口坐在街上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