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上辈子就不高,这辈子还是不高,纪拾烟站在KPG任何一个人身边都矮了半头。
还穿着简北寒的红白队服外套,下巴都被oversized衣领遮了起来,只露了半张小脸,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简北寒心都化了,没忍住也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在他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
纪拾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被他们当弟弟养。
……其实更像是当妹妹。
他把下半张脸探了出来,认真道:“谢谢。”
“不用。”
简北寒结了账,直接在柜台上开始拆旺仔牛奶。
纪拾烟主动去拎袋子,指尖刚从宽大衣袖里探出来一小截,就被简北寒在另一只手上塞了一盒插好吸管的旺仔牛奶。
“太重了你别拎。”
简北寒对纪拾烟说,然后把剩下的牛奶放进袋子,和凌忘一人拎了一个大布袋,往回走。
纪拾烟于是十分轻松,只捧着盒旺仔牛奶和棒棒糖跟在他们后面。
边走,纪拾烟边望着吸管发呆,快回到包间了,他才把牛奶递到唇边,小抿了一口。
好甜。
虽然他能喝出来这是兑的乳粉与香精,普通牛奶都算不上,配料表还有不少食品添加剂。
但还是……很好喝。
流到心里,暖暖的。
纪拾烟突然觉得,被当妹妹养、比被当囚笼中金丝雀养,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小跑几步,紧跟上了简北寒和凌忘。
简北寒用胳膊肘推开门的时候,陆朝空正在靠门的座位上抽烟。
他接过简北寒递来的卡,说了声:“你们坐里面。”
简北寒于是带着纪拾烟往里走去,把零食袋放在桌上:“陆队要抽烟,我们坐里面不用闻二手烟。”
纪拾烟:“哦。”
一直都是简北寒、凌忘和唐平在抢话筒唱歌,黄轩和Liquor偶尔会唱一首,而纪拾烟和陆朝空就像两个局外人。
前者捧着旺仔牛奶在发呆,后者在抽烟。
简北寒和凌忘面前的啤酒瓶已经空了好几瓶了,大概是有些喝上头,凌忘突然碰了下纪拾烟:“诶时言,你去敬下陆队。”
纪拾烟一愣。
“不想喝酒的话就用旺仔牛奶,陆队不会介意的。”
顿了顿,凌忘补充:“这是我们新队员入队的传统。”
“狗屁的传——”
简北寒胳膊被凌忘拐了一下,顺着后者的视线望去,见他们刚才给陆朝空拿的啤酒一点也没动。
连最不爱喝酒的Liquor在这种刚拿了冠军的庆祝时候都空了三瓶了。
“——啊,是啊,传统!”
简北寒一秒改口:“我和凌忘入队的时候,都跟陆队喝了一晚上呢,你可不能搞特例哦。”
“……”
纪拾烟表示自己并不太相信。
但他也注意到了陆朝空连酒碰都没碰,突然就想到了下午陆朝空语气平淡的那句话。
纪拾烟望去,包间里灯光很暗,烟雾缭绕里陆朝空的侧颜看不真切,只有指间的香烟、在明灭着星火。
顿了几秒,纪拾烟弯腰,从购物袋里翻出了那瓶草莓果酒。
“这个……”
他研究了一下:“怎么开啊。”
“来来来。”
简北寒和凌忘跳了起来,抢着给他开。
纪拾烟试着小抿了一口。
确实没有多少酒精的味道,倒有点气泡的感觉,也是甜甜的。
他走到陆朝空身边,坐下:“队长,那个……他们说要敬你一下。”
陆朝空抬眸,淡淡望了一眼偷摸瞅向这边看热闹的简北寒和凌忘,早已经知道是这两人的主意了。
他没有说话,单手拿过面前的一瓶啤酒,抵在桌边磕了一下、瓶盖应声而落。
见纪拾烟迟迟没有反应,陆朝空开口:“不是要敬么?”
纪拾烟从陆朝空熟练的开瓶盖手法里回神,睁着眼望向他,更茫然了:“啊?”
坐在陆朝空另一边的Liquor没忍住笑出了声。
空气静了几秒,陆朝空索性主动,碰了一下纪拾烟捧在手里的果酒酒瓶,仰头,一饮而尽。
他把空酒瓶放回桌上:“我喝完了,你随意。”
Liquor给纪拾烟翻译:“你抿一口就行。”
“哦。”
纪拾烟于是很听话地抿了一口。
见简北寒和凌忘朝他招手,纪拾烟小声给陆朝空道了句:“那队长我先过去了……”
然后逃命似的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干得漂亮。”
简北寒给他咬耳朵:“陆队酒量很好的,你要是愿意,可以多灌他几瓶。”
“不……不了。”
纪拾烟认真道:“那可能我自己先倒了。”
简北寒:“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忘:“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递给纪拾烟一瓶旺仔牛奶:“酒量这个东西是可以练出来的,本来陆队不抽烟不喝酒,也就是纪拾烟死后,他天天都在喝,之后我们所有人就都比不过他了。”
简北寒突然压低了音量:“时言,你觉得纪拾烟和CJ老板真的情投意合吗?”
纪拾烟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纪拾烟刚死之后CJ的那个祭奠仪式,能看出来他们老板、奥就是池眠,心情和状态很差,他应该是真的哀痛。但纪拾烟……”
简北寒耸了下肩:“队长说过他和纪拾烟很早前就认识了,但就是因为池眠他没法把纪拾烟带来KPG。总感觉队长不像那种强拆鸳鸯的人,看纪拾烟的状态,也更像是……因为什么而被迫留在池眠身边。”
这么明显的么……
连对家战队的人都能看出来,池眠还一直自欺欺人着。
纪拾烟垂了眼,默默捧着旺仔牛奶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简北寒接着道:“本来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事,但今天队长不是说池眠不让他身边出现和纪拾烟有关的东西么,我就想他两关系是不是很差。诶。”
他碰了下凌忘的肩膀:“纪拾烟死的第二天,队长去找的是不是就是池眠,然后回来住了好久的院?”
纪拾烟一惊,抬眼:“什么?”
“是。”
凌忘语气有些不屑:“谁知道他在祭奠仪式上是不是装出来的,这些资本家,一个比一个会演。”
纪拾烟并不关心自己死后池眠是什么状态,他只关心陆朝空。
他下意识扯过简北寒的衣袖,又重复了一遍:“你刚说队长为什么住院?”
“不知道。”
简北寒诚实道:“那场春决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放假回家了,只有Liquor和经理还没走。这事儿沈哥哥知道的多,还不告诉我们,你好奇的话可以问问他。”
纪拾烟下意识抬眼看向那边,却正好和Liquor对上了视线。
“我猜……”
停顿片刻,Liquor对陆朝空道:“他们在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