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古神复苏时;弱水浸东夷(第2/2页)

龙祖杀了红云。

红云的存在,被覆盖在他的道路下。

想要做些什么,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槛。

只是,龙祖遭了殃。

此刻他并不在通讯联络的范围内,信号失灵。

于是按照惯例,便转移信号,到与之有密切关联的生灵那里。

现在……

还有比应龙与龙祖关系更密切的存在吗?

哪怕是四海龙王,龙祖九子……都比不过她啊!

应龙到场,看着红云的坟茔,又看着表情淡漠的文命,咽了口唾沫,很上道的低眉顺耳一边协助掐断了信号的扩散,一边很乖巧的继续听指挥。

“你来的正好。”

文命微笑,在“红云之死”的这一个概念上做文章,结果没变,但是过程却变了。

都是死。

怎么死?

死了变成什么?

这些都是可以变通的。

在文命和应龙的联手下,死去的古神大圣,发生了可怕的诡变。

冥冥中,一盏又一盏明灯被点燃,一点残破的意念,从虚无中流淌而出,构造虚幻的意识形体。

风雨飘摇的山河,风暴将至的动荡,又有暗流将要涌入,为本就复杂的时局再添三分混乱。

到了这样的地步,谁还能说能把握全局?

纵然是连敲定开辟第二战场的太一、谋划全新赛道的重华,都要一脸懵逼了。

不过,即使他们能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是要硬着头皮演下去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

何况,他们还并不知晓。

眼下的诸般情况,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发展,呈现无比清晰的利好现象。

……

“这叫什么事情嘛!”

“主力打架,祸及四方?”

一个小氏族的领袖,忧虑的看着面前浩荡汹涌的水势,其中掺杂了部分九天弱水,因此变得诡异和阴柔,带着侵蚀形体的秘力,防不胜防。

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情况就出现了,并且越来越严重。

灾难的脚步,悄悄的靠近,逐渐的影响到东夷的民生。

有人去追查,发现这背后似乎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可同样因为此,也代表了这件事情的难以处理。

说来,这里面还有先前火师与天庭大战的余波在其中。

天庭打开了控制天河的枢纽,以天河之水破火师!

这如同是打开了灾难的阀门。

此后,关于天河之争,便成为了火师与天庭的必争之地,应龙神将屡屡带兵,与妖族精锐厮杀血战,人族、巫族、妖族的血,染红了天河的那一段流域。

战场的惨烈,且不去说它。

单是后果,逐渐显现出来。

天河之水,滔滔入洪荒大地山河,夺河入海。

火师位处中央,灾情不显,但是东夷……

东夷……东!

此部贴近东海,地势略低,便成了泄洪的区域。

天河之水非易与。

初时剂量略小,看不出什么大问题。

等随着火师主力与天庭主力鏖战的激烈,一天三次天河决堤,血拼每一寸时空,渐有失控之征兆,东夷真正的大范围遭了灾。

而问题的严峻,显然还不止于此。

天河之水,本质非凡,与常态循环之水大有区别。

等闲时候,如井水不犯河水,天河弱水也不会涉入天地间的水元循环。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

何况,在这背后,更有黑手在推动,兴风作浪,推波助澜!

凄凄惨惨,黑雾漫天……

起初是个别小氏族感觉到麻烦,到了后来,则成了一个共同的难题,成了一场严重干扰东夷阵营生产发展的大灾难。

天河弱水,侵蚀原野,诡异的特性,掠夺走了种种土地精华,让沃土成荒漠。

想要避开、往高处走吧……等天河入海,卷入了水元大循环,化作云雨,劈头盖脸的就下来了,防不胜防!

混乱,一时间弥漫开来。

在这混乱间,无数伴着这种被逐渐改造的环境而衍生的精怪,于众目睽睽之下自然而然的发展起来……它们截断交通,破坏联系,整个浩大的东夷阵营,在慢慢的有被往孤岛切割分裂的趋势。

——当然,这是一般人看到并分析出来的结果。

实质上,那些所谓的“精怪”,很难说有多少是原生的、天然的,又有多少是被假扮出来的!

毕竟……

天河水军!

这天庭的主力,可就是在天河中训练锤炼而出!

当它们脱下甲胄,变幻形体,接受特殊训练,改变语言习惯、文字使用,模仿着东夷这里的文明,充作是本地的土著,趁乱而起拉人马、立山头……谁人能知,几分真,几分假!

更不要说,动作远不止这么简单……下线还会发展下线,又有撺掇怂恿真正的土著去做出头鸟,去折腾声势浩大的动作,自身则掩藏在幕后与阴影中,酝酿可怕的风暴。

大危机,在暗流中积攒着。

而东夷诸部,却多是懵懂不知。

不过,哪怕是从明面上的情况去分析,也让很多有识之士觉得,这个问题需要解决。

恰在此时,有呼声渐起。

“术业有专攻!”

“岂不闻龙族翻云覆雨,掌握天下水元循环?”

“龙师得其精髓,定可解此危局!”

“驱散弱水,回流天河,令山河清正,不复灰暗阴霾!”

初时,这样的呼声仅是在一个小氏族中流传。

到了后来,却是传遍了东夷上下,成为了一股浩瀚的浪潮。

尤其是,当鸟师都予以支持认可,表示还需龙师与共工氏来尽一份力……若是龙师能为人族做贡献,愿意从此之后对龙师退避三舍,将诸多充满争议的山河拱手相让。

龙师彻底被架在了火上烤。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丹朱孤零零坐在龙师的领袖殿堂中,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