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如果牌场的强制任务完成不了……会发生什么?”
宜图看向江寒屿,微蹙眉头。
男人俊美的脸庞被黑夜所笼罩,看的不太真切。
“那就再玩一遍。”
听到这和预想中差不多的答案,宜图内心着实有些复杂。
这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在旁人眼里这是一场生死游戏,而在他的眼里,这仅仅是一场游戏。
一场他说可以重玩,就能重玩的游戏。
宋景琛看了看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归于沉默。
他可不想重新玩一遍啊,那真的是太痛苦了。
回到院子后,宋景琛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宜图和江寒屿两人也简单的洗漱一番,趁着天还没亮,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上床之后,宜图尽量靠着墙,不碰到江寒屿。
他的身体非常的冷,像个天然的冰窖一样,男人是知道这一点的。
然而江寒屿上床之后,两人的肩膀还是抵在了一起。
熟悉的热度一点点蔓延,宜图缩了缩脑袋,感觉还不错。
“明天的婚礼,你打算参加是么。”男人低沉的声音平静的传来。
宜图睁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
“婚礼少两个人,只能玩家补上。”
“所以你要当其中之一?”江寒屿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你真是我见过最天真可爱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的宜图转过身来,两人的视线对上。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江寒屿的右手搭在了宜图的头上,茶色的眼眸看不出来太多的情绪。
“你做的任何决定,和我有什么关系。”
宜图一愣,忽的笑了。
“是啊,既然我做的任何决定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多问。”
这下轮到男人语噎了。
他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事实上江寒屿从来不会对谁说教,冷眼旁观是他的处事办法,亦是一种态度。
更何况他在游戏中见识过各色的玩家,像宜图这类的新人也不是没有,可他从未有过停留。
但这一次,他却多嘴一问后,又故作心硬,到显得欲盖弥彰了。
“在游戏里,你不可能一直当个好人。”江寒屿看着宜图的眼睛,轻声道。
“你懂我的意思?”
宜图点点头,他自然知道男人说的话是何含义。
不是任何时候救人就是第一选择,他不是不明白保己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宜图还残存着最基本的道德理念。
“你比我小吧?”宜图突然开口问道。
江寒屿微微挑眉,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怎么?”
宜图记得江寒屿是比自己小的,他二十六,而江寒屿只有二十四。
“小江,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小、江?”男人微微勾起薄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寒屿。”宜图换了一个称呼。
而当他用清冷的声音轻唤江寒屿的名字时,男人心里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这座牌场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只有你了。”
看着宜图那双好似寒星的眼眸,他真的有这么好哄骗?
“说人话。”
听到江寒屿这么一说,宜图轻笑道:
“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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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屋外便频繁的响起家仆的脚步声,前前后后都在忙着张罗婚礼。
宜图睡的不沉,听到动静后就醒了。
江寒屿比他醒的更早,两人起身之后打开房门,整个杜家染上了红色,尽管只是沉重的红色。
囍字贴满了窗户,长长的地毯一路铺到了王夫人的院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杜堇玉的尸体被人送了过去,就在里面换衣上妆。
宜图正打算过去看看,海灵和惠音两人却正好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是刚从王夫人的院子出来。
“如何?”
海灵摇摇头,“杜堇玉的尸体已经臭了,等不了多久。”
“杜家在寻找可以给新郎抱牌的人。”
听到他的回答,宜图倒并不觉得意外。
“杜家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没一个愿意的么?”
海灵微微眯起眼睛,“不,不是这个问题。”
宜图皱眉,随后立即明白过来其中的问题所在。
倒并不是找不到抱牌的人,即使杜堇玉的亲戚贪生怕死,但金钱却可以买到心动的家仆来抱牌。
但那又如何呢,抱牌算是完成了,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强制任务完成了。
强制任务那一栏里到现在都没有变动一下,还是原来的(2/4)状态。
“你说……”海灵微微一笑,“谁去当替死鬼最合适呢?”
宜图也笑,“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一起等死也是个办法?”
谁都不愿意去抱牌,等这场婚礼结束,他们就可以立即给各自做棺了。
海灵嘴角抽了抽,“你真幽默。”
宜图欣然接受了他的赞美,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去找江寒屿去了。
男人已经去了董家那边,董宅也是一片喜庆,只不过与杜家不同的是,偌大的院子却看不见人影,冷清的有些过了头。
“这两场婚礼不同堂么?”宋景琛看着杜家和董家各自都布置了礼堂,奇怪的问道。
宜图点点头,“杜老爷不准她们同堂,恐怕是从王夫人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但……”
“但我问了杜老爷她们拜完堂之后的送葬地方,还是在一处的。”
宋景琛叹了一口气,“这也算一种圆满了,尽管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要顾及家里的面子啊。”
宜图听后没说什么,而宋景琛也没察觉到为何宜图问了杜老爷她们送葬的地方在哪。
他们在董家和杜家之间来回打转,谁也不想去当抱牌的新郎,都在耐着性子等。
看过董皓月涂满□□故作颜开的红妆,宜图便只身回了杜家,也去看看杜堇玉成亲的模样。
然而还没走到王夫人的院子,前院不知是哪一房的闺女也穿着一身的红,正站在门前啜泣。
她的母亲赶忙从屋里追了出来,脸色不好看的喊道:
“莺儿你到底发什么疯呀?快点进屋把你这一身红色给我换下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知道我知道!”那名女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今天是邵哥和杜堇玉那死瞎子的大婚之日!”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她都死了还要拉着邵哥不放?”
莺儿越说脸上的恨意越浓,“要不是她,邵哥根本不会死!”
“他明明已经答应娶我了……他说可以娶我回家的!更何况我已经有……”
妇人脸色顿时一变,莺儿的话还没说完便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无论她怎么挣扎,强行将其拖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