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2/2页)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厨房,很快厨房里再度响起了洗碗的水声。

宜图真的去拿衣服洗澡了,他喜欢干净,这一点仅仅是他个人的喜好,并不是钟情的。

他在浴室里脱掉了衣服,雾气还没漫开,他看了一眼镜子,随后愣在了原地。

他的右胸口上有一枚黑色的标记,好像是一枚字母K,形状呈现出卡牌花色黑桃的模样。

宜图伸手触碰了一下标记,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前所未有的感觉,然而他的大脑却呈现出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想不起来。

水雾弥漫上来,很快镜子里的人影变的逐渐模糊。

宜图放下手,心里种种猜测。

这纹身到底怎么来的?为什么钟情的记忆里没有关于纹身这一块的内容?

黑色的K,很有可能是阚星渊姓氏的缩写。

又或者这枚印记,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宜图站在淋浴下没动,水流很暖很温和,尽管前者有理有据,但是他就觉得是后者。

宜图洗完澡出来,阚星渊已经洗好了水果,果盘就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一杯睡前牛奶。

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宜图找不出破绽,他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是npc还是玩家。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的功力明显要在宜图之上。

阚星渊去洗澡了,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看上去很默契,但宜图更愿意称其为压抑。

果盘里摆放着削成块块的芒果和蜜桃,宜图按照角色设定的那样,假模假样的吃了几块。

就在他打算将牛奶也按印象中那样喝下一半时,盯着玻璃杯的宜图迟疑了一秒。

阚星渊很快就洗完出来了,宽敞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很拥挤。

尽管钟情的个子也有一米八,但阚星渊更高,足足有一米九,莫名的有压迫感。

宜图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没给阚星渊一个眼神,只是在玩手机小游戏。

阚星渊自然不会和他多说话,擦完头才上床。

宜图的左侧很明显凹陷下去了一块,身旁多了一道沉稳的呼吸,他心里顿时感到不自在。

两人各自玩了一会儿,十点半不到就按日常生活规律作息,早早的睡下了。

宜图根本睡不着,也不敢轻易的睡过去,他就闭着眼不动。

而他身旁的那位,没过几分钟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好像睡着了。

强撑了一个多小时的宜图,也开始有了困意。

夜深之后的小区并不是很安静,楼下时不时会传来几声犬吠,楼上也有小孩蹦蹦跳跳的声音。

但即使有些吵,但众人已经在梦境中了,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细节。

而这时,睡在妻子身边的丈夫突然睁开了眼。

阚星渊转头看了一眼他名义上的妻子,随后身材高大的男人坐起了身。

他掀开薄被,甚至拉开了窗帘,以便美丽的月光更好的照进来。

阚星渊做这些的动作并不轻,甚至算得上随意又不在乎。

男人站在窗前,俯视楼下幽暗的草丛,脸上没有表情,对面的居民楼也已经没有一盏灯光在亮着了。

他这才失去了兴趣,随后将目光投向床上睡熟了一无所知的妻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钟情身上的空调被子被男人掀开,露出欣长劲瘦的腰身,很白的一截。

他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预兆,阚星渊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在钟情的牛奶里动了手脚,仅仅是一点安眠药而已。

男人褐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凝视着床上之人,脸上是看不透的神情,好像有兴趣又好像全无兴趣。

阚星渊觉得这样其实很无聊,不,应该是身为阚星渊的玩家觉得。

他伸手拉了拉钟情歪掉的睡衣,以便那人的腰身露出来的更多。

然而一个男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阚星渊觉得无趣,随手想将衣服扯回来,然而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他下意识看去,脸上带着几分被吓出来的戾气。

等他冷静下来再一转头,当即愣住了。

妻子的睡衣被他手抖的推了上去,露出洁白细腻的胸膛。

而那片光滑的胸膛上,却印着一枚漂亮、诱惑至极的黑色印记。

男人的手僵在原地,随后好一会儿,指尖才触摸上那一片柔软的细腻。

阚星渊勾了勾薄唇,眸色晦暗。

他的脖子上也有相似的标记,不是黑色不是K,而是红色的Q。

阚星渊的头发长,将那枚印记挡住了,所以他那聪明的妻子并没有注意到。

男人摩挲着那枚印记,好一会儿才收手,贴心的替妻子拉好衣服。

他的注意力这才从妻子的身上,转移到那突然响了一声的手机上。

手机是钟情的,男人手长,轻轻松松的将其够了过来。

钟情的手机自然设了密码,他没告诉阚星渊,但男人轻轻松松就解开了。

很显然,他知道密码。

阚星渊点进了屏幕上的消息,只是一条群通知而已。

他很快就退了出来,手指滑动几下,熟练的找到了一个小猫头像的联系人,称号只有一个字,沈。

钟情从来不删聊天记录,他对阚星渊太放心了。

毕竟一个连生活细节经历都不会过问一句的丈夫,他会在乎自己妻子手机里藏着什么东西么?

阚星渊确实不在乎,但不在乎的原因却和钟情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不问,是因为他全都知道。

男人随意的滑了几下聊天记录,觉得没有意思,便将手机重新放了回去。

阚星渊又去喝了一杯水,这才躺回了床上。

黑暗的房间重新恢复了寂静,而妻子在一旁放麻的手指,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原来,阚星渊真的是个变态。

宜图的后背冒出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夜好像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