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转生第六十八天
我们的第二站是威尼斯。
我坐在水上巴士靠窗的位置, 一边吹风一边听迪克在电话里抱怨。
“和布鲁斯一起行动太容易有矛盾了。”他闷闷不乐道,“我们对一件案子有两个看法时,我总是拗不过他。我早就不是他的小助手了, 我不需要他指导我怎么做!”
“这就是你想搬出去的理由?”我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 空着的手撕开零食包装袋, “男孩,虽然我不认为未成年的青少年独居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考上了外地的大学, 这是必经之路。”
“外地的大学。”迪克若有所思, “布鲁斯可是给哥谭大学捐了不止一栋楼。”
“你又不是只能靠爸爸捐钱才能上大学的废物富家子。”我懒洋洋地说, “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挑自己想上的大学想学的专业。布鲁斯手里也有好几个学位。”
作为被拯救的普通人,我会希望夜翼留在哥谭;作为迪克·格雷森的长辈,我更希望他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身上有过分旺盛的责任感, 就算在路边遇到一只残疾的小狗,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他原本是跟随马戏团四处旅行的小明星,我不想看到他一辈子都被束缚在哥谭的土地上, 只是因为他自己选择的那份责任。
“我会考虑的。”迪克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一丝琢磨,“我想读法学。”
“那就别让克拉克再帮你补作业了。”我提醒道,“你不会打算让他替你去考试吧?”
迪克一怔, 突然有点恼羞成怒, “说得好像那时候你不是躺在沙发上吃薯片一样。”
“我在监督他帮你写作业。”我理直气壮道。
此时又有新的电话打进来,我看了一眼, “杰森打电话给我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迪克说, 我能想象出他在电话另一边翻白眼的小表情, “我们迟早要排一张表, 按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草草地安抚两句, “回去会给你带礼物的。”
“和杰森的礼物不一样吗?”
“和所有人的礼物都不一样。”
迪克这才满意地挂断电话, “我满怀期待。”
杰森占据了水上巴士的后半程,我发现了目前韦恩家的四个男人,每个都具有唠叨老妈子的特质。
这可能是他们四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基因遗传。他们四个人能把卡珊节省下来的话全说了。
杰森充分理解了迪克曾经的苦恼,他叽叽喳喳地抱怨,在末尾深呼吸一口气,小小声道,“你觉得我能比得上迪克吗?”
没等我回答,他飞快地打断我,“当我没问,我先挂电话了,祝你旅游愉快。”
说完,他立刻挂断了电话,没给我半点反应的机会。
真是别扭的小男孩。至少他没把我拉进黑名单。
我给杰森发去一条短信,“我不会把牛奶和果汁放到一起做对比,男孩。我两个都要。”
正好水上巴士到站,我们下船。佩珀捅捅我的胳膊,“很忙碌啊,好妈妈。”
“烦恼伴随着幸福,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
我挽住她的手,佩珀把一闪一闪的手机关机,“哇,你好狠,为了配合你,我是不是应该把托尼·斯塔克拉黑。”
她捏捏眉心,“我们吵架了。”
她总算开口,我顺着往下问,“原因是什么?”
“我们很多年前就在一起了,那时候你和布鲁斯都还没结婚。”佩珀耸肩,“我只是.......我不确定自己能否一辈子和他处这种不稳定的关系中。”
威尼斯的所有生活物资都需要从岛外采购,运输成本极高。我们买了两支昂贵的冰激凌,边吃边漫步到桥上。
佩珀坐在桥墩上,咬着冰激凌,“我们偶尔会谈到关于婚姻的问题,托尼会岔开话题。他不认为自己做好了成家的准备,也没勇气迎接人生的下一格阶段。”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走在一根莫比乌斯带上,永远走不到尽头。”她说,“我不是非要和他结婚不可,只是对他逃避的态度有点生气。”
我能理解佩珀的心情。这些超级英雄们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总是害怕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害怕组建家庭。这点总是让他们亲近的人为难困惑。
在这点上,佩珀比我更包容。如果当年布鲁斯没有向我求婚,我会离开他,把他当作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佩珀不能总是做托尼身边最亲近的助手。女朋友和妻子这两个身份间存在不小差距。
“可能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但你给他的时间足够长了。”我拍拍佩珀的背。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佩珀摇摇头。
我的手机又开始震动,我看了眼消息,佩珀挑眉,“你在家里很受欢迎。”
“谁让我可爱又迷人呢。”我勾勾嘴角,“不想那些糟心的事了,这附近有贡多拉,请你坐船。”
我们选了一个身材精壮的船夫,又额外付了雇他唱船歌的钱。
威尼斯的运河是波光荡漾的绿色,与两岸橙色白色的砖墙和餐厅前红顶的帐篷相互映衬。天色渐晚,橙红色的夕阳在运河另一端一层层向下渲染,在桥洞中倒影出一轮粼粼的落日。
叹息桥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位置,是游客们来威尼斯的必经景点之一。据说恋人在桥下接吻就能天长地久。
我向佩珀打趣,“可惜陪你经过叹息桥下的人是我,我们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行一个贴面礼之类的。”
我们乘坐的贡多拉在船头放了一束花,载着我们晃晃悠悠地贴着斑驳的墙面向前。船夫在这时唱起歌,悠扬的歌声在墙与墙之间回荡。贡多拉成为一个小小的舞台。
佩珀左右看看,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附近的人都去哪儿了?”
从刚才开始,跟着我们后面的贡多拉和桥上的游人就不见踪影。我站起来往后,坐在贡多拉的甲板上。
对佩珀疑惑的眼神抖抖肩膀。
我们即将穿越叹息桥的桥洞,一个声音从桥上传来,“不知道船上有没有位置,方便载我一程。”
托尼·斯塔克从墙上的小窗上探出头,他趴在窗边,“不方便的话我就当作没听到,再问一次。”
“哇,他可真是流氓逻辑。”我感叹道。
托尼在桥上理了理西装,看了一圈尴尬地发现眼前的小窗显然不足以让他穿着装甲轻松钻过去。他对我们比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等等,先停船。”
船夫配合地放下篙竿,佩珀回头,“你是不是早就和他策划好了。”
“只是有人看不惯我比他先一步和你戴上配套的对戒罢了。”我做出无辜的表情,问她,“你知道船夫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她果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