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声音

跟柏寒知一起去英国肯定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要上课的这一点,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没有护照,而且也没有签证。怎么可能说去就去。

柏寒知带她去了餐厅吃完饭,吃完饭之后他就把她送回了学校。本来杨岁说想去机场送送他, 柏寒知不让,说是她一个人打车不放心。

送杨岁回学校之后,柏寒知开车去了机场。柏家在机场有专属停车位, 停好了车之后, 去取了登机票, 安检候机。

杨岁其实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在宿舍阳台偷偷望着柏寒知的车渐渐消失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哭鼻子了。

在跟柏寒知谈恋爱之前,和他失联了那么久, 她不照样熬过来了吗?怎么柏寒知就离开一个礼拜, 她就受不了。

在得到之前只有幻想,能见到他就是最大的知足, 可当真真切切的拥有了之后, 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心不足,她每天都想跟他呆在一起。

当然让她还难受的是柏寒知这次回英国去扫墓, Alice肯定会跟着一起去。柏寒知要呆一个礼拜,他们有那么多相处时间......

虽然知道了Alice是柏寒知的继妹,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杨岁总觉得这个Alice对柏寒知可能不止是兄妹情这么简单。

就算妹妹对哥哥说“我想你了”这类的话再正常不过,可杨岁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心里七上八下的。

柏寒知到了机场,候机的时候两人打了通视频电话, 聊了不到十分钟就提醒登机了, 这才挂断了视频。

需要转机, 飞行时间差不多十八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杨岁十多个小时没办法和他联系。

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柏寒知落地伦敦时,正巧是晚上六点,北京时间是凌晨两点。

在他登机前,杨岁就说了让他到了告诉她一声。

凌晨两点,她肯定睡了。

不过柏寒知还是很听话的给杨岁发了条消息:【我到了】

柏寒知发完之后就推着行李箱往出口走,他心里认定杨岁肯定不会回复,毕竟都这么晚了。结果刚准备把手机揣进兜里,就感受到了一记震动。

他脚步一顿,愣了两秒钟,打开手机一看。

果然是杨岁发来的消息。

【终于到啦![嘿哈]】

柏寒知没回复,而是直接打了通视频电话过去。

刚拨过去一秒钟,杨岁就接了。

只不过她那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几点了,还不睡?”柏寒知一边推着行李往外走,一边举着手机。

明知道她那头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眉目间浮现出一抹严肃,“这么晚不睡,干什么了?”

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面料摩擦声,其中还夹杂着她的说话声。可机场里实在太吵,他完全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于是停下脚步,他将背上的双肩包拿下来,从包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这才问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岁的声音出现在耳机里,声音很轻,应该是怕吵到室友,几乎是气音,悄悄说:“我说,我在等你啊。”

柏寒知给她看过航班信息,上面写了抵达时间,杨岁一直都在等着呢,困得眼皮直打架,她还是硬生生的熬着。

到了飞机落地时间,她想着他肯定会取行李什么的,就又多等了十多分钟才给他打电话过去,结果依然是关机。

打了好几次都是关机。杨岁从一开始的期待和欣喜随着等待渐渐转变成了落寞失望,最后又发展成担忧,不由自主联想到了那些飞机失事的新闻。

瞌睡虫瞬间跑了个精光,她吓得赶紧上微博去刷热搜,想看看有没有关于飞机失联的新闻,一边搜一边祈祷柏寒知可千万不要出事。

正当她担惊受怕胡思乱想时,柏寒知的消息来了,说他到了。

悬着的那颗心总算安稳落进了肚子里。

“等我?”

这个回答让柏寒知心窝一软,有点发痒又有点发热,他翘起唇边,表情玩味,慢悠悠的说:“我们岁宝这么乖?还知道等我?”

随后耐心解释道:“抱歉,让我们岁宝等这么久,飞机晚点了。”

此话一出,她似乎羞愤又娇嗔的哼了声,很轻很轻,像小猫不经意间的一声咕哝。

明明手机屏幕里是一片黑,乌漆麻黑就跟打了马赛克似的,可他好像能想象出来杨岁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像平常那样,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她特别容易害羞,一害羞就会脸红,耳朵红。

而且杨岁皮肤很白嫩,稍微一揉,身体也会变红。她这么娇弱,让人有一种非常迫切的疼惜之情,可是他每一次却又克制不住的,想要去弄坏,狠狠蹂.躏。

脑子里很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些刺激画面,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就想歪了,柏寒知偏过头,神色略不自然的咳了声,清清嗓后,声音却越发的沙哑:“有灯吗?我看看你。”

“室友都睡了。”她嘟囔着。

柏寒知眉骨微挑,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屏幕,懒洋洋的说:“一天没见了,岁宝。”

那语气听上去像是不满,可仔细听的话,又有那么点像撒娇。

杨岁哪里扛得住这个,立马妥协:“我去拿台灯,你等我一下。”

柏寒知都还没来得及回应,只听见杨岁已经放下了手机,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轻轻下床,可也怕他久等,动作有些匆忙焦急。

“砰”的一声,一记不轻不重的碰撞声。

“啊。”

与此同时,杨岁吃痛的嘤咛了声。

应该是哪里不小心磕到了。

“你小心点。”柏寒知下意识皱起眉,明知道她听不见,叮嘱声还是脱口而出。

不到一分钟,杨岁就拿着小台灯重新爬上床,将床帘拉得严严实实,将台灯夹在床头,灯光调到了最弱的那一档。

拿起手机,对准了自己的脸。

镜头里的杨岁,坐在床上,靠着墙。头发有些乱,她随后捋了一下,别到了耳后,微抿着下唇对他笑。

灯光橙黄,打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照耀得那般恬静温柔,笑起来时,很甜。就像藏在花蕊里的蜜汁,清甜,却又不腻。

“刚磕哪了?”柏寒知问。

“没事儿,碰了下胳膊,不疼了。”杨岁说。

“我看看。”柏寒知不信。

杨岁很听话,乖乖将隔壁肘抬起来给他看了一眼,一副万分懂事又乖巧的模样:“真没事儿,你看。”

柏寒知却沉了脸。

没事什么没事,果然红了一片。

“你着什么急?”他眉心拢起,语气严肃:“我又不是不等你。”

“真是不小心的。”杨岁被训了还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一个劲儿冲他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