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树边张望的二虎呲溜吸了口口水,跟着脸红心跳地直感叹:“嘿嘿,这两个人族真不把咱们当外人,当众就来神识贴贴。”
“贴一下而已,又不是神交,有什么大不了的。”风流三虎依着树撩了一把头发,无不傲娇道,“你但凡脱了个单,便不会这般没出息,看个情侣之间的亲亲贴贴就激动个半天。”
纯情二虎懒得搭理他的挤兑,眼神里都是快乐:“别说,这两人怪好看的,站一起也赏心悦目~”
……
血鸽虎爪出炉。
三个虎哥被扰得睡不着,注意力原就集中这边,闻讯登时连跑带跳地凑过来。
二虎挤得脑袋都要塞进锻造炉里了:“这么快?不会是赶工做出来的吧?”
大虎在二虎脑袋上敲了下:“会不会说话?”
大虎心知比赛时间紧俏,谁都耽误不起。
这种情况下,人家赶一点工可以理解,只要能做出来一品,甚至次一品的灵器都行。他的要求不高,四虎能勉强用这虎爪灵器撑过比赛全程,便算圆满。
时绒没多话,将刚出炉的血鸽虎爪丢给大虎:“喏,验一下货吧。”
血鸽虎爪整体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红色,倒勾尖而锐,角度和尺寸竟与白虎天生的虎爪一般无二,穿戴上还可自由收缩入掌内。
几人原本以为武器就是武器,是额外安装上去的。哪怕笨重突兀一点,能代替本来的爪子,暂时派得上就行了,谁知这设计能如此精巧贴合。
若是远看,都瞧不出那爪子是真是假!
四虎突然从树后蹦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将血鸽虎爪夺了过去:“我来试试!”
见忧郁了两日,始终不肯开口说话的弟弟喜欢,大虎顿时觉得什么都值了,张口就是夸:“这设计可真是精巧!”
他可没要求人家把外观设计得如此贴心!
嗯,他们都没要求!
时绒谦虚地摆摆手。
可收拢的倒勾爪她从前做机甲的时候,设计过几百副不同的,随便挑一个设计打一打,根本不费事。尽量满足客户的需求,才能得到回头客嘛。
这头两人正在你来我往的客套,那头四虎已经迫不及待地对着身前的一棵树出了爪。
唰啦——
大树拦腰而断。
四虎的瞳孔缩成针尖,刚喊出一声惊诧的:“三品灵器?!!”
声音未落,整齐断裂的树桩切口处,陡然冒出熊熊的火焰来。
——灼烧
场面一时寂静。
时绒左看看,右看看,看他们呆在原地,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趁着火势尚小,拿着脆嫩的树枝赶紧上去先灭火。
森林失火事大,可马虎不得哇。
二虎慌了,凑到大哥耳朵左边:“这是……极品属性的三品灵器?咱们是不是得加钱啊?”
三虎慕了,凑到大哥耳朵右边:“这性价比太高了!她能打极品属性,肯定能打更高品的。大哥,我也要我也要!问问她能出去了用灵石买吗?”
大虎被他俩同时在耳边叨念给叨念晕了,左右各一肘击,让两人安静。
再一抱拳,综上所述:“小师傅,这虎爪咱需要加钱吗?还能再订几副吗?”
……
四虎正欢腾试爪,其他三虎眼巴巴地看着她。
而时绒被那一声小师傅喊麻了,
感觉自己突然有了浓重手艺人的味道。
“叫我时绒就好。”
时绒扑着火,一面道:“加钱就不用了,反正基本是用的你们的材料,之前也说好的一口价……”
没着急一口应下,时绒意味深长,笑吟吟道:“出去之后你那若是有合适的材料,我可以试着再打一些。不过我自己一个人精力有限,恐怕接不了多少单,具体可以等咱们出去了再商议。”
这个年纪就能打造三品灵器的铸造师已是罕见,更别说是极品属性。
无论赛内赛外,此人尽可拉拢,更别说人家有意交好了。
大虎唐栢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顿时将胸脯拍得邦邦响:“可以!你帮我兄弟恢复了战力,这个人情我得领。我可以在此起誓,我们虎族在这次青云会的赛场上,绝不与你的小队为敌。”
时绒笑吟吟:“好,我承你的情~”
……
时绒小赚一笔回队,正赶上队友被守护灵芝的云雀撵得到处跑,那鸟阴魂不散,报复心极强,一副不弄死他们誓不罢休的姿态。
大家顾不得相互详细解说,一路马不停蹄地逃出幻荆森林,越过扎罗山脉,再往前就是一片看似广袤无垠的沙漠。
这片藏风沙漠沿着海岸线绵延,很长,但不算宽。
加紧赶路,走个一天半就能跨越,来到海边。
过了高高的扎罗山脉,气候陡然干燥起来,
成群的云雀在山口徘徊一阵,终是不甘地走了。
满头包的程金金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娘的,为了几根蘑菇,差点让一群鸟给逼死了。”
向来文雅的宴安披头散发地瘫着四肢,也忍不住跟着爆了两句粗口:“艹!我发簪全给她们薅光了!”
时绒和白亦因为是后来的,身上不带仇恨值,过得还算轻松。
看人翩翩公子狼狈至此,时绒想也没想地去拔自己脑袋上的发簪,准备给人递过去。
发髻松开,并不是如广告之中一泻千里的柔顺长发。
毛躁的头发勾着发簪上的玉花,一下将她扯得皱了下眉。
“别用蛮力。”
白亦按住她的手。
指尖拨开勾缠的发丝,
白亦轻松地将玉簪从她鸡窝一样的脑袋上取了下来,却并没有给她。反而握在手里,问:“你取簪子做什么?”
时绒朝宴安的方向努了下嘴,还记着之前的仇,一并道:“他披头散发,有辱我们云隐仙府的形象。”
“你呢?”
“我有师尊送的帽子!”
师尊二字怕被人听见,念得轻。悄悄话一般,还特地笑嘻嘻凑到了他的跟前。
白亦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儿,蹙起的眉头放松了两分。
绒崽还没开窍呢,晓得什么轻重!
自然也不会有别的什么心思。
安心将发簪塞回她的手里。
不管怎么说,绒崽的年纪到了,有些敏感话题的教育,也该提一提了。
他倒还好包容她的粗枝大叶,外头的男人可一个比一个自信呢,给点阳光就灿烂的。
白亦认真道:“女子给外男送自己发簪或者其他贴身之物,可是有特殊含义的。你要真想送,可要撇清楚点,省得叫他误解了。”
他这话一出,恰好宴安转过头来。
时绒嘴上还喃喃着:“啊,不会吧。”
视线猝不及防地与他相对上,两人同时一愣。
短暂的安静之后,宴安莫名捋了一下乱糟糟的鬓发,冲她抛出一个意味不明的wink来:丫头,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