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2页)

南迦不辩解,半晌才转动眼珠子,瞧向跟前的情敌。

气得要死,邵予白都快炸毛,憋了一肚子火。

“你离开之前是怎么答应的,玩儿我是不是……”

南迦没反抗,不回嘴。

邵予白怄得想干架,暴脾气上头就收不住,可终究还是忍着了,极力压下火气,不在外面闹事。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我跟你没完。”邵予白咬紧牙关,老半天挤出一句。

对邵予白的发飙无动于衷,南迦抿着唇,嘴巴微微开合。

要讲点什么,可最终开不了口。

不会照顾南迦的感受,邵予白语调很冲:“这是我第二次把她交给你……几年前,现在,你哪一次都没做好,一次都没有。”

眼神黯淡了不少,南迦没反驳。

熬了一晚,连夜的疲惫使得她眼下都泛出浅淡的青黑,看着就很颓废。

厌烦她的样子,邵予白收紧手,死盯着看了两秒。

敛起眉眼,南迦只低低嗯了一声。

给不出另外的回答,就这么一个字。

似乎是压得有些狠了,这个字都是略微变调的。

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带着难以厘清的复杂深沉。

邵予白干站着,不甘心地打量了半分钟,又硬生生转开脸,勉强作罢,先放过不提。

但不是心软同情她,而是为了昏迷不醒的纪岑安。

医院不是争执的地方,有气有怨不能在这儿算账。

那不合适,也不是时候。

“不会再有第三次。”邵予白说。

南迦站定,迟钝地缓了缓:“……抱歉。”

多一个人守着并不能阻止伤情的恶化,什么都改变不了。

病床上的纪岑安感知不到外边的动向,甚至不知道邵予白的到来。

下午到晚上,医生一连进了重症监护室几次,纪岑安的情况不容乐观,反反复复的。

那些有关病情的专业术语太难懂,她们插手不了,只能等着。

邵予白坐立不安,把着急表现在行动上。邵予白来来回回地走动,时不时还有点烦躁,手心里都是薄汗,担忧医护哪次救不回来就到头了。

相较而言,南迦没动,倒显得更淡定一些。

瞅见医生又进到重症监护室里,邵予白低骂了句,无端端上火,侧头就又要找南迦的事。

只是转身了,发现对方受气哑巴似的,也没好到哪儿去,邵予白还是憋了回去。

南迦双眼都红了,细瘦的腰身弓起,双手搭在自己腿上撑着,挺直的脊背不知哪个时候弯成了一条单薄的弧。

死命绷着,仿佛再往下低一些就会折断。

光滑的地板倒映出她高挑的身形,在地上形成不清晰的一团虚影。

长长的医院过道沉静,来往的人员穿行其中。

仅南迦是坐着。

孤身只影,融不进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