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5页)
沈姝看过去,显然是不理解办公室怎么还会放这个。
徐瑾曼解释说:“天热去游泳馆的时候穿的,剩下的。”
沈姝裙子湿透,里面也未能幸免,也只能暂时换上。
“你帮我拿包湿巾进来。”
徐瑾曼拿了办公桌上的湿巾,借着门缝递进去。又找个纸袋给沈姝,装换下的脏物。
至于裙子,让viola送的吹风机进来。
小房间里是吹风机的嗡声。
空气里有葡萄汁蒸发后的清淡香气,丝袜已经处理干净,徐瑾曼指尖捏着沈姝的短裙,一边用吹风机烘干潮掉的部分。
有些想笑。
沈姝下半身裹着毛毯,坐在按摩仪上:“笑什么?”
“嗯?”徐瑾曼没听清,吹风机关掉。
沈姝淡声又问。
徐瑾曼:“就是有点好笑。”
沈姝没理她,但是想想,喝个果汁造成一个灾难是有点好笑。好在有大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否则还真耽误事。
她的背靠向按摩椅,身体像是陷进去。
打开椅子的开关,精准的穴道功能,一瞬间刺|激了疲劳的背部。
不过几分钟,裙子便吹干。
徐瑾曼的办公室本就隔音,彼时吹风机的噪音关闭,小房间里登时一片寂静。
“徐瑾曼,好舒服啊。”
徐瑾曼动作一僵,几乎瞬间想到某个旖旎的夜晚,海浪翻涌的一发不可收拾时,沈姝也在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徐瑾曼指尖有点烫,把裙子递过去:“我也给家里订了一台,这两天就到。你要不在这儿睡会儿?”
沈姝都没睁眼,摸到那布料的角,随手抓在手里:“嗯,你半小时后喊我啊。”
徐瑾曼说:“好,睡吧。”
徐瑾曼离开前帮她把按摩的时间调到十五分钟。
听说在按摩椅上睡觉不太好。
丝袜还搭在茶几边的椅子上,沈姝腿裹着毛毯,底下露出两只细白如雪的脚。
粉色的脚指头。
脚指甲上涂了一层护甲油,光线下莹莹发亮,更显肌肤白嫩。
徐瑾曼把折起来的毯子扯直,随手给它盖住。
走出去,将门稍稍关上,徐瑾曼重新回到沙发边,从柜子里开了新的湿巾将那因为吹干而变得黏腻的皮沙发擦干净。
没一会儿。
徐瑾曼靠在转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大白天的,她怎么这么躁动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念头,脖子靠耳后的那片敏|感地带,有一下没一下的刺痛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发现腺体竟然有凸起的症状。
这是第一次,产生能触摸到的皮肤反应。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应激反应在加重……
徐瑾曼皱起眉头,方才的躁动被忧虑渐渐覆盖下去。
-
没几秒钟,门外忽地响起几声敲门声。
viola打开门,道:“徐总,陆夫人来了。”
她有一瞬停顿,大抵是为了更好措辞:“脸色不太好。”
她说完的顷刻,徐瑾曼就看到陆芸从viola身后出现。
“让开。”
viola尊敬的喊了一声‘陆夫人’,同时去看徐瑾曼的意思。
尊敬归尊敬,她拿的是徐瑾曼的钱,自然也只顾徐瑾曼。
徐瑾曼第一反应是,沈姝还在里面房间休息。
给viola打了眼色,示意她出去。
门合上,陆芸脸色奇差,开门见山道:“曼曼,你从王正那里拿了什么?”
徐瑾曼眯起眼睛,心底发沉。
从王正那里得到照片的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她,沈姝,陈越,还有王正和他的女人。
这里面没有一个人会把事情抖出去,王正更不可能,他为了隐瞒不惜躲了这么久,现在东西没了,绝不可能主动告诉陆芸。
也不会让那个女人乱说。
那么陆芸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而且她从王正那里拿到照片已经有一阵子,陆芸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知道?还是她装作现在才知道?
徐瑾曼从转椅站起来的几秒钟时间里,脑中已经像转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快速清晰且准确的找到问题。
她拿手机给沈姝发了条消息。
【别出来。】
陆芸既然过来,那她总得问出点什么。
如果沈姝在,陆芸什么都不会说。
而且一会儿可能涉及的话题事关徐家的秘密,她担心一旦陆芸发现沈姝知情,对沈姝会不利。
沈姝竟然回的极快:【我知道。】
…
徐瑾曼望着陆芸,语气平和道:“妈,你从哪里知道的?”
她们母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自从上次从徐家离开后,徐瑾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缓和的跟她说话了。
陆芸脸色稍缓。
“你别管我从哪儿知道的了。”陆芸沉了口气:“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查呢?你拿到了什么?”
她很愤怒,着急,还有一丝惶恐。
陆芸这样,徐瑾曼倒是不着急了。
她转身在茶柜上,给陆芸倒了一杯温水:“妈,你别急,找过来一定很累,先喝口水缓一缓吧。”
非常柔和的语气,就像最开始见到陆芸时的态度。
陆芸:“你知道了什么?曼曼!”
陆芸忍不了,急切的反问,连徐瑾曼递来的那杯水也都挡开了。
徐瑾曼里面穿的裙子,外面套着米色西装,水撒在袖口洇出一团深色痕迹。
徐瑾曼毫不在意,陆芸见状顿了顿,在桌上抽了纸巾去帮她擦。
徐瑾曼按住那双精心保养过的手:“我什么都知道了。”
陆芸动作一颤。
徐瑾曼凝着她的表情,神态不变:“妈,你不该瞒着我的,这么多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
这么多年还记得把孩子推到施暴者手上的事,一定很辛苦吧。
把亲生女儿当成利益的枢纽带,掌控物,一定很辛苦吧。
为施暴者隐瞒,做帮凶,一定很辛苦吧。
近亲结婚生下一个废物孩子,也一定很辛苦吧。
…
陆芸觉得自己真的过的很辛苦。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更多时候是她对自己说,对徐瑾曼说。
她希望她的曼曼能看到她这个做妈妈的辛苦,和努力。
她希望她的曼曼,能成为徐家最了不起的人。
为了她,也为了曼曼自己。
“曼曼,你告诉妈妈你知道了什么?”陆芸的眼眶发红,仿佛还未开始说话,她已经激动的落泪。
为什么激动,徐瑾曼把这种激动,看做是陆芸的自我委屈。
徐瑾曼说一字一句的说:“你和徐韬是近亲关系,我,是徐家的试验品,还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
陆芸的唇在颤动:“不!你不是!你在妈妈眼里就是最好的!”
这话徐瑾曼过去听过无数次,也是因为这句话,徐瑾曼曾经将陆芸的这种扭曲与偏执,当成是陆芸对原身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