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学斗殴,教训

秦溯自然不知道沈奕所想, 她只当沈奕是因为昨夜受了累,今日才精神不振。

“若是实在难受,安平今日便先在宫中歇息歇息, 我替你给太学的夫子告假。”

“倒也无事, 若是如此便要告假, 我岂不是一年到尾也上不得几天学了?”

沈奕在秦溯旁边坐下, 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缓解思虑。

秦溯站起身来,走到沈奕身后, 双手轻轻揉着沈奕的太阳穴, “这样好些了?”

沈奕整个人僵住,“我已经好些了。”

“那便好,我再给你揉一会,对了,昨夜花溪交代,你这几日都要泡着药浴,一连三天便可,药方都已经拿来了, 你可莫要忘了, 另外这几日你不可受累, 就算是去太学, 也不宜多思多虑,可记住了?”

秦溯边给沈奕摁着头,边叮嘱。

“记住了, 只是不如我今日便回家吧, 如此麻烦,再叨扰子寻, 我心里也有些过不去了。”

想起昨夜的药浴,沈奕耳边悄悄泛起红晕,虽知就算再泡药浴,秦溯也不会同自己一起,但终究还是有些难为情。

“这算什么叨扰?你便安心留在宫中就是,那足足一百零八种药材,一时在丞相府中也不好筹备,正好太医院里什么都有,你哪里犯得上回家折腾?”

早膳上桌,秦溯停下手,坐到她自己的位子上,“况且我这正阳宫中,还有一处温泉,于身体调理大有益处,你正好可在其中泡药浴,想必定能事半功倍。”

“这……”看着秦溯,沈奕盛情难却,稍稍犹豫,还是答应下来,“如此便又要多麻烦子寻几日。”

“安平?”秦溯奇怪地看着沈奕,将沈奕看得有些心里打鼓。

“子寻?”

看着沈奕,秦溯疑惑地眨眨眼,“只是感觉今日一早,安平我格外生疏,也格外客气,可是我有何处照顾不周?”

“自是没有,子寻不必乱想,许是我今日不大清醒,头脑混沌罢了,这正阳宫中处处照顾妥帖,并无不周之处。”

沈奕怕秦溯误会,忙开口解释。

“安平可莫要遮掩,我这人粗心大意,若是有不周之处,我定是不自知,还需安平说我。”

秦溯总觉得今日的沈奕格外拘谨,并不像之前那般自己亲近,但沈奕又这样说了,倒是让她糊涂了。

“好,我定当如此,子寻莫要多想了。”沈奕敛下眼眸,答应下来。

“如此便好,快些用膳吧,还要去太学,若是迟到,那老夫子又得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秦溯放下心来,和沈奕一起用了早膳。

之后两人一起乘马车去太学,正阳宫的马车倒是极不常用,但也华贵舒适,铺着厚厚的绒毯,秦溯还觉不够,又让人加了一层。

本就不大的空间中,放了两个暖炉,座上还捂了汤婆子,一进去倒是比在房中还热。

秦溯和沈奕坐在一处,空间不大,再加上放了这么多东西,两人便坐得近了些。

马车开始动起来,秦溯多少有些热了,看了一眼在旁边坐得规规矩矩的沈奕,“安平你热不热?”

“子寻热了?”

沈奕正专心盯着暖炉上的花纹看,听见秦溯的声音,抬起头来。

“我有些热了,”秦溯点点头,解开大氅脱下,盖到沈奕的腿上,“这样好多了。”

沈奕看着腿上的大氅,再看看脸色确实有些发红的秦溯,“我受不得寒,倒是让子寻跟着受罪了。”

“这算如何受罪?只是热些而已,若不是沾了安平的光,我怕是还在外面骑马吹风,何曾有这香炉暖轿?”

秦溯用手扇着风,跟沈奕逗笑。

两人正说着话,秦溯便听见外头有些动静,伸头往窗子外看去。

“殿下?当真是你!”

马车外果不其然是晋少云,他正骑着马,凑着脑袋看过来,“殿下今日怎得没带红云,反而坐了马车?”

“今日我同安平一起去,怎能让安平像你一般,被风吹成个傻子。”

秦溯看着晋少云那在北风中狂乱不羁的头发,跟他开起玩笑。

“沈小姐也在?难怪殿下今日娴静许多,怕是当真近朱者赤,只希望沈小姐莫要被殿下影响,近墨者黑便好!”

晋少云透过窗子,跟沈奕打了个招呼,仗着秦溯出不去,他倒皮厚敢说起秦溯了。

“你且等着,晋少云,到了太学,仔细你的皮!”

秦溯眼神一眯,威胁晋少云。

“果真还是那个殿下,我自是惹不起了,沈小姐,在下先行一步,太学见!”

晋少云见势不妙,立马脚底抹油溜了。

秦溯也撵不上他,只得作罢,放下厚帘子,“且等到了太学院。”

“殿下晋少将军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倒是羡煞旁人。”

沈奕眼中只看着秦溯同晋少云嬉闹,心中想起之前杨怡同自己说过的,晋少云秦溯青梅竹马,应当是最可能为大雍驸马的人,便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秦溯总觉得沈奕这话有些不对味。

挠了挠头,秦溯凑到沈奕面前,“安平何故无端叫我殿下?莫不是心中不平,觉得我厚此薄彼?”

看沈奕扭过头不看自己,秦溯心中发笑,觉得自己是猜中了,忙接着好言相哄。

“也就是安平早年皆在江南,若是安平在常在京中,可还有他晋少云何事?

就算如今,也是我同安平情谊更深厚些,羡煞旁人一词怎会从安平口中说出?”

“你可莫要乱说,我何曾计较这个?”沈奕脸皮儿薄,被秦溯这样一说,脸色稍红,嘴硬否认。

“那安平还要叫我殿下?”

秦溯就乐意看沈奕脸红这模样,格外生动可爱,忍不住更凑近些瞧着。

“殿下若是还乱说,我便还称呼殿下,子寻若是就此作罢,那便还是称呼子寻。”

沈奕看着秦溯,虚张声势,气鼓鼓的样子也是难得一见,秦溯忙笑着应承,“不说了不说了,安平大人有大量如何?”

“净会取笑我。”

沈奕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之嫌,脸色更红了些,低头看着暖炉,低声气恼。

秦溯只得收起笑意,好生认错。

二人一路闹着,便到了太学院,内院门口的马车来来往往,皆是非富即贵之家,马车自也是一个比一个华贵,再观旁边的外院门口,偶尔有辆马车经过,也是朴素至极,勉强可用代步,更多的则是身穿薄衣,抱著书本匆匆跑来的学子。

秦溯同沈奕下了马车,立刻有旁边的小童上前来随候,负责提著书箱暖炉,牵渡马车。

“殿下果真是慢上不少,我可已在此等候许久了。”

晋少云正靠着内院的大门跟人闲聊,看见秦溯来了,一瘸一拐迎上来,配着他那张贴着纱布的脸,自是格外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