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查证到底,寻根
秦溯一边这般想着, 一边回了正阳宫,却看见沈奕竟比自己回来得早。
“安平可去过杨国公府了?”
秦溯脱下大氅,递给赤水, 进了殿里。
沈奕正在走神, 并未注意到秦溯进来, 乍听动静, 还吓了一跳, “已经去过了。”
“杨小姐可还安好?”
有点奇怪沈奕回来得这么快,秦溯顺口一问。
“并无大碍。”
沈奕摇摇头。
看沈奕还是在太学时的态度, 秦溯心里当真有些打鼓, 摆摆手,让殿中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殿下这是何意?”
沈奕抬起头,看着秦溯,有些不明所以。
“有些话要与安平说,”秦溯走到沈奕旁边坐下,酝酿了一番才开口,“安平可是有了心上人?”
又是这个问题, 沈奕心中登时一惊, 紧张起来,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看沈奕这如临大敌的样子, 秦溯心中有数,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猜测, 现在倒是差不多确定了。”
“那殿下倒是说说, 我有何心上人?”
沈奕觉得自己还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怎这一个二个的, 倒是都明了的样子,不由有些气结,说出的话也有些冲了。
“除了晋少云,还能是何人?”
秦溯敛着眼皮,闷声闷气。
“到底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我心系晋少将军?我沈奕何曾同晋少将军有甚联系?!”
听秦溯这么一说,彻底把沈奕惹出气来了,站起身来,质问秦溯。
头一次见沈奕生气,秦溯还有些反应不及,“那安平的心上人还能是谁?”
“你……”
沈奕话说一半,一甩袖子,“我要回丞相府。”
看沈奕是气急了,秦溯忙起身拦住,“不是便不是,安平莫要气坏了身子,我只是想起花溪所说,安平改命需得从婚事上来,这才想着,若是安平自己有心上人,那自然最好不过,若是安平不愿说,那此事便从后再议,如何?”
“没什么可商议的,这既是我命,何来改不改,命要我生,我便活,命要我死,我便去了就是,非要同什么婚事搅在一起,且我便是死了,今世长公主的恩德,也自当铭记,来世再还……”
沈奕听着便来气,气话一说起来,便止不住,越说越离谱,吓得秦溯忙上前一步,捂住了沈奕的嘴。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安平莫要再说了,此事我日后都不提了,不提了,安平定然长命百岁,莫说些丧气话。”
秦溯将人抱在怀中,捂着嘴,连声哄着,她就听不得沈奕说这样的话,只一想起来前世沈奕的惨剧,心里便发堵。
看着秦溯难受的模样,沈奕心里也有些复杂,拉下了秦溯的手,“殿下,于我而言,若叫我当真为了改命与人成亲,不光是害了我,还耽误了人家。”
秦溯反手握着沈奕的手,“一切以安平的意思为先,若是安平有心仪之人,此事岂不是两全?”
沈奕抬头,只看着秦溯,半晌才敛下眸子,“怕是难觅两全法。”
秦溯心里堵得难受,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揽着沈奕,半晌无言。
“子寻,你且与我说句实话,你同晋少将军……”
沈奕勉强平复好心绪,从秦溯怀中退出去,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绝无可能,我同晋少云那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不假,但我二人更像是兄弟姐妹一般的情谊,并无半分男女之情,那些不过都是道听途说,若要让晋少云当驸马,他倒宁愿出家剃度,我也宁愿他出家剃度为好。”
秦溯丝毫不曾顾及晋少云的感受,将他推了出去,总算见了沈奕一丝笑模样。
“晋少将军怎有你这朋友,净想着让他出家。”
听秦溯如此说了,沈奕总算是觉得心口的气顺了不少。
“安平你且看看你,倒不怪我等乱想,前头说了晋少云为驸马一事,你便一天不理会我,现在我讲清了绝无可能,你倒又笑起来,如何不让我多想多猜?若不是你心上人是晋少云,还能是怎回事?”
秦溯是彻底想不明白了,只觉满头的雾水,如何也想不清沈奕所思所想。
“总之同晋少将军无关。”
沈奕只看了一眼秦溯,转过头去。
“好好好,同晋少云无关,不提此事了,我去传膳,着人准备药浴,正好用过晚膳,便可泡会药浴就寝。”
秦溯又怕沈奕生气,不再多问,让赤水传膳去了。
秦溯出去后,只剩沈奕一人。
沈奕刚才的笑意又隐了下去,坐在桌边,显出些忧虑愁容。
从太学,到杨国公府,再回到正阳宫,今日一整天所发生之事,让沈奕就算再不敢想,也不得不去想,自己究竟是不是……心有所属。
有些事情,不愿承认,但是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想起花溪之言,沈奕如何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她对秦溯,就是有了不该有的情愫。
可这又注定是无疾而终,甚至见不得天日的。
且先不说世俗流言,身份问题,只说秦溯,秦溯一心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她朋友,可是若是秦溯知晓了自己的心思……
沈奕甚至不敢往下想。
脸色苍白地坐在桌旁,如此想明白了,却比想不明白前更难受,沈奕只觉头脑昏昏沉沉起来,不知不觉间便失去了意识。
秦溯出去跟赤水交代完,再回殿中的时候,就看见沈奕正趴在桌子上,心中正疑惑着,“安平?”
一直走到跟前,秦溯晃了晃沈奕,却依旧没得到半分回应,才终于慌了心神,“把花溪传来!”
“安平?”
忙冲门外吩咐一声,秦溯将沈奕抱起,放在床上,看着沈奕不省人事的样子,吓掉了半个魂,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了?
一直守在沈奕床边,等到花溪从宫外被匆匆带回来,秦溯才忙站起身来。
“花溪,你快些给安平看看,这好好的,怎么又晕了?”
花溪一路赶来,也是冻得头重脚轻,跌坐在床边脚凳上,搓了搓手,搭在沈奕的脉搏上。
花溪皱着眉,半晌才开口。
“我不是交待了吗?这几日不要让沈小姐思虑过重,这倒好,不过一天的时间,又成这副样子,不过好在无甚要紧,我先给施针缓缓,再泡泡药浴,按照我给的方子,继续服药便是。”
秦溯想起来今日一天,沈奕皆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花溪的身边。
“安平本就是心思敏感之人,你这不能思虑过重也太难了些,今日安平也不知怎的,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她又不愿意说,这也让我束手无策啊。”
花溪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秦溯,“还有此事?那沈小姐醒来,我可得同她好好聊聊,若是病人自己不想好,那纵使是神仙在世,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