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从长布局,大都
沈奕到底还是留宿宫中, 只是拒绝了和秦溯同住,自己住在偏殿。
秦溯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 怎么好好的, 沈奕就跟自己疏远了?
“赤水, 过来。”
秦溯抬手, 招赤水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赤水等人都是从小保护秦溯长大的, 只比秦溯年长几岁,但却都异常沉稳。
“赤水, 你说朋友之间, 同榻而卧是不是很正常的事?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安平今日便拒绝了,莫不是与我疏远了?”
秦溯还听晋少云说过,他们一群狐朋狗友经常挤在一起过夜,难不成女子朋友之间同男子之间不同?
“自是正常,只是也因人而异,沈小姐也许是不太习惯同人分榻,并非疏远之意。”
赤水也是头一次看见秦溯有正常点的女子朋友, 忙往好处劝说。
秦溯还是想不明白, 自顾自揣测, “莫不是我昨夜睡姿不整, 挤着安平了?倒有这个可能,都怪那床榻太窄。”
“赤水!明日就给本宫把主殿的床换了,再铺得柔软些。”
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 秦溯决定对症下药。
赤水苦着脸应下来, 她怎么觉得殿下想得有些偏了呢?
第二天一早,沈奕刚起身, 就听见外面叮叮咚咚作响。
“绿烟,外面发生何事?”
沈奕问向给自己更衣的绿烟,自从上次来正阳宫住之后,每次便都是绿烟过来伺候。
绿烟往外看了一眼,笑着应话。
“沈小姐是说外面抬床的动静吧?是主殿换床呢,昨夜沈小姐要来偏殿,殿下心里在意,以为是正殿床榻太小,挤着沈小姐了,今日一早,便让赤水姐姐换张大些软些的床,沈小姐是殿下唯一的闺中好友,殿下自也是多上心些。”
绿烟好似帮秦溯邀功一般,前因后果都与沈奕说清了。
听完绿烟的解释,沈奕微微一愣,倒是忍不住扶额,“殿下果真孩子心性。”
秦溯本以为换了床就可以了,却不想当天沈奕便要回府,且再也没留宿过正阳宫。
送走沈奕后,秦溯郁闷地看着床,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关窍。
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了,秦溯收拾收拾,准备先出去一趟,昨天答应了沈奕,要跟虞琛商量商量这事的,正巧就今日把这事办了。
给虞琛递了消息,秦溯邀虞琛出城去郊外踏青。
只这些日子,初春的寒气便消散许多,越发暖合起来,郊外的草芽也陆续破土,但也是踏春的好时候。
骑着红云,身后跟着青戟等护卫队,暗中还有影卫,秦溯这一趟出城,倒不像是踏青,倒像是出征一般。
在城门口,秦溯看见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虞琛,虞琛一身靛蓝骑装,身后只跟了两个护卫小厮。
“琛表兄倒是来得早。”
“在家中本就闲来无事,也长时间没回京中,早些出来转转。”
虞琛翻身上马回话。
“既是闲来无事,那不如你我二人比一比?也让我看看琛表兄骑术可有长进。”
两人并驾齐驱,秦溯提议。
“此处不方便,倒不如再离官道远些,我记得远郊那边有条河,河尽头有座木屋,我们小时常去那边玩,就以木屋为止,沿河比一场如何?”
虞琛想了想,指了指远处,秦溯想想有理,两人微微提速,往远处而去。
到了河岸边,沿河柳刚刚冒绿,秦溯勒住缰绳,“青戟,你来这里挥旗,旗一落,即为开始,木屋为止。”
“殿下,”赤水看着二人现在就要开始,有些担心,“不如等我等先去木屋查探一番,再行比较?”
“不必, 你等跟着便是。”
秦溯却并不把这放在心上,他们都是临时起意,倒没可能这么巧被人埋伏。
看秦溯坚持,赤水也不再多劝,只是让一部分人先出发,毕竟秦溯和虞琛所骑的都是千里挑一的骏马,两人又是同样的骑术高超,一旦跑起来,他们定然是追不上的。
安排得差不多了,秦溯和虞琛的比试正式开始。
两匹骏马在同一时间冲出,马蹄扬起尘土,赤水等人紧跟而上,却很快被甩在身后,只能尽力追逐。
秦溯和虞琛旗鼓相当,秦溯的红云稍胜一筹,略微领先。
河岸两边,先行一步的护卫队已经提前清场,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掠过,甚至看不清四周的景色。
木屋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秦溯一扬马鞭,又加快了速度,真正把虞琛甩在身后。
“吁!”
到了木屋前,秦溯勒马,“我赢了!”
虞琛稍稍落后,笑看着秦溯,“表妹骑术大有长进,甘拜下风。”
“看来琛表兄是有些懈怠了,”秦溯慢悠悠地溜着马,周围抵达的护卫队已经在远处站岗。
“只是表妹进步太快,我是拍马不及。”
虞琛苦笑着摇摇头,天赋这东西,果然是比不得。
“琛表兄客气,其实今日相邀,不光是想跟琛表兄较量较量,还是有一事相商。”
前言说得差不多了,秦溯开始切入正题,说起今日此行的主要目的。
“表妹有何事尽管开口。”
虞琛就知道秦溯无缘无故邀自己踏青,定另有所图,心里也早有预备。
“琛表兄大气,我就是听说外祖母给琛表兄提了桩亲事?是丞相府的嫡小姐,琛表兄可知此事?”
秦溯在木屋前停下马,翻身下马,撒开缰绳,让红云自己去跑一跑。
虞琛跟着秦溯下马,同样马放走,“确有此事,表妹消息灵通。”
“琛表兄对此桩婚事如何看待,可有不满?”
秦溯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往木屋走去,好似随意提起。
“沈小姐贤名我早有耳闻,且之前也曾见过的,属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双方亦是门当户对,甚是合适,我没什么不满的,表妹怎有此问?”
虞琛对长辈一向是恭谨孝顺,温和守礼,对于祖母安排的这桩婚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极为妥善相衬的,自然无不满之意。
秦溯就看不惯虞琛这副温和模样,“你且不说门当户对那些,你且说你对沈小姐,可否有爱慕之意?”
“表妹……”虞琛扶额,“谁家女子如此说话?你这话万万不可乱说,我与沈小姐不过见过一面,谈何情爱?何来如此轻浮孟浪之言?”
“此处不过你我二人,琛表兄何必担心?”
秦溯上前站在木屋檐下,“琛表兄,听我一句劝,你们二人,这郎君无情,姑娘无意的,如何成得了姻缘?
倒不如各自散去,另觅良缘,也好到时遇见良缘,却因身有婚约错失不是?”
虞琛跟着停下,听得满头雾水,“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妹说得是何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假,但两人也应当各自有意才可,若是强求,婚后不和,岂不是作孽?琛表兄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