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除夕夜宴,烟花(第2/3页)
这段时间宫中因为秦溯登基和大婚,已经忙翻了天,但是却并未代表管理疏漏,反而更为严谨,影卫遍布,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发现,更不用说御膳房此等重地。
秦溯垂眸看了一眼,还未开口,花溪从外面大大咧咧地跑回来了,开口便跟秦溯告状。
“秦溯,早晚我有一天得把你那匹破马给烤了,我就碰了一下它,你瞅瞅,一蹄子差点给我送走了,踹我一身马屎!”
秦溯嫌弃地掩了一下鼻子,挥挥手让花溪离她远点,“谁让你去招惹它?红云本就是烈马,没踢死你算给你面子了。”
花溪一听秦溯这话就不乐意,撸起袖子就要跟她理论理论,一转头,刚好看见被压在地上跪着的那人,“哟?咋回事?”
“此人想投毒,被人抓获,正想去请花神医来看看,此为何毒?”
赤水在旁边回了花溪的话,并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给花溪。
“我瞧瞧。”
说起这个,花溪立刻懒得跟秦溯理论了,刚要伸手接过,又连忙抽回手,“等会,等我去洗漱一番,换身衣裳,这一身马屎,熏死我了。”
说完,花溪又跑了出去,赤水只得再看向秦溯。
“将人带到暗营中去,先行审问,再让花溪去分辨为何毒。”
秦溯开口下了令,让赤水将人带走。
“殿下,金太子想见您。”
金烈的通报总算是到了秦溯这里,秦溯看了一眼时辰,“去回她,除夕夜宴上见,本宫没空。”
秦溯直接推拒了金烈,这两日她亦不能随意出宫走动,再加上金烈找她肯定也没什么好事,干脆推了。
明日便是除夕夜宴,这宫宴本应当是百官家眷都应到的,但是今年不同往年,因着秦溯和沈奕大婚之前不得相见的旧规,今年的宫宴也被永乐帝改成了家宴,也好让众位大臣在家中好好过个年。
此举众位大臣自然是心喜的,故而也没什么抱怨,宫中也不必再忙这事,一举两得。
只是这好歹是过年,总不能将那些驿站中的远客就这么扔着,所以金烈等一众邻国的远客同样也会入宫。
这些跟秦溯倒是没什么关系,她现在正忙着给沈奕写信。
这次过年,虽然二人不能一起,但是她有的是办法陪着沈奕。
转眼便到了除夕宫宴,一片繁华热闹下,是不知道多少双隐藏在暗中的眼睛。
永乐帝这段时间倒是多有操劳,毕竟是秦溯大婚,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清闲不了,所以看上去难免有些疲累,一心只想快些回去歇息。
晋皇贵妃依旧坐在永乐帝的身边,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意,旁边坐着已经晋升为云妃的云美人。
众人落座,秦溯的位置变成了永乐帝的下首,位在众皇子之上,其意不言而喻。
金烈坐在位子上,淬了毒一样的眼神从未在秦溯的身上离开过。
秦溯自然也察觉到了金烈的视线,有些无趣地靠在椅子上,手中转着扳指,这金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自己芳心暗许呢。
每年的除夕宫宴,都是一模一样,基本没有半分新意,往常有百官等人还热闹些,今年这次,所有人都不过是在等着熬时间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戏台上的戏子谢幕之后,便有周边各小国的人上来献艺。
小国大部分为大雍的附属国,不敢称皇,只能称王,故而他们的子女也只能称世子或郡主,有些也有别称,但都大同小异。
一小国世子表演过舞剑后,又上来一位郡主,这么冷的天,衣着单薄,跳起异域的舞来。
秦溯不由得皱眉,这寒冬腊月,她穿着大氅尚且还冷,这人便不怕冻出个好歹来?
很明显,永乐帝也是这么想的,跳完舞便让人给送了厚实衣物,倒不是怕把人冻出好歹,主要是永乐帝看见她觉得自己都冷。
才艺表演得差不多了,秦溯看了一眼从头到尾坐得安稳的浮梁,难不成浮梁并未准备?不像金烈的性子。
果然,不出秦溯所料,金烈站起身来,不过她倒不是献艺的,她是提出想和秦溯练两招,给各位助助兴的。
秦溯烦闷,此人自己丢脸还不够,竟还想拉上自己,当即便想推拒,但是对上永乐帝的视线,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毕竟他们这是主人家,得有气度。
秦溯起身应下,将大氅解开,扔给赤水,“本宫陪你练练,今日不宜见利刃,不如比些拳脚功夫如何?”
“正有此意。”
金烈笑着,看向秦溯的眼中好似燃着火苗。
比划比划肯定是不能在殿中比划的,不然将大殿拆了算谁的?
不过倒也正好,现在正巧快到了午时,干脆一同去御花园中,地方宽广些,还正好祈福赏烟花。
一切就绪后,二人相对而立,比划开始。
二人的功夫确实是不相上下,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这简简单单比划比划拳脚,却也同样气势骇人,好在御花园中地方够广,二人施展得开。
秦溯屈肘推开金烈的钳制,旋身一脚,踢在金烈抵挡的双臂之上,金烈后退两步,稳住身形,看着秦溯嗤笑一声,“秦溯,你功力倒是退步不少。”
“今日除夕,不想给你难看,别不识抬举。”
秦溯挡住金烈攻过来的手刀,两句话的功夫,二人一来一回又是三四招。
“借口。”
金烈借力而起,一击鞭腿落下,却被秦溯侧身躲过,又过两招,二人各退半步。
金烈还想继续,但是秦溯打了点到为止的手势。
“你我二人不过比划两招助助兴罢了,点到为止,若还想切磋,回头再说。”
秦溯可不想今天一晚上都跟金烈耽误下去,适时开口,正好不会错过烟花。
“说得是。”
金烈就算是不甘心,也不能再继续缠斗下去。
二人这算是平手,不分输赢,不过众人倒也是看得尽兴了,那一来一往,招招致命,果真是看得人热血沸腾。
站在永乐帝身边,秦溯面色如常,但是大氅下,手已经不着痕迹地压在了肋下伤处。
上次旧伤复发就是此处,当时花溪为了给自己保命,硬生生又将伤口切开,将其中的腐肉剜去,再行缝合,现在不过是月余的时间,自然是还未痊愈,尚且隐隐作痛。
但是今天金烈的目的,秦溯也同样清楚,自己这道伤当初就是出自金烈之手,她再听见之前的传言,定然会猜到自己是不是因这道旧伤复发。
今日所谓比试,也不过是相互试探,她说自己功力退步,同样也是试探,越是如此,秦溯才越不能让金烈察觉出任何端倪,金烈此人就如同那烦人的蝇虫一般,一旦发现一道口子,她便要死死咬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