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猫尾失踪

Aloys解开马甲紧绷的扣子,一边随意活动了两下肩关节,一边斜睨着穿裙子扮猫娘的少年,“怎么又是你?这次看起来比上次还恶心。”

说完,拽着迟曜的头发往后一扯,起司猫头绳被强行薅了下来,尽管几个小时前,它才被同一双手温柔地戴上去。

头皮的剧痛让迟曜红了眼,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他怒骂道:“我才想说怎么又是你呢?神经病吧,我他妈到底哪里惹你了?”

“看着你就烦,没别的理由。”

一模一样的脸,截然相反的态度,迟曜感觉非常不真实,又莫名地不甘心。

他愤懑地踹了Aloys一脚,近乎挑衅着说道,“谁管你?冯路易听我的话就够了。”

不料Aloys听到冯路易的名字后,脸色猛然一沉,好像被触犯了什么禁忌,死死钳制住少年没来得及收回的脚腕。

下一秒,迟曜的整条腿都被掰折过来,膝盖顶上自己的肩膀,韧带痛得像撕裂开,他双手乱抓,企图在包厢里摸到个能自卫的武器。

然而Aloys已经先手拿起了冯路易之前烤柠檬用的喷枪,威胁地在迟曜眼前晃了晃,一千摄氏度的外焰差点燎到他头发。

迟曜情绪愈发激动,眼里也有火在烧。“别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你今天敢动我一根头发,你就死定了!”

Aloys轻笑一声,“行,那就看到底是谁先交待在这里。”

说着,将喷枪缓缓往迟曜身下移去,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腿侧被高温蒸出细密的汗珠,失去喷枪视野的他终于开始慌了,脸色煞白,火焰一点点靠近,身体最薄弱的地方被盯上的滋味最是难熬。

“你这个疯子!下流胚!只会躲在别人身体里的变态人格!你去死吧!”

他崩溃得大骂Aloys,几乎口不择言,发现不奏效之后,又开始哀求。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谈条件行吗?”

“呵。”

......

他觉得自己真的完了。

但最后,想象中的灼痛并没有降临,他只闻到一股棉花被烧焦的糊味——猫尾巴被齐根烧断了。

“我的条件就是不准再招惹路易,否则下次断的就不止是尾巴了。”Aloys冷冷道,“还有,不许在他面前提任何关于人格的事,我身为哥哥,必须要保护他。”

“保护他?你没搞错吧?”

冯路易这种体格的怪物,哪里需要什么保护?

Aloys懒得解释,他看迟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欺负弟弟的渣滓,随手用烧断的猫尾,把渣滓的双手绕过大腿绑了起来,碰到骨折包扎的手指时,迟曜又开始连声呼痛,然后嘴里塞了一个被咬了两口的大青柠。

李澄澄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奇问道:“路易哥哥,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吗?”

迟曜没法说话,Aloys只瞟了李澄澄一眼,小孩子的直觉很准,李澄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畏惧,眼前这个奇怪的“路易哥哥”什么话也没说,从包厢的冰箱里扛了箱啤酒放在肩上,径直走出酒吧。

迟曜腮帮子发酸,好不容易把柠檬吐了出来,赶紧让李澄澄给自己松绑,他怕Aloys已经走远,衣服也顾不得换,随便捡起一件不知谁落下的外套披上,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茬,一番暴力胁迫下来,他的逆反心理前所未有地高涨。

不让他招惹冯路易,凭什么?

他不仅要招惹,还要拍下Aloys的照片作为证据,告诉冯路易双重人格的真相,揭穿他兄友弟恭的过家家游戏。

李澄澄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卧底任务又加时了,自己可不能被落下。

于是,三人就这么先后跑了出去,门口擦灯牌的洪祺叫都没叫住,郁闷极了。

罢了,小路易也有被追的时候,这可是喜闻乐见的反转。

洪祺总觉得这对AA恋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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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曜有些吃力,前面那人腿长,他要小跑才能跟上,还带着李澄澄这个小短腿,累得气喘吁吁。

好在Aloys一通左拐右拐,进了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街道和房屋狭窄拥堵,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冰凉的酒瓶上已挂满水珠,他却从容得没出一滴汗,修身的西服衬衫在一众买菜的大爷大妈里鹤立鸡群,

面对询问,他露出一个很正常的微笑,指着面前的居民楼。“我到了。”

“哦~小伙子原来是送酒的。”

众人继续各忙各的。

迟曜却知道,送酒只是个幌子,就像当初Aloys走进网吧时,也没有人想到接下来会见血。

Aloys还是在做他的老本行:催债。

他扛着酒箱,爬上顶楼,然后敲开一扇房门,里面乌烟瘴气,一个额角有刀疤满脸凶相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不像上次的李会计那样文弱,一看就知道绝非善茬。

邻居从门缝里露出头来,很快就被他瞪了回去。

刀疤男打量了Aloys两眼,很不耐烦道:“敲你妈敲,找错人了,滚!”

Aloys的笑容还挂在嘴边,明知故问道,“不是你订的酒吗?”

“你这酒保逼话还挺多,那留下吧。”刀疤男上手就去抢酒箱,却没抢动。

Aloys又问了一句,“屋里有女人小孩在吗?”

“啥玩意?”

“没有就好。”

几乎是瞬间,男人被一脚踹进了玄关,Aloys也跟着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在下一层窥视的迟曜连忙走到大门前,扒着猫眼往里看。

刀疤男挨了一脚,马上明白了这不速之客的来意,迅速扑到茶几前,想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菜刀砍向Aloys。

但对方速度比他更快,一脚踩在他手腕上,脚跟碾着手指,逼得他只能松手。

“钱呢?”Aloys直奔主题地问道。

刀疤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钱......钱都输完了......哥,给我点时间,等钱赢回来了一定......”

脚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刀疤男听着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头皮发麻,也不敢再讲条件,连声求饶,“哥......要不这样......我有个婆娘,因为我赌博的事带着孩子回老家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把她叫回来,你们把她带走吧,我真的没钱。”

Aloys的回应,是将肩上的酒箱放在茶几上,挑了一瓶出来,把酒液倒进空碗里,只留一个空瓶。

刀疤男的脸因为疼痛和忐忑扭曲成一团,他摸不清Aloys的意思,又急于脱困,舔着脸继续道,“实在不行,小的也行啊,她才十四岁,嫩着呢。”

话语戛然而止,Aloys将拳头粗的酒瓶硬生生按进了他嘴里,手肘一下又一下狠狠重击着男人鼓胀的脸,锋利的玻璃在柔软口腔里炸裂,浑浊的血液混杂着不知名的秽物从男人嘴角溢出,流了一地,他双眼布满血丝,好像腐烂的灵魂和大脑一起,都被震碎成了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