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易如反掌
关谣第一次见到褚明对他露出那么厌恶的表情,纯粹是因为褚明觉得自己碗里的东西被别人吃了。
褚明甚至没有多亲关谣一口,扯了亵裤就是一顿横冲直撞,关谣没绷住劲,疼得两眼泪汪汪的也不肯发出一点声。
越到后面越没意思,褚明也起不来兴,草草了事后甩下一句“别人吃剩下的也不过如此”就走了。
关谣满头虚汗,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下半身疼得厉害,加上腿上的伤口又扯开了,更是雪上加霜。
原本以为这样够难堪了,韩白提着个药箱进来,关谣简直想一死了之。
“出去。”关谣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裸露的身子。
韩白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到榻边,打开药箱,一手箍住对方雪白的腿,重新给关谣的伤口换了药。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韩白上完药,手依依不舍的在对方腿上停留了片刻才拿开,他又从箱子里头拿出一小瓶东西递给关谣。
“什么东西。”关谣看了一眼,“拿走。”
韩白先是脸红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回答说道:“涂在,红肿处。”
“滚。”关谣自然明白红肿处说的是哪里。
韩白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把褚明的原话照说了出来:“王爷说您……肿了,务必要上点药,麻烦您配合。”
“他还真是心大。”关谣已经无地自容了,这主仆还真是不分你我了,“东西留下,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韩白垂下眸子,把东西放在了对方手边后,就怀着一肚子的话离开了。
关谣以为褚明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来找他的麻烦了,可半天才过去,褚明又持着刀进来了。
褚明这回直接把刀架在了关谣脖子上,“是你把军符送到我皇兄手中的?!”
“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关谣靠坐在床头上一副生无可恋劲。
褚明真是恨不得直接一刀横过去,“关西楼啊关西楼,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前俯我皇叔,后攀我皇兄,您这条命就这么喜欢给别人呼来唤去是吧?”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样?我坏了你的好事,你打算现在就杀了我?”关谣微微抬起下巴,“来啊。”
“杀你易如反掌,可我不想让你死得这么早。”
褚明将刀身一点一点移到关谣脸上,又戏谑道:“我要你活着,看我怎么把这天下坐稳,怎么把我那皇兄踩在脚下,哦对,还有那个肖径云,也是一伙的吧,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褚明,你本可以做一个明君的。”关谣的脸颊被刀面贴得温凉了一块,“你这么斗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褚明竖起眉头做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那半死不活的东西至今不肯把位子让给我,谁知道他又是什么意思,我不动手,难道等着我皇兄和肖径云来抢吗?”
“你非要引贼入京吗?赋京的百姓的性命都是无辜的!”
“我还没教训起你,你倒是敢质问起我来了!若是没有你把那京中符送给我皇兄,我还不至于把那么多人拉进来。”褚明用刀面拍了拍关谣的脸,“不过也好,这护京军用完了,我倒要看看你们用什么跟我斗!”
尽管褚明再小心,关谣的脸颊还是被划出一道皮层口子,口子很浅,过了一会才冒出血来,褚明也才发现误伤了对方。
“伤着了不会说话是吗?”褚明随即把刀放下,捏住对方的脸,用嘴将对方的伤口忝吻了两下,将那淡淡的血腥味吞入口中。
关谣顿时觉得腹中腾起翻江倒海的恶心,“你真是让我厌恶。”
“随你怎么说。”褚明回味了一下舌尖上的血腥味,得意撒起言:“这天下很快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你连厌恶的机会都要求着我给你。”
关谣歪着头,蔑视意味的盯着对方,“在我死之前,都轮不到你坐这位置。”
“呵,呵呵呵。”褚明自负的干笑起来,“梁令死了,西南已经完了,等到我的党友一进京,你就看着我皇兄拿着肖径云那几万护京军有没有本事跟我玩。”
关谣藏在被子里的拳头握紧得发白,可他也没有让对方看出一分忧色,“乾坤未定,话说得是不是太早。”
“早不早你自己心里明白,就算肖径云从北流带个两三万人回来再加上那五万护京军也不过七八万人,你当真觉得我没有点底就敢动这么大的阵仗?”
关谣怎么可能不知道褚明所说的是事实,他也不想承认这就是当下最大的问题,褚司要是拿不出和褚明与之抗衡的力量,那么到时候不仅仅是褚司和褚皇,就连回京的肖阚也无异于在等死。
这现下的一切,他只能把希望托付在远走他乡的宋玉身上。
………………
赵临江把军符交给褚司后,在关谣所说的会合地点等了一宿也没见到半个人影,万分焦虑下他只能抱着关谣只是在躲他的希望去了歌泊坊,但是一样没有得到一点关于关谣的消息。
偌大的赋京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赵临江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那么答应了和关谣兵分两路的。
赵临江像个无头苍蝇在城里找了快两天,走投无路之际却碰见了一个不是很熟的熟人。
“岳兄你。”赵临江对这人出现还是挺好奇的,毕竟对方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是来找赵某的?”
岳中行带着斗笠,没想到这么快还是被对方认出来了,“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借一步说话。”
赵临江点了点头,两人移步到了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后,岳中行才开始交代。
“赵兄可认识祝叔?”岳中行一边问,眼睛还不停的环视着四周。
赵临江的印象里也就认识一个姓祝的,但也不是很熟,“岳兄说的是,祝渐青祝叔吗?”
岳中行点了点头,“祝叔他想请您过去一趟。”
“他人在何处?”
岳中行明显有点脸色僵硬,心中大为不悦道:“淮云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