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2页)
婉姑听了这话,立即笑开了脸,“公主说改日再请姑爷和县主一块儿回去用饭。“
陆行应了是,亲自送了婉姑出门。
却说婉姑回府去跟晋阳公主回话,把陆行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晋阳。
晋阳公主叹了口气,明白陆行说的那番话其实也是在护着长孙愉愉,让自己不要对她太苛待了。只是她不苛待长孙愉愉,陆行那边只怕就不好过关。须得她动了手,陆行才能心生怜惜。“只盼着愉愉能早日醒悟,莫要把夫妻间的那一点情分消磨殆尽了才明白。“
“县主从小聪慧,公主不要太忧心了。姑爷的伯父伯母在时,她不是表现得好好儿的么,谁不夸她孝顺啊。“婉姑开解晋阳公主道。
”那件事儿还算她做得没错,没有照着她的小性子惹恼陆家长辈。“晋阳公主笑道。
人人都当长孙愉愉自己想不明白,却也不仔细思忖她为何想不明白。她的确是从小和晋阳公主相依为命,处处依赖自己娘亲,也是爱切了自己娘亲,结果骤然定亲,迅速成亲,心里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到了陆家,跟陆行是“相敬如冰“,哪里能有家的归属感,后来还要费尽心神伺候陆侹和罗氏,好容易歇口气想回娘家跟自己娘亲近撒娇,却被“为她好”的晋阳公主打了一耳光给撵了回来。
长孙愉愉顿时悲从中来,觉得连她唯一的亲人都不站在她一边儿,把她推给了外人。她抱腿缩在床上,不许任何人进屋,只一个劲儿地拿手背抹眼泪。
旋即又想起外间传闻,都说她娘亲和靖云台的大都督邹静夫有暧昧,还说他们生了一个儿子,传得是有鼻子有眼儿的。长孙愉愉听到过这些流言,却是嗤之以鼻,她对自己娘亲是绝对有信心的。但此时此刻,如此伤心之际,却是难免钻了牛角尖,忽然觉得可能真是那般,她娘甩她就跟甩包袱似的。
从小到大,基本就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唯一一次受罚就是为了撕画那样是,但也只是做做样子,何曾像现在这样,不仅让婉姑打她,还亲自打了她一耳光。
长孙愉愉的眼泪瀑布似地往下流,只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真是成了累赘。
人伤心时和正常时,那念头简直是云泥有别,甚至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性子了。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华宁县主还有如此小可怜的心思。
陆行送走婉姑后回转书房,取了个小盒子之后便往内院去。以他的耳力都不用上台阶便听到里头有啜泣声了。
莲果和文竹站在台阶上守着门,可见长孙愉愉是一个人在屋子里。两人见陆行过来,都屈膝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