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云励寒的这一操作打了帝国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已经精神力崩溃到被当做小白鼠研究的人会再次以这样一个正面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更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就连帝国都没有掌握的能够全面控制整个星际所有的光脑的技术, 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握在了云励寒的手中。

他们忌惮于原本的洛千尘的3s级的精神力,此刻更加的恐惧云励寒这神出鬼没的手段,帝国的皇族以及贵族, 在看到这样一场直播后, 内心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唯恐他们就是下一个被云励寒拿来开刀的对象。

而不同于帝国和贵族对云励寒这种明晃晃打脸行为的愤怒和忌惮。

普通民众更多的是欢呼和雀跃。

他们本就对帝国这种毫无人性的统治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只不过, 平民和贵族之间本就存在着天堑, 是一种根本没有办法跨越的鸿沟。

即使是有人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单凭他们自己却也没有办法跟帝国这座庞然大物所抗衡。

但此刻,云励寒发言让他们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让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或许他们可以彻底的摆脱帝国的控制,能够堂堂正正的, 公平公正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那是一个没有压迫, 没有剥削,没有种族歧视, 没有血脉的压制,只要你付出实践, 付出努力, 就可以平安的安稳的生活下去的理想中的国度。

在他们看到云励寒所贴出来的证据,那一份份触目惊心的资料,那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尸体, 那暗无天日的关押, 那冰冷的毫无尊严可言的手术室, 让原本还抱着得过且过思想的普通民众们彻底的愤怒了。

数以千万计的普通民众,拖家带口的,乘坐飞船向着天狼星和启明星的方向奔去。

而原本帝国高层还是不以为意的,不过是一些普通民众的叛逃,这些在他们看来只是蝼蚁一般的人物,逃了便逃了吧,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们手中的产业已经受到了极大幅度的影响,原本在他们眼中毫不起眼的普通民众,在罢工之后给他们带来了灭顶的打击。

那些原本就居住在启明星和天狼星上的民众们将他们此刻的生活尽数发到了星网上,那种平等的生活方式,促使着更多其他星球的普通民众向着这里出发。

更甚至,启明星本就是一个被帝国抛弃了的星球,这里地处偏远,即使是坐上军用的舰船,前往中央星也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而距离启明星不远处的三个星球,即使不至于像启明星一样被抛弃的彻底,却也是被贵族和帝国遗忘了的。

且他们星球上并没有军队的组织,一旦面对虫族的侵扰,他们将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星球的统治者在进行了一个短暂的思考之后,便第一时间向云励寒去了橄榄枝。

这一切的一切,只发生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内,速速度之迅猛,参与人员之巨大,完全超乎了帝国和贵族的想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在这个本该休息的夜晚,无数的贵族和帝国的皇族向着国王居住的吉尔瓦堡进发。

满是雪白铺就的城堡中,却散发着一种与它背道而驰的黑暗,所有的门窗大开,也没有点灯,屋外的阴风嚎叫着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披大氅,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倘若不是头上那顶闪闪发光的皇冠,几乎都无法判断出这座城堡还有着活人的气息。

阴森,恐怖,寒冷,寂静,种种令人心惊的气息在黑夜中蔓延,仿佛是要吞噬掉黎明到来的契机。

男人低低的垂下头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狭长的眼睛中,一抹邪恶一闪而过,厚实的嘴唇微微启合,仿佛是恶魔的低语,“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能有这般本事。”

“啪——”

一道清脆的按钮声过后,整个大厅中的灯亮了起来,灯火通明的样子驱散了这寒夜的冷寂。

一女子穿着华丽的裙子,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她一头墨色的长发被尽数束在脑后,挽了一个大大的马尾,发丝间点缀着珍珠和玛瑙,修长的脖子上带着一大颗红色的宝石。

这一切精致的打扮,无不诉说着这个女子与众不同的身份——帝国的王后——池萱。

她虽是蓝星人的长相,墨色的发,墨色的眼,但这一整套欧系的装扮穿戴在她的身上,却格外的和谐。

池萱缓步走到那中年男人的身边,白皙的双手按上了中年男人的肩,缓缓抬起他的头颅,让他的视线盯着自己。

轻柔的仿佛是丁香花一般的嗓音淡淡响起,“陛下何苦为难自己?”

帝国的皇帝——查理斯三世,眼眸眨了眨,随即眼中浮现一抹犀利,他视线直直的望向了池萱的眼底,“倘若我当真杀了他,你会恨我吗?”

池萱莞尔一笑,幽深的眼眸中,仿佛有星星闪烁,她毫不在意的开口,“当初我既然已经选择了陛下,便已经彻底地跟过去的自己告别,至于洛千尘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呢?”

“你当真不在乎他了吗?毕竟那是你的亲生骨肉。”查理斯三世似乎是还有些不放心,再次询问池萱。

池萱微微摇了摇头,她俯下身子,一口吻在了查理斯三世的侧脸,双手搂上了查理斯三世的脖子,语调轻缓,仿佛带着无边的眷恋,“我对你的爱到底是怎样的,你心底还不确定吗?”

查理斯三世反手勾住了池萱的腰,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口,“我就知道,我的王后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池萱似是有些害羞,她微微地垂下了眸子,脸颊略微泛着点红,“陛下,你又取笑我了。”

然而,在查理斯三世看不见的地方,池萱一双幽深的眸子几乎快要被充斥的恨意给覆盖。

若不是为了复仇,她何须要和这个恶心的男人虚以委蛇了二十年之久,忍着反胃的恶心在他身下承欢,明明心里厌恶的要死却还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若不是还有仇恨支撑着她,恐怕在这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的侵扰之下,她早就变成一个失去自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吧?

池萱脑袋靠在查理斯三世的肩膀上,视线透过窗柩望向了那树影婆娑的地方,眼角微微湿润了一些,但随即,她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将那泪水尽数憋了回去。

几乎是在心里呢喃,“儿子,就算是母亲上辈子欠你的,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恰在此时,一道喧闹的声音在大厅外面响了起来。